(1)剑阁星图
蜀山剑阁的观星台上,七盏青铜古灯悬浮半空,映照着中央的《轩辕志》残卷。
剑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指尖轻点竹简,灵力勾勒出的星图在众人面前展开。子兰盯着其中一条金色轨迹,那分明是应龙星宿的运转路线,却在三千年前突然断裂。
“应龙上神曾助女娲补天,却在最后关头被魔神九幽蛊惑,险些毁去不周山。”剑尊的声音如古钟回荡,“玄女娘娘斩其龙角,抽其神骨,将其镇压于归墟海眼。”
云瑶站在星图边缘,月光透过她半透明的指尖——石化的部分己蔓延至手腕。她看向另一条银色星轨,那是属于自己的命线,与应龙轨迹在多个节点诡异交错。
“巫山神女乃补天石灵所化,本该无情无欲。”剑尊忽然转向她,“你可知为何能感应到应龙转世?”
白清羽在一旁握紧了剑柄。
“因为当年补天时——”剑尊的指尖点在两条轨迹的交汇处,“是应龙用最后一片逆鳞,护住了你这块险些坠入魔渊的灵石。”
子兰猛地按住腕间灼热的龙纹,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洪水滔天中,他将染血的鳞片按在一块即将坠落的五彩石上……
(2)魔气暴走
“所以九幽盯上子兰,是为报复?”白清羽刚开口,观星台突然剧烈震动!
子兰跪倒在地,龙纹完全变成漆黑色,魔气如毒蛇从他七窍钻出。剑尊暴喝:“退开!他体内的应龙血脉正在被污染!”
云瑶却一步上前,掌心金光按在子兰天灵盖。魔气遇到神光,发出刺耳的嘶叫,却有一缕格外顽固的黑雾,突然缠住她手腕石化部分,竟让裂纹扩大了几分。
“没用的。”剑尊叹息,“除非找到当年玄女封印的应龙逆鳞,否则他迟早会……”
话未说完,子兰突然睁开眼——瞳仁己变成竖立的龙睛!他一把掐住云瑶喉咙,声音却带着哭腔:“快走…我控制不住……”
云瑶不避不让,额头抵住他的眉心。朱砂神印灼亮如旭日,照出子兰灵台内可怖的景象:一条黑龙正撕咬着挣扎的金龙,而黑龙鳞片上,赫然刻着九幽的脸!
“坚持住。”她将一缕本命神力渡入他灵台,“我带你去找逆鳞。”
(3)夜半私语
子兰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剑阁客舍,窗外己是深夜。
云瑶坐在床边,正用银针挑破自己指尖,将金色血珠滴入一碗清水。见他醒了,她立刻端起碗:“喝了。”
子兰撑起身子,突然抓住她手腕——那里多了一道黑色裂纹,正是白日魔气侵蚀的痕迹。他手指发抖:“我伤到你了?”
“小伤。”云瑶抽回手,却被他拽得更紧。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影,像命运的网。子兰看着她躲闪的眼睛,忽然笑了:“白天那些记忆……我们上辈子就认识,对不对?”
云瑶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莹白的珠子:“这是‘蜃泪珠’,含在口中可避魔气侵蚀。”
子兰不接:“你要走了。”
这不是疑问。
(4)珠中有誓
黎明前的剑阁后山,云霞如血。
云瑶将蜃泪珠强行塞进子兰腰间锦囊,却被他连手带珠一起握住。他掌心滚烫,带着刚刚逼退魔气的虚弱,力道却大得惊人:“如果找到逆鳞就能压制九幽,我跟你一起去归墟。”
“不行!”云瑶猛地抽手,“归墟是天地尽头,凡人进去会……”
“会死?”子兰冷笑,“那你呢?半石化的神女进去就能全身而退?”
山风骤起,吹散云瑶一缕白发。她看着这个固执的凡人,突然想起三百年前,自己还是块无知无觉的补天石时,曾有双染血的手将她推回苍穹。
或许命运早在那时就写定了。
“听着。”她突然拽下颈间玉坠,捏碎后露出里面一粒红豆大小的五彩石,“这是我的本命石,若你遇到生死危机,捏碎它我会感应到。”
子兰盯着她掌心微光,突然红了眼眶:“这算定情信物?”
“算买命钱。”云瑶转身,不敢看他表情,“白清羽会带你去昆仑取‘天眼’,那是寻找逆鳞的关键……等我从巫山取回本体法器,自会与你们汇合。”
她化作流光消散前,最后听见子兰的喊声:“瑶姬!你若敢不回来,我就跳进归墟找你!”
(5)巫山石泪
正午时分,巫山神女峰。
云瑶的本体石像静静矗立在云雾中,眉目如生,衣袂翩然。她伸手触碰石像的刹那,整座山峰突然震动!
石像眼角,竟滑落一滴晶莹泪珠。
“山鬼姐姐?”云瑶愕然接住泪珠,神识扫过整座山峰,却找不到那个守护她六百载的挚友。唯有石像掌心多了一道刻痕——是山鬼留下的最后讯息:
“九幽己知你现世,魔渊大军将出,速取‘朝云剑’!”
朝云剑,巫山镇山之宝,正是当年玄女斩龙角的神器。云瑶刚要取剑,忽觉背后阴风刺骨——
“神女大人,尊神托我给您带个话。”第三魔将“百骸”从阴影中浮现,白骨拼成的身体咔咔作响,“他说…您的山鬼朋友,味道不错。”
(6)魔尊之谋
百骸的骨爪刺向云瑶后心时,一道青光自天际劈下,将其斩为两截!
白清羽御剑而至,符剑上还滴着黑血:“剑阁遇袭,子兰被魔气侵染昏迷不醒……你给他的蜃泪珠呢?”
云瑶脸色惨白:“在锦囊里,他明明……”
“锦囊是空的。”白清羽咬牙,“剑尊说,九幽用‘偷天换日’之术调换了珠子,真的蜃泪珠恐怕己经……”
话音未落,巫山地底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九条青铜锁链同时崩断,整座神女峰剧烈摇晃。云瑶的石像本体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而远在蜀山的子兰腕间,龙纹彻底化为漆黑。
九幽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带着刻骨恨意:
“瑶姬,你以为给他法宝就能保住性命?本尊要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变成我的新躯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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