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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血脉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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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紫色的鸿蒙圣光缓缓收敛,万象殿前凝固的时间重新流动。秦陌悬立于空,俯视着下方横七竖八倒伏的秦家众人,鸿蒙视界穿透他们的血肉,清晰地看到那些被强行抽离寂灭傀儡针后残留的细微损伤——神魂如同被虫蛀的树叶,布满难以愈合的空洞;血脉本源更是如同被污染的溪流,暗藏着难以祛除的腐朽气息。

这些损伤看似细微,却如同附骨之疽,若不及时清除,轻则修为停滞,重则血脉退化,甚至沦为废人。

秦无涯挣扎着起身,这位天机阁主枯槁的面容上皱纹更深,七窍残留的血迹未干,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他颤巍巍地朝着秦陌躬身行礼,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老朽……叩谢圣祖救命之恩……若非圣祖及时归来,今日秦家恐有灭族之祸……”

话音未落,老人猛地咳出一大口暗红色血液,血液中隐约可见细微的灰黑色丝线游动,那是寂灭傀儡针残留的污染,仍在顽固地侵蚀他的生机。

秦陌目光微动,右手食指轻抬,一缕暗紫色的鸿蒙源炁从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活物般没入秦无涯眉心。源炁所过之处,老人体内残留的灰黑丝线如同积雪遇沸汤,瞬间消融殆尽,萎靡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

“多谢圣祖!”秦无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狂喜,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缕暗紫源炁不仅清除了污染,更在滋养他近乎枯竭的血脉本源,效果比家族最珍贵的“造化血髓”还要强上百倍!

“其他人,如何处置?”秦陌收回手指,目光扫向那些仍在昏迷的秦家子弟,尤其在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秦玄罡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这位斗战圣堂大族老伤势最重,体内血脉近乎枯竭,神魂更是如同破碎的瓷器,随时可能彻底崩解。

秦无涯顺着秦陌的目光看去,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他低声道:“秦玄罡勾结外敌,罪无可赦……但其初衷,也是为斗战圣堂一脉谋求出路……老朽斗胆,请圣祖留他一命,废去修为,永镇思过崖……”

秦陌不置可否,鸿蒙视界穿透秦玄罡残破的躯体,在其心脏深处,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纯净如初的赤金色血脉火种——那是斗战圣堂一脉最本源的“斗战圣火”,虽被寂灭傀儡针污染,却始终未曾彻底熄灭,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倔强地燃烧着。

“斗战圣火……倒有几分骨气。”

他右手虚抓,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秦玄罡残破的身躯提起,悬浮于空。掌心暗紫光芒流转,一缕鸿蒙源炁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刺入秦玄罡心脏,将那丝赤金火种强行剥离!

“呃啊——!”

昏迷中的秦玄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全身剧烈抽搐,七窍中鲜血狂涌。剥离本源火种的痛苦,堪比千刀万剐,即便是化神巅峰的强者也难以承受。

秦无涯面露不忍,却不敢出声阻拦。

火种剥离后,秦陌掌心暗紫光芒更盛,鸿蒙源炁如同熔炉,将火种包裹其中,疯狂灼烧、淬炼!火种内部残留的灰黑污染被一点点逼出,化为丝丝黑烟消散。最终,那缕赤金火种彻底纯净,如同初生的朝阳,散发着纯粹而炽烈的光芒。

“去。”

秦陌屈指一弹,纯净后的火种重新没入秦玄罡心脏。火种入体的刹那,秦玄罡残破的身躯猛地一震,体表浮现出无数道赤金色的火焰纹路,如同新生的血管,迅速蔓延全身。那些被寂灭傀儡针侵蚀的伤口在火焰纹路的灼烧下,灰黑气息被强行逼出,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秦无涯目瞪口呆。他本以为圣祖会首接废掉秦玄罡的修为,却没想到竟是先净化其本源火种,再助其重塑根基!这等手段,远超他的理解范畴。

“斗战圣堂一脉,可留。”秦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需以血立誓,永不再犯。”

话音未落,他右手猛地一握,秦玄罡体内刚刚重燃的斗战圣火骤然爆发,化作亿万道赤金光丝,穿透其血肉骨骼,在其神魂深处烙印下一道繁复玄奥的暗紫色符文——鸿蒙禁制!

符文成型的瞬间,秦玄罡猛地睁开双眼,赤红的瞳孔中倒映着那道暗紫符文,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却带着一种解脱般的释然。他挣扎着爬起,朝着秦陌重重叩首,声音嘶哑却坚定:“罪人秦玄罡……叩谢圣祖不杀之恩……此生此世,愿为圣祖前驱,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秦陌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他转身看向万象殿深处,鸿蒙视界穿透重重禁制,锁定殿内那座供奉着始祖雕像的古老祖庙。庙中,那尊高达百丈、通体由“混沌血玉”雕琢而成的始祖雕像胸口位置,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贯穿左右,内部原本供奉的“始祖心头血”己然消失无踪。

“始祖心头血,何时被盗?”他沉声问道。

秦无涯面色一变,急忙回答:“就在三日前!那暗金战甲人持着与圣祖同源的圣体气息,强行破开祖庙禁制,夺走心头血后扬长而去!老朽与诸位族老联手阻拦,却被他以一己之力重创……若非圣祖及时归来,后果不堪设想!”

“三日……”秦陌眼神微冷。时间上,正好是他深入星渊,与第八镇渊柱对峙的时期。冥海源显然早有预谋,趁他不在,派人假扮圣体,引发秦家内乱,盗取始祖心血。

始祖心头血,乃荒古秦家真正的根基所在!相传是始祖秦道天当年自斩心头精血所化,蕴含着最纯净的始祖血脉本源,更是维系家族所有秘境运转的核心能源。一旦失去,家族底蕴将迅速衰败,不出三载,所有秘境都会崩溃,传承断绝!

“圣祖明鉴!”秦无涯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补充,“那贼人虽盗走大部分心头血,但祖庙最深处还保留着一滴‘始祖真血’,是开族之初便封存的最后底蕴,唯有历代家主知晓其存在。老朽拼死守护,未让其得逞!”

“始祖真血?”秦陌眼神微动。在始祖残念传递的信息中,曾提到过“真血”二字,似乎与混沌棺椁有着某种神秘联系。

“带路。”

简短二字,却让秦无涯浑身一颤。他犹豫片刻,终究不敢违逆,恭敬道:“请圣祖随老朽来。”

二人一前一后踏入万象殿。殿内一片狼藉,原本悬浮于穹顶的星辰投影大半黯淡,地面随处可见激烈的战斗痕迹与干涸的血迹。穿过重重禁制走廊,最终来到祖庙最深处——一间不过丈许见方的隐秘石室。

石室中央,悬浮着一滴拳头大小、通体暗金、内部流淌着玄青色混沌纹路的血珠!血珠表面覆盖着九重繁复到极致的封印符文,每一重符文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波动,仿佛在镇压着什么恐怖的存在。

“这就是始祖真血?”秦陌鸿蒙视界全开,死死盯着那滴暗金血珠。在视界中,血珠内部并非单纯的液体,而是由亿万道交织的暗金与玄青法则锁链构成的核心!核心深处,隐约可见一枚微小的、与混沌棺椁碎片同源的暗紫色符文缓缓旋转,散发着超越认知的原始混沌气息!

“回圣祖,正是。”秦无涯恭敬道,“此血据传是始祖当年自斩本源所留,蕴含始祖最纯粹的血脉之力,更是镇压家族气运的终极底蕴。历代家主口口相传,非家族存亡之际,不得动用。”

秦陌没有回应,而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那枚与棺椁碎片融合的鸿蒙圣纹突然光芒大盛,与血珠深处的暗紫符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嗡——!!!

血珠剧烈震颤,表面的九重封印符文如同积雪遇沸汤,层层消融!紧接着,一股浩瀚、古老、仿佛来自宇宙初开时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瞬间充斥整个石室!秦无涯如遭雷击,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七窍流血,根本无法承受这股威压!

“果然如此……”秦陌眼中暗紫龙影疯狂旋转,丝毫不受气息影响。他此刻终于确定,这滴所谓的“始祖真血”,根本不是普通的血脉精华,而是始祖秦道天当年从混沌棺椁上剥离的一枚原始道纹所化!其本质,与他掌心的棺椁碎片同源,都是十二枚混沌道则碎片之一!

“始祖当年,竟将棺椁碎片藏于血脉之中?”

就在秦陌准备进一步探查时,异变突生!

轰——!!!

那滴始祖真血在封印解除后,突然化为一道暗金流光,无视一切阻碍,瞬间没入秦陌眉心!速度快到连他都来不及反应!

【警告!检测到超高纯度混沌道则入侵!强度:超越承载极限!混沌圣胎过载风险:99.99%!紧急应对方案启动!】

系统的警报声前所未有的尖锐!秦陌识海内,那滴始祖真血所化的暗金流光如同决堤的星河,疯狂冲刷着混沌圣胎!圣胎核心在这股超越极限的力量冲击下,瞬间布满细密的裂痕,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哼!”

秦陌闷哼一声,身形微晃,体表鸿蒙圣纹疯狂闪烁,试图引导这股狂暴的力量。但始祖真血中蕴含的混沌道则太过纯粹、太过浩瀚,远超他目前圣胎的承载极限!即便有棺椁碎片打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消化吸收!

危急关头,他猛地盘膝而坐,双手结印,体内鸿蒙圣纹全部内敛,化为亿万道细小的锁链,死死捆缚住那滴暴走的真血,强行将其拖入圣胎深处,与之前融合的棺椁碎片暂时拼接在一起!

嗡——!!!

两枚碎片拼接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沌风暴在圣胎内部爆发!风暴中,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现——

一幅幅模糊的画面中,他看到了身披玄青战甲、背生十二光翼的始祖秦道天,手持一具完整的混沌棺椁,与一道模糊的阴影在宇宙尽头激战!

看到了棺椁被阴影的利爪撕裂,十二枚碎片散落诸天万界!

看到了始祖自斩心头血,将一枚碎片封印其中,化为秦家镇族底蕴!

更看到了……那道阴影被分裂镇压,其核心部分被九根镇渊柱封印在星渊深处,却依旧在不断苏醒、污染、吞噬!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座巨大的、由无数星辰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上,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具残缺的暗金色棺椁虚影,棺椁下方,镇压着一只缓缓睁开的……漆黑巨眼!

【混沌棺椁碎片融合完成!当前融合进度:2/12!混沌圣胎进阶:原始混沌圣胎(中阶)!获得新特性:混沌共鸣(初级)!效果:可微弱感知其他碎片方位!始祖血脉纯度提升至:75%!解锁始祖传承记忆(部分)!】

随着系统提示,狂暴的混沌风暴逐渐平息,圣胎核心的裂痕在鸿蒙源炁的滋养下缓慢愈合。秦陌缓缓睁开双眼,瞳孔深处暗紫龙影更加凝实,周身气息比之前更加内敛,却给人一种随时可能爆发的恐怖压迫感。

“圣祖……您没事吧?”秦无涯艰难地爬起,满脸惊惧。刚才那股爆发的气息,让他有种首面宇宙本源的渺小感,仿佛蝼蚁仰望星河,连灵魂都在颤栗。

秦陌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起身,目光穿透祖庙穹顶,望向无尽虚空深处。在融合始祖真血的刹那,他通过混沌共鸣,清晰地感知到了其他棺椁碎片的大致方位——

其中三枚,散落在葬神星渊更深处,分别位于第九、第十、第十一镇渊柱所在区域!

一枚,位于荒古秦家祖地更深处,某座被遗忘的古老秘境中!

最令他意外的是,还有一枚,竟在……诸天战场的某个禁忌之地!

“冥海源……九柱镇渊……混沌棺椁……”

秦陌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然。他转身看向满脸敬畏的秦无涯,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传令,召集所有族老。”

“三日后,我要重开……始祖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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