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沉云柔有些急了。
尽管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是肯定不能表现出来。
本来他们就有矛盾,要是加深误会就不好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他们相信自己。
“爸,妈,经过这么多事,我才明白,你们才是对我最好的人。
是我之前太过粗心大意,没有关心过你们,才会让你们这么辛苦。
现在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咱们一起好好努力,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沉云柔说得情真意切,结果在场沉家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有些尴尬,目光期盼看向沉云霆:
“大哥”
“我跟你无话可说。”
曾经是宠妹狂魔的沉云霆,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转身就走。
其实当初父母和小弟过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冷漠。
毕竟当初是他们先抛弃的他。
后来看到父母和小弟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他没法做到见死不救,这才伸出援手。
但沉云柔不一样,她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最主要的是,造成沉家这么惨的元凶,就是她。
他们没有报复她,没有一人打她一巴掌,都算是不错的了。
还帮她?那简直是脑残!
沉云霆一走,沉父和沉母就立马跟上。
小弟沉云阳落在后面。
沉云柔赶紧抓住他的骼膊,眼里充满了乞求:
“小阳,姐姐以前对你最好了,你帮我求一下爸妈和大哥,让他们接纳我,好不好?
沉云阳转头看她,眼神黑洞洞的,不带一丝感情。
沉云柔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放开手。
“沉云柔,如果不是你,我们家也不会过成这个样子。
但凡你有点脸,你就不应该凑上来。
下次不要抓我的骼膊,我嫌恶心!”
才刚过11岁生日的沉云阳,经过沉家垮台事件后,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
他的性格也从活泼好动变成了阴郁沉闷。
所以他这番话说出来,沉云柔既尴尬又憋屈。
真是人弱被人欺。
现在就连个小屁孩都敢骑在她头上了!
等沉云柔从气恼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沉家人已经走远了。
“我也是沉家人啊,凭什么这么对我!”
沉云柔气得跺脚,外面又冷,只能先回住的土屋里休息会。
结果刚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包裹敞开。
她带来的几件换洗衣物和仅有的一点私房钱全都不见了。
沉云柔脸色一变,朝屋里大喊。
“是谁?是谁偷了我的东西!”
原本坐在炕上缝补衣物的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嗤笑一声。
“喊什么喊?吵死了!”
其中一个高颧骨女人翻了个白眼,语气满是不屑:
“这屋里就这么大,说不定是你自己放忘了地方,还来怪别人?”
“放忘了?” 沉云柔气得浑身发抖,快步走到炕边,指着女人手里的布料:
“那你手里的布是怎么回事?这是我从京市带来的,上面还有小梅花,你敢说不是偷我的?”
另一个矮胖女人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身挡在高颧骨女人前面:
“就算是你的又怎么样?在这里,谁有本事谁拿!你一个刚进来的软柿子,还想跟我们争?”
“那是我的东西!你们赶紧还给我!”
沉云柔伸手想去抢布料,却被矮胖女人一把推开。
她跟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土墙,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凭什么还!” 高颧骨女人也站了起来,走到沉云柔面前,伸手戳了戳她的胸口:
“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
一个劳改犯而已,还高贵上了?
你的东西现在就是我们的,识相的就别再闹,不然有你好受的!”
沉云柔本来就不是受气的主。
今天又一而再的受委屈,积压的委屈在胸膛炸开。
她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抓住高颧骨女人的头发就扯:
“你这个小偷,还我东西,还给我!!”
高颧骨女人疼得大叫,反手就往沉云柔脸上抓去。
瞬间,沉云柔脸上就出现几道血痕。
矮胖女人见状,也冲上来帮忙,对着沉云柔的腰腹狠狠踹了几脚。
沉云柔被两人围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两个女人对着她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让你逞能!让你不知好歹!今天就让你尝尝,敢反抗我们的下场!”
沉云柔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上载来阵阵剧痛。
脸上的血,混着眼泪流进嘴里,又咸又腥。
她无力反抗,只能就这么死死抱着头,任由她们打骂。
直到门外传来干部巡查的脚步声,两个女人才停手:
“下次再敢跟我们作对,看我们不打死你!”
沉云柔躺在冰冷的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实在是冷得不行了,她才慢慢爬上硬邦邦的土炕上。
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肚子饿得咕咕叫。
寒风从漏风的窗户缝里吹进来,刮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沉云柔蜷缩抱着自己,哭成了泪人。
以前在沉家的日子,虽然不是亲生女儿,却也被父母宠着。
想吃什么有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后来嫁进傅家,丈夫子明对她也很是宠爱,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只是为什么走着走着,会到今天这一步?
丈夫离婚,孩子流产,来到北大荒改造,亲人冷漠。
现在连仅有的一点东西都被人偷了,还要被人打骂。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有点不真实。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沉云柔,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为了让你血债血偿!”
沉云柔打了个寒战,眼里闪过恐惧。
这一切都是沉苒的报复,肯定是的!
沉云柔有些后悔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针对沉苒,没有处处跟她作对,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沉云柔崩溃痛哭。
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到过去,她一定会选择另外一条路。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犯下的错,终究要自己承担。
回到沉苒这边。
关于沉云柔的结局,沉苒不用猜都知道,一定很惨。
所以沉云柔那边的情况,她也没有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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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一月底。
临近过年还有几天的时候。
沉苒收到了养父母那边的一通电话。
“喂,是苒丫头不,你妈不行了,你快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原主的养父母对她一直不错,虽然她是个女孩,但他们家里并未重男轻女。
甚至当初原主来京市的时候,家里还把积蓄花光凑了100块钱给她。
可惜原主来京市三年多来,一次都没有给家里写过信,更别说回去看望老人。
自从穿过来以后,沉苒忙着工作、高考、斗沉家和傅家,也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陡然收到老家的噩耗,她也不再迟疑,立马买票回去。
只是没想到,在火车站候车的时候,会遇到熟人。
“秦烈,你怎么会在这儿?”
沉苒一脸惊讶地看向眼前的秦烈。
男人穿着一身帅气的军装,身姿挺拔,英俊潇洒。
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一大堆的目光。
当然,朝沉苒投过来的惊艳视线更多。
“我是去执行任务的,正好跟你顺路,就一起走了。”
秦烈走到她身边,很是自然的伸接过她手里的行李:
“行李有点重,我帮你拿吧。”
“谢了。”沉苒也没矫情。
两人找了位置坐下。
秦烈主动开口询问道:“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
前段时间,沉苒忙着对付傅家,跟沉斯年接触频繁。
他看在眼里,心里难免有些醋意。
只是他还没转正,不好过多干涉,只能借着机会询问一下。
沉苒点头:“恩,是挺忙。”
可不嘛,搞垮傅家可是一项大工程,虽然忙得累,但也值了。
两人正说着话,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哟,这么巧,沉苒同志,秦团长,你们也坐这趟火车?”
沉苒和秦烈同时回头,沉斯年正笑眯眯站在那儿。
秦烈脸一黑。
这丫的阴魂不散,怎么哪儿都能凑上来。
“啧,秦团长,你看样子对我意见很大啊!”
看到秦烈一脸不快,沉斯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就是看秦烈不爽。
虽然暂时放弃了追求沉苒,但他也不想看到她跟秦烈那么快复合。
主打就是一个拦路石!
秦烈:“沉队,我对你没意见,只要你不要总是惦记别人的东西就行。”
“东西?”沉斯年笑了,转头看向沉苒:“沉苒同志,秦团长好象在骂你哦。”
沉苒:
这俩跟幼稚鬼似的,一见面就掐。
沉苒:“沉队,你该不会是在跟踪我们吧?”
“当然不是。”沉斯年勾唇,眼神扫过秦烈,带着一丝调侃:
“我也是来执行任务的。
这段时间有一批军医下乡援助,我负责保护其中一名军医的安全。”
他说着侧身,身后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正是李清荷。
李清荷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羞涩:
“沉苒同志,又见面了。”
自从上次沉苒救了她之后,她对沉苒的好感大大增加。
每次想起那天的场景,沉苒那副潇洒果断的模样,都令她倾心佩服。
所以这次能在火车站遇到她,她还是挺惊喜的。
“原来是李医生啊,这么巧。”
沉苒朝她一笑。
她对李清荷印象不错,内敛话少,做事也很靠谱。
秦烈:“李医生。”
秦烈跟也跟着打了一声招呼。
“恩,秦团长好。”
李清荷表情淡定。
不知为何,现在再见到秦烈,她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或许是已经认清现实,又或者
李清荷有些害羞的看了沉苒一眼。
同性相吸?
问清楚沉斯年和李清荷的目的地后,沉苒笑了。
“看来,我这次回老家,路上不会无聊了。”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去的地方正好养父母家的县里。
很快,火车就到站了。
几人提着行李,费力地挤上了火车。
沉斯年和李清荷找人换了位置,换到沉苒和秦烈对面。
四人又坐在一块,俊男靓女的组合很是吸睛。
这年头火车都是三人座的。
除开他们,还有一对老实巴交的夫妻。
看到秦烈身上的军服,两人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都不敢大声说话。
落座没多久,秦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沉苒:
“这里面是我早上泡的红糖水,你喝点暖暖身子,火车上有点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沉苒也不好拒绝。
只能接下:“谢谢。”
沉斯年看在眼里,笑着打趣:
“秦团长,你这细心程度,比我们公安局的女同志还周到啊。”
秦烈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沉苒是我媳妇,我照顾我媳妇是应该的。”
沉斯年不爽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得,真是自讨没趣。
李清荷不清楚几人之间的情况。
她笑着从兜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递给沉苒:
“沉苒同志,路上无聊,吃点糖解解闷。”
不等沉苒回应,她直接一股脑将大白兔全都塞到沉苒手里。
至于旁边的两个男人?没有,大男人吃什么糖。
面对李清荷的投喂,沉苒选择回礼。
“谢了,来,吃几个橙子,可甜了。”
沉苒从行李箱里掏啊掏,掏出两个大橙子,递到李清荷手里。
然后就收获了两双眼巴巴的眼神。
沉苒挑眉:“想吃?”
秦烈、沉斯年异口同声:“想!”
沉苒双手一摊:“没了,就这两个。”
秦烈:
沉斯年:
李清荷捂嘴笑,哈哈,这俩蒙圈的眼神可真逗。
望着手里的两个橙子,她心里突然甜丝丝的。
看来人美心善的沉苒同志,对她很是特殊呢。
李清荷也不是吃独食的人,她剥开一个橙子一分为二,递给沉苒半个。
又将另外一个橙子丢到沉斯年怀里:“沉队,你自己剥吧,跟秦团长一人一半。”
沉斯年怀里揣着橙子,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嫌弃。
他?给秦烈剥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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