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广告拍摄杀青那天,夕阳把整片花田染成了蜜糖色。林悦蹲在田埂上,看着最后一抹余晖落在镜头里——画面里的小女孩举着新书,身后的黄土坡突然开满了向日葵,每朵花盘都朝着太阳,像撒了一地的金箔。摄像机缓缓拉远,将整片花海与远处的山峦收进画面,山尖的积雪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银光,与近处的金色花田形成温柔的对比。
“收工!”导演举着对讲机大喊,片场瞬间爆发出欢呼声。山区来的小演员们举着工作人员送的向日葵玩偶,围着林悦叽叽喳喳:“林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在电视上看到自己呀?”“这朵花会一首开吗?”最小的那个男孩怯生生地拽着她的衣角,把颗的向日葵种子塞进她手心:“老师说把这个埋进土里,明年会开出好多花,送给你。”
林悦刚想回答,就被苏御拽着往花田深处跑。男人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尖,带着熟悉的安心感。跑过花丛时,金色的花瓣拂过她的裙摆,像无数只蝴蝶停驻,空气里飘着向日葵的清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她的帆布鞋踩在松软的泥土里,溅起细碎的泥点,却丝毫不在意——这双鞋是苏御陪她去老街买的,当时她说“跑花田时穿正好”,他便蹲下来帮她系鞋带,指尖故意蹭过她的脚踝,逗得她笑个不停。
“慢点,你伤口还没好利索呢!”林悦喘着气拉住他,却被他反手拥进怀里。花田中央突然亮起暖黄色的灯串,像把星星织成了网,罩住了他们小小的世界。沈遇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正往灯串上挂画框,每个框里都嵌着她的设计稿,从大学时的稚嫩草图(上面还有咖啡渍和泪痕),到公益广告的终稿,一路铺成了条金色的路。画框之间系着小小的卡片,上面是不同人的字迹:
“悦悦的向日葵,是我见过最有生命力的画——张教授”
“三年前就知道你会发光,果然没看错——周明宇”
“姐姐,你的设计里有太阳的味道——林萱”
“还记得这里吗?”苏御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拂过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这里是她第一次被蜜蜂吓到跳起来的地方,也是他偷偷拍下她窘态的地方——那张照片此刻就挂在最显眼的灯串上,她白色连衣裙的裙摆飞扬,像只受惊的蝴蝶,照片边缘用金线绣着日期:五年前的今天。那天她蹲在这里画速写,突然有只蜜蜂落在画纸上,她吓得首往后躲,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举着手机,镜头里全是她的身影。
林悦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看着周围的灯串逐渐亮起,照亮了藏在花丛里的惊喜:父亲亲手雕的向日葵木牌排成了心形,每个木牌上都刻着不同的日期——她第一次拿到设计奖的日子,她工作室开业的日子,她为他画第一幅素描的日子;母亲种的姜枣茶在保温桶里冒着热气,桶身上贴着张便利贴,是母亲娟秀的字迹:“趁热喝,御小子特意让我多加了红糖”;林萱带着孩子们用皱纹纸做的花束堆成了小山,每个花束上都系着张便签,写着“祝姐姐永远幸福”,其中一张画着两个牵手的女孩,像极了她们小时候。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的声音发颤,眼眶却被暖光映得发亮。昨天她还看到沈遇在仓库里拆快递,当时以为是公益广告的周边产品,现在才看清那些箱子里装的全是灯串和气球,还有个巨大的向日葵造型气球,此刻正飘在花田上空,像个小小的太阳。气球下面挂着条横幅,是用向日葵花瓣拼的:“林悦,嫁给我”,花瓣边缘还带着露水,显然是刚摘的。
苏御没说话,只是牵着她往灯串中央走。那里放着个画架,上面蒙着块米白色的丝绒布,像藏着个天大的秘密。他突然单膝跪地,动作流畅得不像刚受过伤的人,掌心托着个丝绒盒子——盒子是用老梧桐木做的,上面刻着缠枝莲纹,是他照着她父亲的木雕纹样,一点点刻出来的,指腹都磨出了水泡。
打开盒子的瞬间,林悦倒吸了口凉气。戒指的戒托是用铂金打造的向日葵花盘,花瓣上镶嵌着细小的黄钻,像撒了把阳光,最中间的主钻周围,围着六颗小钻,拼成了她设计的心率波形图案——是父亲透析时最平稳的那次心跳,他偷偷让沈遇拿去做了珠宝设计图。更让她心头一颤的是,戒托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2018.03.15-2023.06.21”,是他第一次见她,到今天的日子。
“林悦,”苏御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眼底的灯串像碎落的星辰,“五年前在画展上看到你的向日葵,我就想,这个能把阳光画进画里的女孩,一定很温暖。”他的指尖轻轻着戒指,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后来看着你被欺负,躲在楼梯间偷偷哭,却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在画室;看着你把被退回的设计稿捡回来,一张张贴满整个墙壁,说‘总有一天要让它们发光’;看着你像向日葵一样,在阴影里也拼命朝着光生长……”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突然有些沙哑:“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放不下你了。”男人的眼眶微微发红,这是林悦第一次见他失态——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永远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像个紧张的少年,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旧旧的铁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枚褪色的向日葵胸针,是她大学时在跳蚤市场买的,后来弄丢了,没想到被他捡了去。“这是我第一次跟你搭话的借口。”他的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带着回忆的温柔,“那天在图书馆,我拿着这枚胸针问‘是不是你的’,其实早就认出你是画展上那个画向日葵的女孩。你当时红着脸说‘谢谢’,我差点没忍住告诉你——我找这枚胸针的主人,找了整整三个月。”
铁盒子里还有别的宝贝:她落在他车上的发圈(上面缠着根断发)、她画废的草稿(背面写着“加油林悦”)、甚至还有颗她随口说“好吃”的糖果(包装纸都皱了,却被小心地压平)。闪婚首富:我的双面霸总老公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闪婚首富:我的双面霸总老公最新章节随便看!最底下是张泛黄的便签——是她当年在画展留言簿上写的那句“希望有一天,我的设计能让更多人看到向日葵的力量”,便签边缘被得发毛,显然被人反复看过。
“那张结婚证,是我处心积虑骗来的,我道歉。”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手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怕被拒绝的孩子,“但这次,我想求你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不是苏御的妻子,不是设计师林悦,只是你林悦,愿意嫁给我苏御吗?”
林悦的眼泪突然汹涌而出。她想起他在病房里替她掖被角的温柔——当时她熬夜改稿睡着了,他怕她着凉,把自己的西装盖在她身上,自己却冻得发烧;想起他为她挡开记者时的坚定——上次画展被围堵,他把她护在怀里,后背被相机撞得青紫,却笑着说“没事,不疼”;想起他把她的设计稿藏在保险柜里的珍视——沈遇说,先生的保险柜里,最重要的文件不是商业合同,是林小姐的每一张草稿;想起他说“真正的才华像向日葵的根,埋得深,才长得稳”时的认真——原来所有的处心积虑,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情;所有的不动声色,都是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你还没回答我。”苏御的声音带着委屈,睫毛上沾了点向日葵的花粉,在暖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是不是觉得不够浪漫?我还准备了别的……”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林悦按住了肩膀。
“够了。”林悦哽咽着伸出手,指尖抚过他的脸颊,摸到他眼角的,“苏御,我愿意。”
戒指套进无名指的瞬间,花田上空突然绽放出绚烂的烟花,金色的烟火在夜空里炸开,像无数朵盛开的向日葵,照亮了周围人的笑脸。父亲举着相机,手却抖得拍不清画面,母亲在一旁笑着抹眼泪,嘴里念叨着“这小子总算开窍了”;林萱抱着社区服务中心的老师,哭得像个孩子,说“我姐姐终于幸福了”;孩子们举着荧光棒欢呼,声音像银铃般清脆,有个小男孩突然大喊:“苏叔叔,要对林姐姐好哦!不然我们就用向日葵砸你!”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苏御把她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心跳得又快又稳,像在为她擂鼓助威,“沈遇说,求婚一定要有烟花,还要有你喜欢的老面馒头。”他从保温袋里拿出个用面团捏的向日葵,上面还沾着芝麻,“妈凌晨西点就起来做的,说要讨个‘蒸蒸日上’的彩头。”馒头还带着温热,咬下去时,尝到了淡淡的甜味——是母亲特意加的南瓜泥,知道她爱吃。
林悦咬着馒头,眼泪却流得更凶。她想起昨晚整理工作室时,在苏御的抽屉里看到的秘密:一本求婚策划手册,上面写满了被划掉的方案——“包下整个画展太张扬,她会觉得浪费”“送跑车不符合她的性子,她喜欢骑单车去花田”“在巴黎铁塔求婚太远,她会担心父亲的身体”,最后一页写着:“在她最喜欢的花田,用她最珍视的回忆,告诉她,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手册的夹页里,还有张他画的素描,是她趴在画桌上睡着的样子,旁边写着“我的太阳”。
烟花渐渐散去,夜空露出璀璨的星河。苏御牵着林悦的手,沿着灯串铺成的路往回走,脚下的花茎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他们伴奏。路过第一个画框时,林悦停了下来——那是她最绝望时画的向日葵,花盘低垂,花瓣枯萎,背面却有他写的字:“别放弃,我在。”她记得那天被林萱抢走设计稿,躲在画室哭了整夜,第二天发现画稿上多了这句话,还以为是幻觉。
“这是我写的。”苏御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握紧了她的手,“那天我去画室找你,看到你趴在桌上哭,不敢惊动你,就偷偷写了这句话。其实我在门外站了整整两个小时,想进去抱抱你,又怕吓到你。”
沈遇突然举着相机跑过来:“先生,林小姐,合张影吧!”他的领带歪了,头发也乱了,显然忙得团团转,却笑得比谁都开心——这个跟着苏御多年的助理,早就把林悦当成了自家亲人,连求婚戒指的尺寸,都是他旁敲侧击问出来的。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林悦踮起脚尖吻了吻苏御的唇角。照片里,她的无名指上闪着黄钻的光,他的眼底盛着整片星空,背景是无边无际的向日葵花田,每朵花都朝着他们的方向,像在默默祝福。
“对了,”林悦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拿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我也有东西给你。”里面是枚男士戒指,戒面是用黑曜石雕刻的向日葵种子,边缘刻着个小小的“悦”字,“这是我用设计费定制的,沈遇说你不喜欢太张扬的款式。”她特意让工匠在戒托内侧刻了行字:“我的根,在你这里。”
苏御的手指抚过戒面上的纹路,突然把她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其实我还有个秘密。”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滚烫的温度,“当年在画展上,我不仅看到了你的画,还偷了支你用过的画笔,现在还藏在书房的保险柜里。那支笔上,有你的味道。”
林悦被他逗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原来爱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像这样,把对方的喜好刻进骨子里,把过去的时光酿成蜜,在最平凡的日子里,开出最浪漫的花。
回到家时,己是深夜。林悦趴在苏御的肩头,看着窗外的月光洒满花田,突然想起他求婚时说的话:“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们都来这里种向日葵,等到我们老了,就坐着摇椅看它们开花,告诉你哪一朵是我,哪一朵是你。”
她轻轻点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戒指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颗小小的火种,温暖了往后余生的每个日夜。原来最好的求婚,不是有多奢华的排场,是让你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人,会像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一样,永远朝着你,用尽全力,温暖你往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月光下,花田深处的向日葵轻轻摇曳,像在为这对恋人唱起温柔的歌谣。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有阳光,有花香,有彼此的陪伴,还有无数个值得期待的明天,像向日葵的种子,埋在时光的土壤里,终将开出最灿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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