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宅回来的路上,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安静。林悦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梧桐树叶,指尖无意识地着颈间的向日葵项链。蓝宝石贴着肌肤,传来冰凉的触感,却让她的心跳始终维持在偏高的频率。
苏御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侧头看了她三次,每次都只敢停留半秒,就慌忙转回去。刚才在西厢房的那个吻,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至今未平。
“饿不饿?”他终于找到一个打破沉默的话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沈遇说城南新开了家私房菜,做的醉蟹很地道。”
林悦转过头,正好撞进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他的眼底像盛着揉碎的星光,亮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慌忙低下头,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还好……不过醉蟹听起来不错。”
苏御的嘴角悄悄扬起一个弧度。他打了个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种满法国梧桐的小路。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柔和了他平日里的冷硬线条。
私房菜馆藏在一栋老式洋楼里,推开雕花木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黄酒香。老板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到苏御时眼睛一亮:“小御来了?快进来,你上次说的醉蟹,我特意留了最肥的。”
“张奶奶好。”苏御的语气里带着难得的亲昵,侧身让林悦先进,“这是林悦。”
“哎哟,这就是你念叨了大半年的小姑娘?”张奶奶笑眯眯地拉着林悦的手,目光在她颈间的项链上顿了顿,随即了然地笑了,“跟你妈妈年轻时一样俊,有福气。”
林悦的脸瞬间红了。她能感觉到苏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二楼的包厢临着街,窗外是爬满爬山虎的红砖墙。张奶奶端上醉蟹时,特意多放了一小碟姜醋:“姑娘第一次来吧?醉蟹性寒,多蘸点姜醋暖暖胃。”
“谢谢张奶奶。”林悦拿起一只醉蟹,刚要掰开,就被苏御拦住了。
“我来。”他接过蟹,指尖灵活地将蟹壳剥开,去掉腮和内脏,把雪白的蟹肉蘸好姜醋,放进她碗里,“小心扎手。”
林悦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他手背上的烫伤。她拿起公筷,夹了块蟹黄豆腐放进他碗里:“你也吃,别总顾着我。”
苏御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碗里的豆腐,眼底像落满了星光。他突然觉得,这六年的等待,所有的隐忍和克制,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吃蟹的时候,林悦想起张奶奶的话,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经常来这里吗?”
“嗯,”苏御点点头,剥开另一只蟹,“我小时候跟着父亲来的,那时候张奶奶还年轻,总给我糖吃。”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我父亲去世后,就来得少了,不过每次来,张奶奶都记得我爱吃什么。”
林悦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怅然,突然明白,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有柔软的、需要被呵护的一面。她拿起纸巾,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蟹膏:“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苏御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反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温热柔软,带着淡淡的护手霜香气,让他舍不得松开。
“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以后我们常来。”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交握的手镀上一层金边。林悦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突然觉得,所谓的“感情飞跃”,或许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样自然而然的靠近,是他剥蟹时专注的侧脸,是她递纸巾时不经意的触碰,是空气里弥漫的黄酒香和心跳声交织的温柔。
吃完饭下楼时,张奶奶塞给林悦一个布包:“这是我自己做的蟹壳黄,甜口的,带回去当点心。”她凑近林悦耳边,压低声音说,“小御这孩子,看着冷,心热得很。当年他父亲走的时候,他才二十,守在灵堂三天三夜,眼睛都没合过,就为了撑住苏家。你呀,多疼疼他。”
林悦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涩。她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等她的苏御,他正仰头看着墙上的老照片,阳光落在他挺拔的身影上,竟显得有些孤单。
回去的路上,林悦靠在座椅上,没再看窗外。她侧头看着苏御开车的样子,突然说:“苏御,我们……要不要住在一起?”
苏御的脚差点踩错油门。他猛地转过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林悦被他激动的样子逗笑了,脸颊却更红了:“我是说……我们己经领证了,总分房睡也不是办法。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张奶奶说得对。”
苏御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确定?不用勉强的。”
“不勉强。”林悦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和期待,突然觉得这个叱咤风云的商界霸主,此刻像个等待糖果的孩子。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放在档位上的手,“我确定。”
苏御的呼吸骤然停滞。她的指尖温热柔软,带着让他安心的力量。他侧过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对待稀世珍宝:“好。”
车子驶进小区时,天色己经暗了。苏御停好车,却没有立刻解锁。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林悦:“林悦,有件事,我想正式跟你说。作者“檐下寄信人”推荐阅读《闪婚首富:我的双面霸总老公》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林悦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关于我们的关系,”苏御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没准备好,但我希望……”他顿了顿,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以丈夫的身份,照顾你一辈子。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承诺,只是因为我爱你。”
林悦的眼眶瞬间热了。她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紧张,突然想起六年前那个在雨中沉默地为她撑伞的少年,想起这六年来他默默的守护,想起今天在老宅他笨拙却真挚的告白。
原来有些感情,真的可以跨越时间和误解,在心底悄悄生根发芽,首到某一天,长成参天大树。
“苏御,”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异常清晰,“我也是。”
苏御愣住了,似乎没反应过来。
林悦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凑上前,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这个吻不同于在老宅的炽热,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和确定,像春风拂过湖面,温柔得让人心颤。
苏御猛地回神,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林悦靠在苏御怀里,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那……今晚开始?”苏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林悦的脸更红了,她轻轻“嗯”了一声,把脸埋进他的衬衫里。
回到家,气氛变得格外微妙。林悦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苏御递来的温水,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主卧的方向。那扇门虚掩着,里面是她从未踏足过的、属于苏御的领地。
苏御洗完澡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穿着他的宽大T恤,下摆遮住了膝盖,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像只受惊的小鹿。他走到她面前,拿起吹风机:“头发没吹干,会着凉的。”
林悦乖乖地坐在地毯上,任由他的指尖穿过发丝。暖风拂过耳畔,带来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让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帮别人吹头发?”她没话找话,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没有。”苏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笑意,“你是第一个。”
林悦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吹完头发,苏御关掉吹风机,却没有起身。他蹲在她面前,目光与她平视。客厅的落地灯洒下暖黄色的光,在他眼底映出温柔的光晕:“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房间?”
林悦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点了点头。
主卧比她想象中简单,灰色的床单,黑色的床头柜,墙上挂着一幅抽象画,画的是一片金色的向日葵花田。
“这是我找人画的。”苏御注意到她的目光,解释道,“去年在法国出差的时候,看到一片向日葵花田,突然就想起你了。”
林悦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走到画前,看着那些朝着太阳努力生长的向日葵,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其中一朵,而苏御,就是那个让她得以肆意绽放的太阳。
“苏御,”她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他,“谢谢你。”
苏御走上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肯给我一个机会,谢谢你肯走进我的生命里。”
林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感受着这份迟来的、却无比真挚的幸福。
夜渐渐深了。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色的光晕。林悦蜷缩在苏御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指尖划过他手臂上的疤痕——那是他二十岁时为了保护苏氏,和对手谈判时被划伤的。
“还疼吗?”她轻声问。
苏御睁开眼,看着她眼底的心疼,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早就不疼了。”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遇见你之后,很多以前觉得疼的事,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林悦的眼眶又热了。她凑上前,在他疤痕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以后不会再让你疼了。”
苏御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让他几乎落泪。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像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纱衣。林悦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嘴角扬起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过去的误会和伤痛,那些隐藏在心底的不安和犹豫,都将在这份确定的感情里,渐渐消散。
未来的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这份坚定的爱,她就有勇气,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挑战。
因为爱情最好的模样,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样自然而然的靠近,是彼此扶持的温暖,是在无数个平凡的日夜里,确认“有你真好”的笃定。
月光下,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像两朵依偎着的向日葵,在寂静的夜里,朝着同一个方向,安心地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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