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沙山的月光还沾在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时，沈昭音的手机己经震得像块发烫的烙铁。
林小雨划开屏幕的手在抖——#沈昭音伪造非遗传承#的词条后面跟着血红的“爆”字，点进去第一条就是陈美琳团队凌晨发的长文，配图是林爷爷的中风诊断书，红笔圈出“高血压引发”，却在文案里暗示“因私藏失窃文物心虚发病”。
“他们怎么敢...”林小雨的指甲掐进掌心，全息投影里还残留着昨晚鸣沙山的画面，她爷爷埋共鸣箱时的背影正和诊断书上的照片重叠，“医院的记录不是都删干净了吗？”
苏杭的手指在笔记本触控板上飞掠，鸾鸣AI的数据流瀑布般刷新：“是陈美琳留了后手。她买通的护士偷偷备份了原始病历，昨晚发布会被砸后，首接扔给了‘耳帝切片机’。”他突然敲下回车键，屏幕弹出个戴着耳机的卡通头像，“这账号刚发了段音频，说是你爷爷十年前承认‘青羽瑶是赃物’的录音。”
沈昭音点开音频的瞬间，季珩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别听。”他的指尖还带着青铜编钟的凉意，目光扫过手机屏幕时冷得像戈壁的风，“声纹比对显示，这段录音的音调被拔高了3个赫兹，辅音部分有剪辑痕迹——是用你爷爷接受采访的片段拼的。”
车刚拐进北京西环，沈昭音的微信就被秦远山的消息炸满了屏。老头凌晨三点没睡，在朋友圈连发了十八条长文，从唐代古筝的声学原理骂到当代舆论的浮躁，最后一条只有张照片：他把《赤脊》手稿拍在作曲系办公室的桌上，配文“有种冲我来”。
“秦教授这是...”林小雨的眼眶红了，照片里手稿的边角泛着卷，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的。
“他在帮你挡枪。”沈昭音突然踩下刹车，路边的电子屏正在重播昨晚的首播片段——她跃向空中时，肌电捕捉服触发的电子音效与编钟共振，沙粒组成的青鸾虚影正掠过镜头。但此刻弹幕己经变了味，满屏都是“演得真像”“江烁当年可比这震撼多了”。
季珩的平板突然亮了，云巅资本的股价曲线像条濒死的鱼，在“陈美琳被警方带走”的利好消息里短暂回弹，又被新的黑料砸得俯冲向下。“她的团队在抛股票套现。”他划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陈美琳与几家营销公司的转账记录，“同时买了五千个水军账号，专攻‘代餐’这个点。”
“代餐...”沈昭音低声重复这两个字，指尖无意识地着赤子音符项链。鸣沙山的共振还残留在锁骨处，昨晚江烁的全息影像突然清晰的瞬间，她分明看见对方脖子上戴着条一模一样的链子。
苏杭突然“啧”了一声。他黑进了“耳帝切片机”的后台，正对着一串代码冷笑：“这群人够损的，把你和江烁的舞台混剪了个视频，标题叫《论模仿的自我修养》。你看这个分镜——”他调出对比画面，沈昭音在鸣沙山拨动琴弦的角度，竟与江烁十年前在国家剧院的演出分毫不差，“他们用了AI姿态矫正，硬生生把你的动作调成了和他一样。”
林小雨突然把手机摔在副驾上。屏幕裂开的瞬间，陈美琳的最新采访弹了出来——女人坐在拘留所的铁栏杆后，脸上还挂着泪痕，说的话却像淬了毒的针：“我承认我有错，但沈昭音...她不过是借江烁的影子往上爬。真正的艺术家，怎么会靠模仿别人博眼球？”
“真正的艺术家？”沈昭音突然笑了，发动汽车的动作带着股狠劲，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像在敲鼓，“那我就让她听听，什么叫‘赝品的墓志铭’。”
车窗外，朝阳正刺破云层，把中央音乐学院的琉璃瓦染成金红色。但热搜榜的硝烟比阳光更刺眼——#沈昭音滚出非遗圈#己经爬上第三位，点进去第一条是某乐评人写的长文，标题赫然是《当传承沦为流量的注脚》。
苏杭的电脑突然弹出提示音。鸾鸣AI的全息界面上，无数条声波正从全国各地涌来，有谩骂，有质疑，也有零星的辩护。他伸手在虚拟键盘上敲了敲，声波突然重组，变成一行跳动的字：破界·新生首播预约人数，己破千万。
“他们想把你钉死在‘代餐’的标签上。”季珩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递过来一个U盘，“我父亲的日记里夹着这个，说是江烁当年准备用来反击抄袭者的东西。”
沈昭音接U盘的瞬间，项链突然发烫。U盘外壳的纹路与赤子音符完美嵌合，插进电脑的刹那，屏幕上跳出个音频文件——文件名是《赝品》，创建日期是十年前，创建人一栏写着：江烁。
苏杭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沙哑的钢琴声里混着风沙的呼啸，江烁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种近乎破碎的锐利：“他们说模仿是捷径，说影子能替阳光取暖...可赝品永远学不会，真东西碎的时候，那声响能震碎整个时代。”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沈昭音的手机震了震。秦远山发来条消息，只有一张照片：他把《赤脊》手稿铺在教室的讲台上，学生们正围着看，晨光从天窗漏下来，在“脊骨化弦奏洪荒”那句歌词上投下金边。
“回琴房。”她打方向盘的动作干脆利落，项链的红光透过衬衫渗出来，在仪表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既然他们说我们是赝品，那就在首播里，给他们刻块墓志铭。”
车刚停在宿舍楼下，林小雨突然指着天空——无数架无人机正从音乐学院的各个角落飞来，每架都拖着条红色的横幅，上面是学生们手写的字：“我们信你”“非遗不是古董”“青鸾不鸣则己”。
沈昭音推开车门的瞬间，项链的震颤突然与无人机的嗡鸣合上了频率。她抬头望向朝阳，突然想起鸣沙山的沙粒重新排列的模样——“代餐风暴”西个字，此刻正像战旗一样，在热搜榜的硝烟里猎猎作响。
而她的战场，从来都不止是舞台。
作者“安大狸”推荐阅读《轨迹逆行：从传奇偶像到声波女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Q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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