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掌门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练 “吸星大法” 是为了压制走火入魔的旧伤，这事连亲传弟子都不知道。他看着清单上 “每月十五需饮人血压制” 的字样，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 这听雨楼的 “无影判官”，简首比阎王爷还可怕。
林薇站在玉女峰的观景台，看着山脚下乱成一团的各大门派，嘴角勾起抹冷笑。石头递过来杯热茶：“掌柜的，天衍宗的人快查到咱们分舵了，秦昊带着弟子往这边来了。”
“让分舵的人撤到后山的藏经阁，那里有密道通往下山。” 林薇接过茶杯，指尖的温度透过瓷杯传来，“告诉铁算盘，把账册和重要的密信都烧了，只带‘蜂鸟’的联络名册走。”
铁算盘是听雨楼的总账房，跟着林薇七年，从汴京的小账房到掌管七省的收支，手里的账本比谁都清楚。林薇原本打算这次论剑结束，就把洛阳分舵交给她打理，连印章都刻好了，是块成色极好的和田玉，上面刻着 “铁” 字。
可就在分舵的人准备撤退时，铁算盘突然说肚子疼，要去茅房。石头不放心，派了两个 “蜂鸟” 跟着，却在转角处被人打晕 —— 等他们醒来，铁算盘己经不见了，账房里的七省联络名册也不翼而飞。
“坏了！” 石头踹开账房的门，只见桌上的账簿被翻得乱七八糟，最底层的暗格里，放着林薇女性身份的证据 —— 那是件她三年前穿过的襦裙，领口绣着朵小小的莲花，是苏媚儿亲手绣的。
林薇赶到时，手指抚过空荡荡的暗格，指尖的颤抖停不下来。她认得铁算盘留在桌上的算盘，算珠的排列是 “三长两短”—— 这是听雨楼的求救信号，意思是 “被胁迫，速救”。可账本上的墨迹还没干，显然是刚写的，旁边还压着枚天衍宗的令牌，上面刻着只展翅的黑鹰。
“是天衍宗的人。” 林薇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他们抓了铁算盘的孙子，逼她交名册和我的身份。” 她想起铁算盘总挂在嘴边的小孙子，说那孩子刚会走路，就能数清算盘上的珠子，“备马，去千尺幢。”
石头拉住她的胳膊：“掌柜的，太危险了！天衍宗肯定设了埋伏！”
“名册上有三百二十七个线人的名字，一个都不能落在墨尘子手里。” 林薇从墙上摘下萧别离送的剑，剑身出鞘时发出声清越的龙吟，“铁算盘救过我的命，三年前在苏州，是她替我挡了那刀 —— 这次，该我去救她。”
三年前苏州的贪腐案，谢云州查抄盐商时，有个老掌柜雇了杀手报复。当时铁算盘挡在林薇身前，后背挨了刀，差点没挺过来。那段时间，她每天守在病床前，给她擦身、喂药，看着她后背的伤疤像条蜈蚣，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涌。
千尺幢的密道又陡又窄，仅容一人通过。石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林薇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她握着剑的手心全是汗，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的石阶在晃动 —— 这密道是她三年前让丐帮的人挖的，本想用来防备突况，没想到第一次用，竟是为了救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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