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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医疗班的牢笼与侵蚀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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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医疗班,洁白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本该是治愈伤痛的地方,对蝶御夜而言,却像一座精心打造的白色牢笼。他被安置在一间位置偏僻的单人观察室内,名义上是治疗崖边“意外”造成的右臂骨裂和轻微内伤,实际上,无形的枷锁早己悄然收紧。

负责他的医疗忍者,是一个名叫森乃伊比喜的年轻男人——并非后来那位审讯专家,只是恰好同姓。他有着一张缺乏表情的脸,动作精准而高效,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业性。每一次检查,每一次换药,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都像是精密的扫描仪器,细致地观察着御夜的每一丝反应,每一处伤口的变化,尤其是他右臂皮肤下那些因能量爆发而残留的、极淡的幽蓝色淤痕。

“恢复得很快。” 伊比喜收起听诊器,声音平板无波,听不出是赞许还是陈述,“骨裂的愈合速度远超同龄人,内脏的震荡伤也基本稳定了。使蝶一族的体质,果然有些特别。”

御夜沉默地靠在病床上,墨蓝色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他任由对方检查,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伊比喜的手指触碰他手臂上残留幽蓝痕迹的皮肤时,指尖都会极其短暂地停顿一下,一丝微弱的、带着探查性质的查克拉便会悄然渗入。

他们在研究他。像研究一只稀有的、危险的实验动物。

更隐秘的监控随之而来。病房的门似乎永远虚掩着,门外走廊的阴影里,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驻留。天花板角落通风口的栅格,似乎也被调整过角度。他体内那股因爆发而暂时蛰伏的阴冷能量,如同被惊醒的毒蛇,在经络中不安地躁动,皮肤下的幽蓝微光时隐时现,每一次闪烁都引来门外气息的细微波动和伊比喜镜片后更深的审视。

压力如同实质的水银,灌满了这间小小的病房,沉重得让人窒息。御夜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被动等待,只会被彻底解剖,或者在某次“治疗事故”中无声消失。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了解“根”部对他的评估到了何种地步,甚至…需要利用这次“治疗”。

一个深夜,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御夜蜷缩在病床上,闭着眼,呼吸平稳,仿佛己经熟睡。他的意识却如同绷紧的弓弦,全部集中在右臂骨裂的伤口深处。那里,残留着他爆发时散逸的、最精纯的磷遁能量,也残留着伊比喜探查时留下的、极其微弱的一丝医疗查克拉印记。

他小心翼翼地调动起体内沉寂的阴冷能量,如同最精密的微雕师,控制着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带着强烈侵蚀特性的幽蓝查克拉,缓缓地、无声无息地探向伤口深处伊比喜留下的那点查克拉印记。

接触!

嗡——

一种极其细微的震颤感传来。属于伊比喜的、带着生机构造特性的医疗查克拉,在遇到御夜那缕充满毁灭与侵蚀意志的幽蓝能量时,如同冰雪遇到了烙铁,瞬间开始消融!不,不仅仅是消融!御夜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那缕幽蓝能量,尝试着去“解析”那股正在被侵蚀的查克拉的结构和特性!

剧痛!仿佛有烧红的钢针在骨髓里搅动!强行解析外来查克拉带来的反噬远超想象!御夜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身体在被子下控制不住地微微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但他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疯狂地催动着那缕幽蓝能量,如同饥饿的鬣狗撕咬着猎物!

几个呼吸间,伊比喜留下的那点查克拉印记彻底湮灭,被幽蓝的能量吞噬殆尽。与此同时,一股极其零碎、但无比真实的信息碎片,顺着那缕幽蓝能量反馈回御夜的意识:

冰冷的器械室…各种型号的注射器…贴着“神经抑制剂-Ⅲ型”、“细胞活性采样器”标签的冷藏柜…

一张摊开的报告纸,潦草的字迹:“目标代号‘蛹’…能量爆发评估:B级(潜在A级)…侵蚀性、精神污染特性确认…建议:深度采样,评估可控性…如失控,执行‘根绝’…”

伊比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样本活性超出预期,如果能解析其能量侵蚀本质,对‘根’的审讯技术将是突破…”

碎片信息如同电流般闪过脑海!御夜猛地中断了能量连接,蜷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下。大脑如同被重锤击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强行解析和吞噬查克拉带来的反噬,几乎让他当场昏厥。

代价巨大!但值得!

“神经抑制剂”、“细胞活性采样器”、“根绝”…这些冰冷的词汇如同淬毒的匕首,彻底撕开了木叶温情脉脉的伪装,将最赤裸裸的恶意展现在他面前。他们不仅要研究他,还要把他当成实验材料,榨干最后一点价值!所谓的“失控”,不过是随时可以扣上的帽子!

更让他心头冰寒的是伊比喜话语中透露出的“根”部对磷遁侵蚀特性的觊觎。他们想把这股力量,变成折磨他人的刑具!

墨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睁开,眼底燃烧着幽冷的火焰,那是劫后余生的疯狂,更是刻骨铭心的恨意。他艰难地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掌心纹路交错,仿佛预示着一条布满荆棘与血腥的未来。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调动起一丝残存的、因吞噬了伊比喜查克拉而带上一丝奇异生机的幽蓝能量,凝聚在指尖。那点微光比之前更加凝实,颜色也似乎深邃了一分。他尝试着引导它。

嗤…

指尖轻轻点在床边冰冷的金属护栏上。一声极其轻微的腐蚀声响起,坚硬的合金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边缘泛着幽蓝光泽的凹坑!

吞噬…解析…进化?

一个疯狂而冰冷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既然他们要“采样”,要“研究”…那就让他们好好“研究”一下,来自深渊的、会反噬的毒血!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在少年苍白而冰冷的侧脸上,也照在金属护栏上那个微小的、散发着不祥幽光的蚀痕上。医疗班的白色牢笼,囚禁的己不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是一头正在舔舐伤口、用敌人的血液淬炼毒牙的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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