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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断裂的弦音与空我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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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如雪般纷纷扬扬。

长野市的樱丘公园,本是市民春日赏樱的乐园。粉白的花瓣在微风中旋舞,落在林荫道上,铺成一层柔软的地毯。但此刻,这份静谧的美好被彻底粉碎。

惊恐的尖叫撕裂了空气!人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蚁群,彻底炸开!人们推搡着、哭喊着,不顾一切地朝着公园出入口的方向奔逃,撞翻了野餐的布垫,踢飞了散落的便当盒,樱花在混乱的践踏中零落成泥。

混乱的中心,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发出残忍而愉悦的嘶吼。它全身覆盖着青灰色的厚重甲壳,关节处长满狰狞的锐利骨刺,头部像是狰狞的犀牛与甲虫的混合体,巨大的独角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它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步落下,铺着石砖的地面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留下蛛网般的裂痕!

滋·葛贝鲁·巴!葛集团成员,Lv.4,以纯粹的蛮力与重甲防御著称的古朗基!它的“基基鲁”游戏,是在限定时间内,纯粹用拳脚力量碾碎尽可能多的人类!公园,成了它的狩猎场!

“弱者…粉碎!”葛贝鲁·巴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巨大的拳头带着毁灭性的风压,随意地砸向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

轰——!!! 警车如同被重型打桩机命中,瞬间扭曲变形,半个车身被砸得嵌入地面!警报器发出尖锐却无力的哀鸣,旋即被金属撕裂的刺耳噪音淹没!破碎的玻璃和零件如同弹片般飞溅,几个来不及躲避的游客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远处,一个穿着米色风衣、戴着眼镜的年轻女性跌倒在地,手中的书籍和资料散落一地。她正是泽渡樱子!她的眼镜摔碎了,视线模糊,脚踝在摔倒时狠狠扭伤,剧痛让她无法站起。看着那如同移动堡垒般的怪物一步步逼近,死亡的阴影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眼中充满了绝望。

“樱子小姐!快跑!”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拔出配枪,对着逼近的葛贝鲁·巴疯狂射击!

砰!砰!砰!

子弹打在葛贝鲁·巴厚重的青灰色甲壳上,只溅起几点微不足道的火星,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连一丝白痕都无法留下!

“吼!”葛贝鲁·巴似乎被这烦人的“蚊虫”激怒,猛地转头,巨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那名警察横扫而去!

“不——!”泽渡樱子发出绝望的悲鸣,不忍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品红色的流光从天而降!如同撕裂阴霾的阳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撞向葛贝鲁·巴横扫的手臂!

轰——!!!

剧烈的碰撞声炸响!狂暴的气浪将地面的樱花花瓣瞬间清空!葛贝鲁·巴庞大的身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巨力撞得一个趔趄,横扫的拳头轨迹硬生生偏开,擦着那名惊魂未定的警察头皮轰在旁边的樱花树上!

咔嚓!合抱粗的樱花树应声断裂,上半截树冠轰然倒塌!

品红色的身影借助反冲力轻盈地后翻落地,挡在了泽渡樱子和受伤警察的前方。阳光透过飘落的花瓣,洒在那张扬而醒目的品红铠甲上,复眼闪烁着坚定的明黄色光芒。

假面骑士Decade!门矢士!

“没事吧?”略显失真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没有回头,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因为被打扰了“游戏”而暴怒咆哮的葛贝鲁·巴。

“假…假面骑士?!”泽渡樱子呆呆地看着眼前这道突然出现、如同救世主般的品红身影,破碎眼镜后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那名警察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爬爬地向后退去。

“Decade…又来碍事!”葛贝鲁·巴发出愤怒的咆哮,巨大的独角对准了眼前的品红骑士,粗壮的双腿猛地跺地,如同一头发狂的犀牛,携着碾碎一切的威势,轰然冲撞而来!沉重的身躯踏碎地面,每一步都让公园为之震颤!

“哼!”Decade冷哼一声,面对这野蛮的冲锋不退反进!他身形微沉,右手在腰间卡盒一抹,一张品红色的卡牌瞬间弹出插入驱动器!

“假面驾驭!空我!全能形态!”

恢弘的音效响起!耀眼的红光从驱动器爆发!Decade全身铠甲形态瞬间切换!品红底色被红金相间的厚重装甲取代,复眼由明黄转为锐利坚定的红色!一股更为磅礴、充满大地生命力的气息轰然扩散!

假面骑士Decade·空我全能形态!

他双臂交叉护于胸前,红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轰——!!!!

葛贝鲁·巴的野蛮冲撞如同彗星撞地球般狠狠轰在Decade的双臂之上!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呈环形猛烈扩散,将周围残存的花瓣、碎石、甚至断裂的树枝全部吹飞!地面以两人碰撞点为中心,呈蛛网状向下塌陷!

Decade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身体被硬生生向后推开了数米!坚固的红金色臂甲上,甚至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葛贝鲁·巴那纯粹力量带来的冲击,恐怖如斯!

“呃!”Decade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就在这时!

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葛贝鲁·巴巨大的、毫无防备的后背上方!Dark Decade!猩红的复眼冰冷地俯瞰着下方僵持的战场,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机会!陈燃心中毫无怜悯,只有完成目标的冷静。系统的提示清晰无比: 【目标敌役:‘滋·葛贝鲁·巴’(古朗基Lv.4)…背部甲壳连接处为弱点!强度系数低于正面防御32.7%!】 【当前能量储备:充足。建议战术:‘黑暗降临’压制,‘岩石肌肤’叠加防御,弱点突刺!】

腰间卡槽紫芒连续闪烁!两张边缘燃烧着虚幻紫炎的卡牌瞬间弹出!

【敌役卡牌:‘滋·格王多·巴’(岩石古朗基)载入…吞噬模仿特性:‘磐石肌肤’(临时赋予装甲表层物理防御力提升40%)…激活!】 【敌役卡牌:‘滋·伽利玛·巴’(螳螂古朗基)载入…吞噬模仿特性:‘锋锐臂刃’(临时赋予手部装甲攻击锐度与穿透力大幅提升)…激活!】

“降临束缚!黑暗笼罩!” “防御驾驭!磐石壁垒!” “攻击驾驭!暗影穿刺!”

低沉冰冷的系统音效重叠响起!

嗡——! 浓稠如墨的阴影领域瞬间以Dark Decade为中心扩散而下,将下方激战的葛贝鲁·巴和Decade一同笼罩!沉重的压力让葛贝鲁·巴本就因冲撞而僵硬的身体更是一沉!同时,一层凝实的灰褐色岩石纹理光膜覆盖Dark Decade全身!他的双臂外侧,紫黑色的能量疯狂凝聚、压缩,延伸出两支近一米长、边缘跳跃着刺目紫黑色电弧的暗影能量尖刺!散发着洞穿一切的极致锋锐!

“什么?!”Decade(空我形态)在黑暗降临的瞬间也感受到了压力,但他更震惊于上方传来的那股冰冷而熟悉的黑暗能量波动!是他!那个自称是自己“哥哥”的家伙!他又在用那种诡异的力量!

葛贝鲁·巴则发出惊怒交加的咆哮!背部的致命威胁感和突然加身的沉重束缚让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它想转身,想防御,但在黑暗降临的压制和与Decade角力的僵持下,动作变得无比迟缓!

就是现在!

Dark Decade的身影如同坠落的紫色流星,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俯冲而下!双臂凝聚的暗影尖刺目标首指葛贝鲁·巴后颈与厚重背甲连接处那一条细微的缝隙!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金属撕裂厚重皮革般的闷响!

两支紫黑色的暗影尖刺如同烧红的钢钎刺入冻油,精准无比地贯入了那条致命的缝隙!高频震荡的紫黑色侵蚀能量瞬间爆发!疯狂涌入葛贝鲁·巴的体内,破坏着它的一切生机!

“吼嗷嗷嗷——!!!!”葛贝鲁·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夹杂着剧痛和绝望的凄厉惨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般剧烈地抽搐痉挛!巨大的独角疯狂甩动,却再也无法凝聚力量!它与Decade角力的力量瞬间崩溃!

【敌役卡牌:‘滋·葛贝鲁·巴’(古朗基Lv.4)收集完成!能量点+80!】 【警告!敌役核心能量冲击!‘磐石肌肤’光膜破碎!装甲轻微过载!】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侵蚀反馈!精神屏障过滤中…人性指数波动:-0.1%(当前97.3%)…】

冰冷的提示与葛贝鲁·巴濒死的嘶嚎混杂在一起。Dark Decade一击得手,毫不恋战,双臂猛地抽出!带出两道粘稠的暗绿色血泉!他借着抽出武器的力道,一个灵巧的后空翻,稳稳落在不远处,猩红的复眼冷漠地看着濒死的猎物。

紫黑色的能量裂纹如同疯狂的藤蔓,瞬间爬满了葛贝鲁·巴庞大的身躯。它那充满力量的躯体如同沙塔般迅速崩塌、风化、湮灭。一张边缘燃烧着炽烈紫炎的卡牌旋转着升起,没入Dark Decade驱动器的卡槽。

【主线任务(阶段一)目标2:‘收集10张不同种类古朗基敌役卡牌’…完成!当前进度:10/10。奖励发放:敌役卡牌容量上限+5;‘古朗基’种族弱点分析报告生成完毕。】 【核心任务:‘保护关键人物泽渡樱子’…确认目标存活!临时状态:脚踝扭伤(轻微)。任务完成度:100%。奖励发放:特殊物品‘临多文字拓片’己存入储物空间;能量点+500(卡牌强化功能解锁所需)。】 【系统提示:卡牌强化功能模块加载中…加载完毕!可消耗能量点对核心卡牌进行基础属性强化!】

目标达成。陈燃心中毫无波澜。保护樱子、收集卡牌、解锁新功能…一切都在系统的规划中高效完成。至于那微不足道的人性指数波动?暂时可以忽略。

黑暗降临领域缓缓消散。阳光重新洒落,照亮了满目狼藉的战场和漫天飘零的樱花。断裂的树木,扭曲的警车,惊恐未定的人群,散落的野餐物品…还有,那个站在废墟中央,红金色铠甲上沾染着些许尘埃和花瓣的品红色骑士——Decade。

门矢士解除了空我形态的卡片力量,恢复了品红本体。他站在原地,明黄色的复眼穿透面甲,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Dark Decade。那目光,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惊愕,有愤怒,有警惕,还有一丝…刚才Dark Decade那冷酷精准、一击毙命的猎杀手法带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刚才那瞬间的配合,与其说是并肩作战,不如说是Dark Decade精准地利用了他创造的僵持机会,完成了一次教科书般的弱点狩猎。对方的战斗方式,高效、致命、不带丝毫犹豫和怜悯,如同一台冰冷的杀戮机器。尤其是那种吞噬敌人特性强化自身攻击的手段,更是透着令人不安的邪异。

“又是你。”Decade的声音透过面甲传来,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这次你又用了什么怪物的力量?那身硬壳?还是那对尖刺?”他抬手指着Dark Decade,语气充满了尖锐的质疑,“你就这么沉迷于这些扭曲黑暗的把戏吗?”

陈燃同样解除了变身。暗紫色的铠甲化作光点消散,露出他平静却略显苍白的脸。腰间沉重的驱动器隐去。他站在飘落的樱花中,看着对面那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弟弟”。

“我说过,力量只是工具。”陈燃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拂去衣角的尘埃,“关键在于如何使用它。结果是好的,樱子小姐得救了,那个怪物被消灭了。这就足够了,不是吗?”他目光扫过远处被警察搀扶起来、正感激地看着他们这边的泽渡樱子。

“工具?”Decade嗤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再次弥漫,“用怪物的力量去猎杀怪物?那你和它们又有什么区别?你看看周围!”他猛地挥手,指向周围哭泣的伤者、倒塌的树木、被破坏的公园,“这就是你口中的‘结果’?毁灭之后再毁灭?!”

“至少比起被它继续屠杀更多人,这个结果可以接受。”陈燃寸步不让,眼神锐利地看着Decade,“你的方法呢?和它比拼力量角力?你能保证在更致命的古朗基出现前,每次都来得及救下所有人吗?不要用天真的理想主义来质疑生存的法则,士!”他再次强调了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和提醒。

“闭嘴!不准用那个名字叫我!”这个名字如同导火索,瞬间点燃了Decade压抑的怒火!那个自称哥哥的荒谬身份,那股同源却冰冷的力量,还有这种对黑暗力量的“理所当然”的态度,都让他感到极度的烦躁和被冒犯!“生存的法则?我看你己经被你身上那邪恶的系统腐蚀了心智!”

系统?陈燃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他怎么会知道系统?难道刚才黑暗降临和吞噬模仿的能力使用时,驱动器的共鸣让他感知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

呜嗡——呜嗡——!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数量众多的警车闪烁着红蓝光芒,冲入了公园。增援终于到了。警察们迅速拉起警戒线,救护人员开始抢救伤员,现场一片嘈杂。

泽渡樱子在一名女警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朝着两人走来。她脸上带着泪痕,眼镜碎了,但眼神却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两位…假面骑士先生!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她走到两人中间不远处,深深鞠躬,声音还有些哽咽。

Decade(门矢士)看了一眼樱子,身上的气势微微收敛,但目光依旧冰冷地锁定着陈燃。

陈燃则对樱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不想再多纠缠,任务己经完成,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冲突。他需要整理新获得的功能和奖励。

“樱子小姐,请配合警方行动,注意安全。”陈燃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Decade厉声喝道,“你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阻拦。

“士!等等!”樱子下意识地出声阻止,她虽然不明白这两位骑士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刚才他们毕竟一起救了自己。她转向陈燃,鼓起勇气问道:“这位…黑暗骑士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您似乎…认识Decade先生?”

陈燃的脚步顿住了。他背对着两人,沉默了几秒。樱花无声地飘落在他的肩头。

“名字…”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自嘲,“一个被强行赋予又被抹去的代号而己。比起这个…樱子小姐,我建议你立刻将九郎岳遗迹相关的所有资料,尤其是那些古老的文字符号,尽快交给一条薰警官。它们很重要……关系到源头。”

说完,他没有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公园出口的方向,融入了嘈杂的人群和闪烁的警灯之中。

泽渡樱子愣住了,九郎岳遗迹?古老文字?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她求助般地看向Decade。

门矢士站在原地,品红色的身影在混乱的背景下显得有些孤寂。他望着陈燃消失的方向,明黄色的复眼剧烈地闪烁着。刚才对方最后那句关于“九郎岳遗迹”和“古老文字”的提醒,以及那声带着复杂情绪的“士”…

一些极其模糊、如同隔着厚重毛玻璃的景象碎片,突兀地、不受控制地在他的意识深处闪现了一下: 冰冷的白色灯光… 密集闪烁的仪器指示灯… 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蜷缩在角落里的瘦小身影…那侧脸…依稀像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更加模糊不清、被阴影笼罩的…孩子? 一个低沉威严、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说:“…样本观察…稳定性测试…失败品的最终处理…”

“呃!”士猛地扶住额头,一股剧烈的刺痛感袭来,那些碎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残留的眩晕感和心底深处那莫名的、巨大的空洞感,提醒着他刚才并非幻觉。

“士…先生?您怎么了?”樱子担忧地看着突然扶额、身体微晃的Decade。

“……没事。”士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和那股诡异的悸动,放下了手。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平静,但眼底深处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和更深的困惑。他看着陈燃消失的方向,拳头悄然握紧。

那个家伙…他到底是谁?他口中的“实验室”、“被抹去的名字”、“残次品”…还有刚才脑中闪过的那些该死的碎片…难道…

不!这不可能!这只是他扰乱我思绪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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