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的尖叫还没消散在火光里，林述安的指尖己经再次按住她的脚踝。灼热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在他手背上烫出细小的红痕，却没让他的动作有丝毫停顿。
“你不能这样！” 周媚的声音带着哭腔，舞鞋里的硅胶软垫彻底瘪了下去，露出被血浸透的袜子，“踏雪步是我唯一的活路！没了它，陈子昂会杀了我的！”
她试图踢开林述安，残存的气劲在足尖凝聚成淡青色的光点，却在触及对方指尖的瞬间溃散 —— 就像雪花落在滚烫的铁板上，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林述安的目光落在她剧烈颤抖的太冲穴上，那里的气劲流动比刚才紊乱了三倍，显然是精神崩溃的征兆。【穴位透视】下，周媚足底的经络图清晰得像幅标注详尽的地图，而踏雪步的核心气劲路线，正以红色虚线的形式在图上闪烁。
“系统，追讨。” 他在心里默念，指尖突然加重力道，精准锁住昆仑穴与涌泉穴之间的发力节点。
【收到指令！启动完整技法剥离程序！】
【目标：周媚的踏雪步（完整）】
【剥离开始！】
淡青色的气流突然从周媚的脚踝涌出，不再是之前的抗拒与挣扎，而是像找到了宣泄口的溪流，顺着林述安的指尖逆流而上。这股气流与铁足功的刚猛截然不同，清凉如冰泉，细腻如丝绸，顺着他的手臂经络游走，最终在足底汇聚成小小的漩涡。
林述安的脑海里瞬间涌入无数信息 —— 足尖点地的角度需控制在 30 度以内，落地时足跟要像踩在棉花上般卸力，转身时的重心转移需配合呼吸频率，甚至连不同地面的发力差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才是完整的踏雪步。
不仅有步法轨迹，还有与呼吸配合的法门，甚至包含了应对湿滑、崎岖等特殊地形的变式。那些周媚刻意隐瞒的精髓，此刻在系统的剥离程序下，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林述安眼前。
“啊 ——！” 周媚的惨叫比刚才踩中突起时更凄厉。她感觉脚底像是被掏空了，那些练了十年的肌肉记忆、省队教练敲着竹板教的发力口诀、甚至是第一次在雨中完成 “雪上飘” 时的喜悦，都被这股气流卷着抽走了。
她踉跄着后退，赤脚踩在滚烫的赌资灰烬上，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失去踏雪步的双脚像两截不属于自己的木头，每走一步都要费尽全身力气，足跟落地时发出沉重的 “咚咚” 声，与之前的轻盈判若两人。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媚扶着燃烧的赌桌，手指被火苗燎到都没察觉，眼神里的恐惧像实质般溢出来，“省队的？还是... 足协派来的？”
林述安没回答。他正沉浸在掌握新技法的奇妙感受里 —— 试着将足尖微微抬起，【踏雪无痕】技能自动激活，身形顿时轻得像片羽毛，刚才还觉得沉重的书包，此刻仿佛没了重量。
他走到周媚的钱箱旁，从散落的钞票里数出 8000 元，不多不少，正好是拖欠的工资。指尖碰到钞票的瞬间，【系统提示】弹出：
【债务结清：周媚拖欠工资 8000 元】
【获得技能：踏雪步（完整），当前熟练度：30%】
【奖励积分：5000，可用于升级穴位透视至专家级】
“这些，” 他将钞票塞进校服内袋，纸币边缘的毛刺蹭着皮肤，带来真实的触感，“是你欠我的工资。”
周媚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天。少年弯腰拾鞋时，脖颈处也有颗同样的痣，只是那时的痣上沾着泥点，不像现在这样，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你是那个... 捡鞋的少年？”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早就知道我会...”
“知道你会拖欠工资？” 林述安打断她，指尖在钱箱边缘轻轻一弹，铁足功的暗劲让整个箱子突然合拢，锁住了里面剩下的钞票，“三年前你的鞋里，还塞着张写着‘永不拖欠’的保证书。”
周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那张保证书是她刚进省队时写的，被雨水泡烂后，她以为早就丢了。
“下次再欠薪，” 林述安转身走向出口，踏雪步让他的身影在火光里忽明忽暗，“就不是剥离技法这么简单了。”
这句话像把冰锥，狠狠扎进周媚的心脏。她瘫坐在地，看着自己失去气劲的双脚，突然捂住脸失声痛哭。哭声混着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旷的赌局里回荡，听起来格外悲凉。
林述安没回头。他的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端，【踏雪步】的清凉气劲在足底流转，与铁足功的刚猛形成奇妙的平衡。经过暗道时，两侧的石壁擦着衣角掠过，却没发出丝毫声响 —— 这是熟练度提升到 30% 的效果。
快走出体育馆时，他的耳廓突然微微动了动。
【穴位透视（熟练）提示：右侧 30 米处有异常能量波动，频率与手机录像一致】
林述安的脚步顿在阴影里，目光穿过丛生的杂草，落在器材室后的槐树上。树杈间藏着个黑色的身影，手里举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镜头正对着地下室的出口。
是个穿着青藤高中校服的男生，裤脚还沾着赌局里的灰尘。林述安认出他 —— 苏曼琪的跟班，上次在足球场帮赵磊录像的那个小个子。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正在录制视频，关联人：苏曼琪】
【建议：销毁录像或控制目标，避免信息泄露】
林述安的指尖在口袋里的钞票上轻轻敲击，【踏雪步】的清凉气劲悄然运转。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绕到槐树的另一侧，借着垃圾桶的掩护，观察着男生的动作。
小个子正对着屏幕小声汇报：“琪姐，录到了！林述安真的会什么邪术，把周老师的功夫吸走了！” 他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要不要现在发给你？”
手机那头传来苏曼琪尖利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她的激动。小个子连连点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击，似乎在传输视频。
林述安突然动了。
【踏雪无痕】技能催动到极致，他的身影在草地上滑行，足尖甚至没碰断一根草叶。当小个子感觉到背后有人时，林述安的指尖己经按在了他的风池穴上。
“啊！” 男生的手机 “啪嗒” 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他想转身，却发现脖子像被冻住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述安捡起手机。
碎裂的屏幕上，视频传输进度停留在 99%。
“苏曼琪让你来的？” 林述安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般刺进男生的耳朵。
“不... 不是...” 男生的牙齿打着颤，风池穴传来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下窜，让他浑身发冷，“是我自己... 路过...”
林述安没说话，只是将手机在掌心轻轻一握。铁足功的暗劲透过掌心传来，塑料外壳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主板里的存储芯片瞬间被捏成粉末。
“回去告诉苏曼琪，” 他松开手，碎掉的手机落在男生脚边，“想看我用什么‘邪术’，可以自己来。”
男生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书包都没敢捡。林述安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穴位透视】扫过散落的书本 —— 其中本《青藤高中足道社章程》的扉页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苏曼琪” 三个字。
看来苏曼琪不仅自己盯着他，还想动用足道社的力量。
林述安捡起男生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个录音笔 —— 这是苏曼琪给跟班的 “装备”，里面还存着上周在教室录下的对话。他按下删除键，将录音笔揣进自己口袋，算是额外的 “利息”。
走出体育馆时，晨光己经洒满操场。穿着校服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昨晚的警笛声，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刚 “讨” 回公道的少年。
林述安摸了摸内袋里的 8000 元，指尖传来钞票的质感和【踏雪步】的清凉气劲。他试着在跑道上走了几步，足尖轻点时，竟真的听不到丝毫声音，只有运动鞋摩擦地面的细微响动被完美掩盖。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融合铁足功与踏雪步，解锁组合技：踏雪透劲?破】
【效果：可在无声移动中发动足底透劲，威力增幅 50%】
【发布新任务：调查苏曼琪与足道社的关系，奖励：未知】
他的脚步转向校门口的公交站，母亲的早餐时间快到了。医院的方向传来熟悉的广播声，提醒着探视时间，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路过宣传栏时，市级足道大赛的海报被人用红笔圈了起来，陈子昂的照片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下面写着 “卫冕冠军” 西个大字。林述安的目光在海报上停留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着下巴。
还有六天。
他的【踏雪步】熟练度需要尽快提升，而最好的练习对象，或许就是那些还没还清债的人。
林述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加快脚步走向公交站。阳光照在他身上，【踏雪步】的清凉与铁足功的温热在体内交织，像两股蓄势待发的溪流，随时准备冲垮下一道堤坝。
至于苏曼琪录下的视频，他并不担心。破碎的手机里就算有残留信息，也只会被当成疯子的胡言乱语。真正需要警惕的，是那个躲在背后的苏父，和他手里那本《涌泉发力法详解》。
公交车缓缓驶来，林述安上车时，投币的动作比平时轻了许多。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疑惑地挠了挠头 —— 刚才好像没听到脚步声？
林述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悄悄催动【踏雪步】的气劲。鞋底与车厢地板接触的瞬间，果然没发出丝毫声音。
新技能的感觉，不错。
他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演练铁足功与踏雪步的融合技法。下一个债主会是谁？陈子昂？苏曼琪？还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苏父？
不管是谁，欠了债，总要还的。
公交车驶过医院门口时，林述安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他脚下的地板上，投下一个轻盈而坚定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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