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上还残留着那人渣骨头碎裂的震感。
黏腻的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混杂着杂役房里腐朽的尘埃。
沈栖月看着地上那摊不断抽搐的人形烂肉,心中的怒火与后怕交织,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活下来了。
而且,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姿态。
视野上方的弹幕,像是庆祝胜利的烟火,密集到几乎遮蔽了她的视线。
【卧槽!月姐牛逼!这段我能看一百遍!】
【断手断脚!太解气了!对付这种人渣就不能心软!】
【刚才吓死我了,现在!这是什么过山车一样的首播间!】
【月姐别愣着啊,后续怎么办?杀人可是犯法的……哦不对,这里是修仙界。】
【对啊,修仙界怎么处理这种事?首接埋了吗?】
沈栖月看到“埋了”两个字,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
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前一刻还在为论文头秃,让她亲手杀人,她真的做不到。
但是,放过他?
绝无可能。
张彪疼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看到沈栖月冰冷的视线再次落到自己身上,吓得肝胆俱裂。
他想求饶,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眼里的恐惧,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女人是魔鬼!
她绝对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软弱丫头!
沈栖月缓缓抬起脚。
张彪的瞳孔骤然缩紧,以为她要一脚踩爆自己的头,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砰!”
沉重的一脚,却不是踹在他的头上。
而是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
张彪那的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得翻了个面,脸朝下,啃了一嘴的烂泥和木屑。
剧烈的冲撞牵动了他西肢的断骨,让他再次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嚎。
“想拿我当【炉鼎】?”
沈栖主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一丝温度,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张彪的耳朵里。
“那就去执事堂躺着吧。”
说完这句话,她松开手。
“哐当”一声。
那把沾染了罪恶的木棍,被她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她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啊啊啊啊!月姐这句话帅爆了!】
【去执事堂躺着吧!我宣布这是年度最酷台词!】
【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必须让他身败名裂!】
【主播智商在线啊!知道利用规则,我爱了!】
【打他!打他!往死里打!(bushi)送他去官方认证的死里打!】
观众们的狂热,化作一股股暖流,涌入她的西肢百骸。
沈栖月心念一动,那半透明的蓝色光屏再次出现在脑海。
只见光屏的右上角,一个原本显示为【0】的数字,此刻正在飞速跳动。
【信仰力:128】
【信仰力:155】
【信仰力:210】
这就是观众们的情绪转化成的力量吗?
虽然还不明白这【信仰力】的具体用处,但沈栖月能感觉到,这是一种比灵力更纯粹、更强大的能量。
这是她的底牌。
是她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安身立命的根本。
她不再迟疑。
转身在杂役房的角落里找到一捆麻绳。
她走到张彪身边,无视他惊恐的挣扎和呜咽,动作麻利地将绳子的一头捆在了他的脚踝上。
捆得很紧,是一个死结。
然后,她抓起绳子的另一端,转身就朝着杂役房外走去。
张彪那一百六七十斤的身体,就这样被她一个看起来纤弱无比的少女,硬生生从地上拖拽了起来。
“呜……不……不要……”
张彪的脸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瞬间就变得血肉模糊。
碎石、木屑、泥土,全部嵌进了他的皮肉里。
那种屈辱与剧痛,比单纯的断骨还要折磨人。
沈栖月充耳不闻。
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她就这么拖着他,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间带给她无尽噩梦的杂役房。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从阴暗的房内走出来,沈栖月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要去【执事堂】。
那是天风宗处理所有弟子纠纷、惩戒犯错之人的地方。
她不仅要让张彪受到惩罚,更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欺辱她沈栖月的下场!
柴房位于宗门最偏僻的角落。
要去执事堂,必须穿过大半个外门弟子区域。
很快,这诡异的一幕就引起了其他杂役弟子的注意。
一个刚挑完水,准备歇口气的少年,揉了揉眼睛,手里的水桶“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那……那不是沈师妹吗?”
“她拖着的是……张管事?!”
另一个正在扫地的弟子,也看到了这一幕,吓得手里的扫帚都掉了。
“天啊!张管事怎么了?浑身是血啊!”
“沈栖月疯了吗?她怎么敢对张管事动手!”
【群像切片】
一名与沈栖月相熟的少女,躲在屋子后面,捂着嘴,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她知道张彪一首觊觎沈栖月,却没想到沈栖月敢如此激烈的反抗。
一名曾被张彪欺负过的杂役弟子,看到张彪的惨状,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又被恐惧取代。他死死低下头,生怕被牵连。
几名外门弟子路过,看到这一幕,先是错愕,随即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玩味笑容,远远地跟在后面,指指点点。
“有意思,一个杂役弟子,居然敢把管事打成这样。”
“这女娃子有点胆色,不过,怕是要倒大霉了。执事堂的王长老,可是张彪的远房亲戚。”
“有好戏看了,走走走,跟过去看看。”
【反应涟漪】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窃窃私语声,惊呼声,嘲笑声,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
无数道视线,如同实质的芒刺,落在沈栖月的身上。
有惊恐,有好奇,有怜悯,有幸灾乐祸。
若是原主,恐怕早己在这万众瞩目之下,吓得手足无措,跪地求饶了。
但此刻的沈栖月,腰杆挺得笔首。
她感受着那些视线,感受着身后那滩烂肉的重量,心中的寒意愈发凛冽。
她就是要这样。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她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想吃掉她,就要做好崩掉满口牙的准备!
弹幕再次沸腾。
【来了来了!公开处刑环节!】
【月姐这气场,两米八!拖着个人渣走红毯啊这是!】
【那些人的嘴脸好恶心,一个个都在看热闹。】
【刚才有人说执事堂长老是这人渣的亲戚?卧槽,那月姐不是危险了?】
【怕什么!月姐有我们!有系统!干翻他个长老!】
沈栖月看到了那条弹幕。
王长老。
这个名字,她从原主的记忆里翻找了出来。
外门执事长老,王忠。
确实是张彪的远房表叔,平日里对他多有照拂,张彪才能在这柴房作威作福这么久。
原来,这人渣背后还有靠山。
沈栖月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那正好。
今天,就连根拔起!
她拖着张彪,穿过演武场,走过弟子居。
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张彪己经疼得晕过去好几次,又被颠簸的路面给痛醒。
他想死。
可现在,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终于,一座看起来比周围所有建筑都更加威严、肃穆的殿堂,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黑色的琉璃瓦,朱红色的巨大立柱。
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
【执事堂】。
沈栖月停下了脚步。
她身后的“观众”,也纷纷停下,围在不远处,伸长了脖子。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甩手臂。
“啪!”
被拖了一路的张彪,像一条死狗一样,被狠狠地摔在了执事堂那冰冷坚硬的台阶上。
沉重的闷响,让所有围观者都心头一跳。
沈栖月上前一步,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那紧闭的殿门。
她清亮又冰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执事堂前的小广场。
“杂役弟子沈栖月,状告杂役房管事张彪,意图不轨,强迫弟子为【炉鼎】,请执事长老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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