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逾心中骇然。
少年以自己的眼光看世,想的也很纯粹,有人说是目光短浅,不谙世事,他却不觉得,复杂的是人,不是世界,世界就该用最纯粹的目光去看才精彩。
云逾道:“这毒潜伏深,未开始发作时灵力如何也探查不到,”他看向地上的瓷罐,“更是没有解药。”
司故脸色渐白,又听他道:“有一人,他身上或许有东西能救你。”
“是谁?”司故重新燃起希望,季常归也看向了他。
“抱歉,这事会改变你的命轨,我提醒己是不妥,不能告知你,”云逾瞄了一眼红色的警告,“但我能为你指条路。”
关乎命,司故行了个大礼,“多谢前辈,司故无以为报。”
“易容混进几天后剑冢剑修的队伍里,能不能结识到他,让他同意帮你,还要靠你自己,”这是最快的结识办法,尽管两人己是师兄弟,但有这层关系在,不好意思,只能借此以朋友的身份,日后更好开口。
司故感激道:“多谢前辈指路!”
他点头表示应下,揉了揉眉心,“有人催了,恕不能陪,告辞。”
“前辈慢走。”
殿内空荡,仅剩下两人,季常归语气复杂,道出一个惊人真相。
“他是你师祖。”
司故脑子一时竟没转过来,又或是转了许久,卡着迟迟不动,“啊?”了一声。
“起先为师也不敢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就是弦清仙君,你的师祖,我无法解释,明明早己羽化的人怎么会重新出现,现在细想来,当年师傅羽化,我们都没有亲眼所见,唯一看到的人一口咬定是羽化飞升,那时只觉得奇怪,可他确确实实消失了,寻不到一丝踪迹,当真是飞升了吗?为何再相见时,他不认得我,还变成了这副…灵体不是灵体,魂体又不是魂体的模样?”季常归茫然道,眸中流转莫大的悲伤。
司故思索道:“师尊你的意思是,师祖的飞升出现了意外?”
可怕的猜想,有谁能阻止飞升?若不是飞升成功,这么多年他又去了哪里,为什么在世上感知不到他任何气息。
他又是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
季常归那晚查了一夜的古书典籍,翻遍了,却没有一个解释。
————
小常归猫着身子,鬼鬼祟祟钻进一扇门后,沿着柱子摸黑躲藏,走进深处的一间石室里。
师傅明明就回来了,他都看到了。
这次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石室厚重的石门半开着。小常归透过缝隙偷看里头场景。
里面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巨大冒着寒气的冰床位于中央,两个人盘腿而坐,一前一后,其中白胡子老者运功,手掌的灵力自他后背传输。
小常归瞪大眼捂住嘴,师傅一身白衣上正不断往外渗着血,面如白纸,风吹易碎。
石室内回荡虚弱的声音,“小归最近怎么样了?长高了没?凌沂不会又带他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吧?”
老头冷哼道:“你不会自己去看?不放心你就自己带,别什么锅都让你师弟背。”
“我有冤枉他们吗?只是师弟那性子,自己玩乐不修炼,别把我徒儿也一起带偏了。”
“别说话,再说我连你哑穴一块封了。”
他扯出笑讨好道:“别啊,错了错了,徒儿错了嘛,您别跟我一般见识,万一灵力不稳,一个不小心把你手底下的宝贝徒弟给弄死了怎么办。”
老头“呵”了一声,“还有心情笑,看来是不痛了?”
他眨了眨封住视觉的双眼,眼中无神,语气却轻佻上扬,“痛啊,可痛了,看在这面子上,让我多说话解解闷嘛。”
老头没再呛他,舒缓了语气,“惯的你,留点力气,我要专心,别吵我。”
他暗自哼哼,可不就是被惯的么。
石室安静下来,忽地,脸色苍白的人眉头紧皱,感觉到身体涌上一股热流,自眼睛、鼻子、嘴角、耳朵淌下,鲜红滴落,在冰床上绽放出花冻住了。
老头停下灵力输送,扶住他的肩头,身前的人整个无力靠在了他怀里,老头暗骂一声,虚空取出丹药塞进他口中。
“你小子,睁眼,凌沂又带着你徒弟去后山掏灵蛋起锅烧水了!”
怀中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小常归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声音,泪流满面。
老头换了一种办法,装似惊诧,“常归来了!”
被发现了?
小常归震惊,收了目光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
良久,一道叹息微不可察,“…就知道拿他唬我。”
他这才反应过来,师祖是在诈师傅。
小常归泣不成声,怕再待下去真的会被发现,偷偷溜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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