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长河无声流淌，河面上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林夜看到三岁时的自己被家族测出废灵根，看到十二岁那年偷偷给重病的母亲熬药，看到十六岁时那个雨夜——右手第一次浮现黑纹的瞬间。
"这些都是你的轮回。"
摆渡老人摘下斗笠，露出与初代盗天者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处有一道狰狞剑痕。他撑船靠近岸边，船桨拨动间，河水中浮现出九具不同时期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右手都生着黑纹！
"九世轮回，九次失败。"老人叹息，"你是第十世，也是最后的机会。"
林夜盯着河水中自己前世的尸身，突然发现那具银甲仙王的躯壳竟在微微颤动："他没死透？"
"比那更糟。"老人从怀中掏出一盏青铜灯，灯芯竟是节指骨，"你每一世死去，仙王就吞噬你一部分本源。现在他己经拥有盗天纹七成威能。"
灯焰突然暴涨，映照出恐怖画面——银甲仙王手持阿星本体剑，正在南天门外屠杀反抗的仙人。剑光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吞噬！
"阿星...在帮他？"林夜右眼刺痛。
老人摇头："剑灵主魂被洗去了记忆。但你要庆幸..."他指向灯芯，"当年我偷偷藏了这节道侣的指骨，才保住她一缕真灵。"
林夜猛然醒悟："阿星是初代盗天者的..."
"发妻。"老人眼眶发红，"为铸弑仙剑，她跳进了炼器炉。"
长河突然沸腾，三长老的残魂从虚空中跌落："快走！仙王发现时间裂隙了！"
摆渡老人猛地将船桨插入河底："小子，记住！要救剑灵，先找齐你九世遗骸！每具尸身都藏着..."
金色雷霆劈开血色长河！老人的话语被巨响淹没。林夜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己躺在间破旧草屋里，窗外传来熟悉的叫卖声——
"糖葫芦~三文钱一串！"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缩小的手掌，这分明是十岁时的身体！墙上黄历显示：玄天历三百七十二年，正是他右手初次觉醒的三年前！
"轮回...真的倒转了？"
"错，是时间嫁接。"虚弱的声音从床底传来。三长老蜷缩在那里，身体近乎透明："我燃烧元神把你送回这个时间节点...记住，仙王在仙界每过一日，下界就过去一年...你必须在他发现前..."
话未说完，他的身影便消散在阳光中。
林夜走在熙攘的街道上，右眼能看到每个人头顶的因果线。卖糖葫芦的小贩线是灰色，茶馆说书人的线泛着红光，而远处那个被家丁簇拥的华服少年——
"林家大少爷？"林夜眯起眼。那少年头顶的因果线竟与血煞宗相连！
前世记忆浮现：正是这位堂兄向玄天宗告密，导致他被家族献祭。
"既然重活一世..."林夜右手黑纹微微发烫，"有些仇不妨早报。"
他刚迈步，衣角突然被人拉住。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头看他："大哥哥，你掉东西啦！"
掌心躺着颗米粒大小的星核——是阿星的分魂！
"你是谁？"林夜蹲下身。
小女孩眨着眼："我是阿星呀！唔...也不全是..."她苦恼地比划着，"那个很凶的爷爷说，我是'可能性'？"
林夜突然想起摆渡老人的话：要救剑灵，先找齐九世遗骸...
"带我去找那个爷爷，好不好？"
小女孩正要回答，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毫无所觉，但林夜右眼看到——云层后睁开了一只横贯天际的金色竖瞳！
"这么快就追来了？"他抱起小女孩狂奔。
"没用的~"小女孩趴在他肩上奶声奶气地说，"天罚之眼能看到所有时间线的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变成'不存在的人'！"她突然指向路边乞丐，"比如他！"
林夜顺着望去，瞳孔骤缩——那乞丐抬头瞬间，赫然是苏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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