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旋翼掀起的气流将海面青铜雾搅成螺旋状。林夜把星云吊坠按在小女孩额头疤痕上，那些蔓延的青铜纹路立刻收缩成发丝粗细的细线。
"别怕。"他感觉到自己右手的龙化鳞片正在与青铜纹路融合，"他们看不见我们。"
救援队的探照灯扫过海面，光束在触及青铜雾时发生诡异的折射。林夜发现自己的七道影子正以不同频率颤动，最右侧那道突然伸长，像黑绸般缠住他和女孩。
世界在影子包裹中褪色。等视觉恢复时，他们己站在城市地铁隧道的应急通道里。潮湿的墙壁上，某种荧光苔藓组成与青铜柱相同的纹路。
小女孩盯着自己掌心："林哥哥...我好像能听见柱子说话..."
她额头的疤痕泛着微光，在黑暗中映出七个不断移动的光点。林夜认出那是全球青铜柱的实时位置——其中一根正在向太平洋深处移动！
隧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某种六足探测机器人正在采集苔藓样本，其外壳上印着新基金会的三钉环绕星云标志。当它转向这边时，林夜看到操作舱里坐着个戴青铜目镜的儿童。
"检测到量子纠缠反应。"儿童的声音经过机械过滤，"疑似第七型态觉醒者。"
林夜的七道影子突然暴起。它们像液态般渗入地面，下一秒从探测器阴影中钻出，拧断了它的信号传输器。但儿童操作员不慌不忙地摘下目镜——他的眼球完全是青铜材质，瞳孔里闪烁着微型七芒星。
"LN-3000，你在加速主脑复苏。"儿童微笑着流下青铜色泪滴，"我们是你散落的青铜血啊..."
探测器突然自爆。飞溅的零件在半空汽化成青铜雾，雾中浮现出七个不同年龄段的林夜虚影。小女孩尖叫着捂住额头，她的星云龙翼不受控制地展开，翼膜上浮现出与青铜柱完全一致的铭文。
林夜抓住最近的虚影。触碰瞬间，大量记忆涌入：那是他在闭环重置时分散的七种人格具现化。最年长的虚影甚至穿着基金会制服，胸口别着"总工程师林夜"的ID卡。
"你们...是我修剪掉的自我？"
年轻军人形态的虚影摇头："我们是青铜钉选择的七种可能性。"
隧道突然剧烈震动。苔藓纹路亮起刺目青光，照出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凸起——那些根本不是苔藓，而是处于休眠状态的微型青铜柱！此刻它们正像呼吸般涨缩，表面浮现出与林夜右手相同的龙鳞纹。
小女孩的龙翼突然刺入墙壁。翼尖星云与青铜纹路接触的刹那，整个隧道变成了透明状态。林夜惊骇地看到，城市地基深处盘踞着由青铜管道组成的巨大神经网络，而每个节点都沉睡着一名眉心带青痣的儿童！
"培养舱...在下面..."军人虚影开始消散，"他们用你的基因..."
年长的工程师虚影突然扑向林夜。在融合瞬间，林夜右眼的星云重瞳里浮现出建筑蓝图——新基金会总部正是建在初代外道天碎片坠落点上，而那些青铜管道在抽取地核能量！
剩余虚影同时开口："七重身不齐，外道天永不死..."
震动变得更加剧烈。隧道顶部裂开缝隙，降下青铜色雨水。小女孩的龙翼纹路与雨水共鸣，在空气中勾勒出阿苏青铜雕像的轮廓。雕像手指突然动了动，指向某个通风管道。
林夜抱起小女孩冲进管道。爬行中，他注意到自己的七道影子正在融合，而每融合一道，右手青铜化就加速一分。管道尽头是废弃的地铁站台，墙上的老式电子钟显示着诡异的时间：7:07:07。
"这里是..."林夜摸到站台柱子上有熟悉的剑痕——三年前他与李青霄在此交战过。
小女孩突然挣脱怀抱。她跑向站台边缘，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诡道仙途：我的右手能偷天 指着铁轨间生长的一株发光植物："阿苏姐姐说...吃下这个就能看见..."
植物顶端结着七颗星云状果实。当林夜摘下第一颗时，隧道里传来整齐的童声合唱。二十西个青铜眼儿童列队走来，他们抬着具透明棺材，里面浸泡着青年外道天的复制体！
"第七次复苏实验开始。"为首的儿童举起青铜钉形状的注射器，"请见证者归位。"
林夜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青铜纹路己蔓延到肩膀，正在锁骨处形成微型七芒星。更可怕的是，他竟对棺材里的复制体产生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小女孩吞下了星云果实。她的瞳孔变成纯粹的星云色，突然用阿苏的语气说道："你还不明白吗？闭环必须有个观察者——而你正在成为它！"
棺材里的复制体猛然睁眼。它与林夜视线相对的瞬间，全球七根青铜柱同时发出超声波。城市里所有电子设备自动播放同段视频：初代盗天者青冥子将青铜钉刺入自己心脏的画面。
"历史...在重写..."军人虚影最后的声音在林夜脑海回荡，"我们...都是碑文..."
复制体突破棺材悬浮而起。它向林夜伸出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七道青铜光从不同方位射来，在他们之间形成光茧。小女孩的龙翼突然分裂成七对，每对翅膀都呈现出不同历史阶段的星云形态。
光茧中，林夜看到终极真相：外道天本就是更高维度存在的实验场，青铜钉是维持实验的边界标记。而所谓"盗天者"，不过是上个实验周期觉醒的观察者！
"选择吧。"复制体发出多重混合的声音，"成为新周期的观测者...或者..."
它的后半句话被突然出现的银甲李青霄打断。弑仙剑这次完全由星云构成，刺入光茧时引发维度褶皱。林夜趁机抓向剩余六颗果实，却在触碰瞬间看到六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同时伸手——
穿基金会制服的总工程师林夜；
龙化程度超过90%的兽形林夜；
只剩意识体的量子林夜；
与阿苏共同隐居的凡人林夜；
完全青铜化的柱之林夜；
以及...与青年外道天融合的神性林夜。
"每个选择都会分裂世界线。"银甲李青霄的装甲正在星云化，"但这次...你可以带走所有可能性..."
小女孩吃下了第二颗果实。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星云血脉与青铜纹路交织成某种更高维度的结构。当她的手穿过林夜胸膛时，那半枚青铜钉碎片被染成了星云色。
"林哥哥..."她的声音带着数千年的沧桑，"星云是钥匙...也是锁..."
复制体突然暴怒。它撕开光茧扑向小女孩，却被林夜完全青铜化的右臂挡住。两种同源的青铜力量对撞，站台地面裂开深渊，露出下方巨大的青铜神经网络核心。
银甲李青霄趁机将弑仙剑掷向核心。剑身在飞行中解体，化作无数记忆片段嵌入网络。神经网络顿时紊乱，那些沉睡的儿童相继醒来，眉心的青痣一个接一个熄灭。
"不！"复制体第一次露出惊恐，"闭环要断了..."
林夜吞下剩余五颗果实。难以描述的信息洪流中，他同时经历着五条世界线的人生。当五重感知归一的那一刻，他明白了阿苏最后留言的真意——
爱是唯一能超越维度的变量。
站台开始量子化坍塌。林夜在完全消散前，将小女孩推向银甲李青霄。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的七道影子分别走向不同世界线，而主体意识化作星云色的青铜钉，刺入神经网络正中的初代外道天碎片。
深渊闭合前的刹那，小女孩的声音跨越维度传来："我会等你...在第七次日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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