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迷雾访客
平衡之城的结界在晨雾中泛起淡灰色的涟漪，像一层流动的纱。林夜站在东门的瞭望塔上，右手的黑纹轻轻触碰结界，指尖传来细碎的震颤 —— 那不是外敌入侵的波动，而是某种 “空无” 的质感，仿佛结界上被戳出了无数个看不见的细孔。
“他们己经进来了。” 苏琴的无弦琴悬浮在肩头，银色光丝顺着结界的细孔蔓延，在雾中织成半透明的网。她的黑纹眼眸中映出十几个模糊的身影，这些人穿着粗布麻衣，步履轻盈得像没有重量，最诡异的是他们的手腕 —— 光洁如玉，没有任何黑纹或灵力印记，“无纹者，真的没有一丝灵力。”
圣女的灰黑色灵力在地面凝成镜子，镜中浮现出无纹者的轨迹：他们避开城中的居民，径首走向共鸣塔，步伐整齐得像被无形的线牵引。“他们的影子不对。” 她突然指向镜中，无纹者的影子在地面拖得很长，影子的指尖却泛着与虚空之眼同源的灰色微光，“影子里藏着力量，只是被某种方式封印了。”
阿竹的声音从瞭望塔下传来，少年的手掌按在结界上，掌心的黑纹己变得半透明，与共生草的脉络完全重合。“他们在哭。” 他的声音带着困惑，黑纹与无纹者的影子产生共鸣，“我的黑纹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像被堵住的喉咙在发出呜咽。”
林夜的红袍突然猎猎作响，右手的黑纹暴涨，顺着结界的细孔冲出。无纹者们察觉到异动，却没有反抗，只是齐齐转身，露出平静得近乎空洞的脸。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乳白色的雾，与边界的迷雾完全相同。
“你们是谁？” 林夜的黑纹在无纹者周围织成灰黑色的网，却发现这些人根本不惧怕他的力量，网眼穿过他们的身体，像穿过雾气，“为什么来平衡之城？”
无纹者们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朝向共鸣塔的方向。他们的影子在此时突然拉长，灰色微光汇聚成一道细线，刺入共鸣塔的灰黑色珠子。珠子剧烈震颤，塔尖投射的记忆光流中，突然多出无数陌生的画面：没有天空的灰色世界，人们用手势交流，每个人的影子里都锁着一团光，还有个巨大的灰色眼睛在雾中沉睡……
“是虚空之眼的摇篮。” 苏琴的琴音突然急促，银色光丝将记忆画面固定，“他们来自孕育虚空之眼的世界，那里的人天生没有灵力，却能通过影子与虚空共鸣 —— 所谓无纹，只是他们的力量藏在影子里。”
2. 透明之惑
共鸣塔的震动惊醒了平衡之城的居民，当众人赶到时，阿竹的身体己变得像磨砂玻璃，能透过他的肩膀看到后面的共生草。少年蜷缩在塔基旁，双手死死捂住正在透明化的胸口，那里的黑纹与共生草的根系缠绕成螺旋，像颗正在融化的双色心脏。
“它在吸我。” 阿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的黑纹不断渗出灰绿色的光粒，被共生草的叶片吸收，“我不想变成草，我想做我自己！”
林夜的黑纹轻轻覆盖在少年的胸口，试图阻断融合，却发现两股力量早己你中有我。黑纹的墨色与草叶的灰绿在他掌心流转，形成一种从未见过的银灰色，这种颜色让他想起虚空之眼的核心 —— 既非黑也非金，是纯粹的平衡之色。
“不是吸，是合。” 圣女的灰黑色灵力凝成探针，刺入阿竹与共生草的连接点，镜中浮现出细胞层面的画面：少年的黑纹细胞正在与草叶的纤维融合，生成能吸收平衡之力的新细胞，“共生草不是在吞噬你，是在帮你进化成能承载更多平衡之力的形态。”
苏琴的琴音突然变得柔和，银色光丝缠绕住阿竹的手腕，将一段记忆注入他的黑纹：三百年前，第一任窃天者的白衣女子也曾经历过类似的变化，她的琴音与草木融合，最终能听懂万物的语言。“这是窃天者与自然共鸣的终极形态。” 她的黑纹眼眸与阿竹对视，“但需要你放下对‘自我’的执着。”
阿竹的透明手臂突然穿过共生草的叶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有无数光粒顺着接触点涌入他的体内。少年的身体在光粒中忽明忽暗，那些透明的部分开始浮现出复杂的纹路，像将共生草的根系刻进了血肉里。“我能感觉到…… 整座城的心跳。” 他的声音逐渐平静，黑纹与共生草的螺旋开始同步旋转，“平衡之城不是死的，它是活的。”
就在这时，共鸣塔的灰黑色珠子突然射出一道灰光，击中阿竹的眉心。少年的身体瞬间定住，透明的皮肤下，浮现出与虚空之眼完全相同的瞳孔印记 —— 印记旋转的瞬间，他的意识突然被拉入迷雾深处：
无数无纹者跪在一座灰色巨塔前，塔尖嵌着半块虚空之眼的碎片，他们的影子被锁链拴在塔基上，每个影子里都藏着痛苦的嘶吼。有个穿麻衣的老者走向他，影子里的灰色微光组成一行字：“请带我们的眼睛回家。”
阿竹猛地睁开眼，透明的身体突然恢复实体，只是掌心的黑纹己彻底变成银灰色，能自由操控周围的共生草。“他们的影子被锁住了。” 少年指向迷雾中的无纹者，“灰色碎片是钥匙，能解开他们影子里的锁，但需要平衡之力才能激活。”
林夜的黑纹与阿竹的银灰色纹路相触，突然明白这种变化的意义：阿竹不是变成平衡之力的一部分，而是成为了平衡之城的 “神经中枢”，能感知城市的脉动，也能沟通那些被封印的无纹者。“看来你找到自己的路了。” 他的红袍在阳光下泛着笑意，“比老子当年强多了。”
3. 影子囚笼
无纹者的影子突然剧烈挣扎，灰色细线从共鸣塔的珠子里抽出，在地面组成巨大的阵法。阵法的纹路与虚空之眼的瞳孔完全一致，只是每个节点都插着根透明的针 —— 针身上缠绕着极细的影子锁链，与无纹者影子里的锁链同源。
“是他们的牢笼。” 苏琴的琴音劈开一根透明针，针尖崩碎的瞬间，无纹者中突然有个孩童发出一声短促的哭喊，他的影子里，灰色微光短暂地凝聚成眼睛的形状，“这些针是用他们的影子炼制的，能锁住与虚空共鸣的能力。”
圣女的灰黑色灵力顺着阵法逆流，在迷雾深处浮现出一座悬浮的灰色巨塔 —— 塔的轮廓与阿竹意识中看到的完全相同，塔尖的虚空碎片正在缓慢旋转，释放出的雾气不断侵蚀周围的空间，将无纹者的世界与平衡之城连接起来。“那是‘影缚塔’，用虚空之眼的碎片炼制的监狱。” 她的灵力凝成镜子，照出塔内的景象：无数无纹者被倒挂在塔顶，他们的影子被抽离，炼制成透明针，“有人在用他们的影子喂养碎片，想让虚空之眼彻底苏醒。”
林夜的黑纹突然与影缚塔产生共鸣，掌心浮现出另一半虚空碎片的虚影 —— 那是当年虚空之眼闭合时，自动融入他体内的部分。“原来如此。” 他的红袍在阵风中猎猎作响，“太清道人看到的影子，根本不是敌人，是被囚禁的无纹者。他们来平衡之城，不是为了破坏，是为了找能解开影子锁链的人。”
共鸣塔的灰黑色珠子里，太清道人的残魂突然剧烈晃动，他的灵体在珠子里跑来跑去，像在传递紧急的讯息。苏琴的琴音与珠子共鸣，将他的执念转化为画面：影缚塔的地下，藏着个穿正道服饰的老者，他正在用噬忆虫的卵包裹虚空碎片，试图篡改碎片的意识，让它成为新的收割工具。
“是道教的残余势力。” 林夜的黑纹暴涨，与阿竹的银灰色纹路、苏琴的银色光丝、圣女的灰黑色灵力交织成网，“他们没能用记忆污染平衡之城，就想染指虚空之眼，用无纹者的影子炼制新的天罗阵。”
无纹者们突然齐齐跪下，对着林夜的方向做出叩拜的手势。他们的影子在阵法中燃烧起来，灰色微光顺着纹路涌入共鸣塔的珠子，珠子里的虚空碎片突然苏醒，与林夜掌心的虚影产生共鸣，化作一柄银灰色的钥匙 —— 钥匙的齿痕，与影缚塔的锁孔完全吻合。
“看来该去‘拜访’一下影缚塔了。” 林夜握紧钥匙，黑纹与无纹者的影子锁链产生共鸣，那些透明针在共鸣中纷纷崩碎，“老子最讨厌别人把活物当工具，不管是窃天者、正道修士，还是这些无纹者。”
阿竹的银灰色纹路突然与共生草连接，平衡之城的地脉中，无数灰绿色的藤蔓破土而出，顺着迷雾的轨迹延伸，在影缚塔周围织成巨大的网。“我会守住这里。” 少年的声音通过藤蔓传来，带着超越年龄的坚定，“等你们带着他们的影子回家。”
苏琴的琴音在藤蔓间流淌，银色光丝将无纹者的孩童护在网中，这些没有瞳孔的孩子正用手指在藤蔓上画着什么，画出的图案竟与虚空之眼的钥匙完全相同。“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忙。” 她的黑纹眼眸映着孩子们的认真，“所谓无纹，只是他们的力量太纯粹，纯粹到我们看不见。”
圣女的灰黑色灵力与影缚塔的轮廓重叠，塔内被囚禁的无纹者突然抬起头，他们的影子里，灰色微光开始呼应外界的共鸣。“平衡之力不仅能激活钥匙，还能唤醒他们的自我意识。” 她的指尖划过虚空，灰光中浮现出无纹者重获影子的画面，“这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回家’。”
4. 眼之碎片
当林夜等人穿过迷雾抵达影缚塔时，塔尖的虚空碎片正在发出刺耳的嗡鸣。穿正道服饰的老者站在塔顶，手中握着根缠绕着无数影子的法杖，法杖的顶端，噬忆虫的卵正在孵化，黑色的虫雾顺着碎片的裂纹渗入，让原本银灰色的碎片泛起诡异的紫黑色。
“林夜，你果然来了。” 老者的声音带着狂热，他的影子与影缚塔的锁链完全融合，竟能操控那些被囚禁的无纹者影子，“只要吞噬这半块碎片，再用平衡之城的共生草炼制容器，我就能成为新的虚空之眼主宰！”
林夜的银灰色钥匙突然射出光流，击中影缚塔的锁孔。塔体剧烈震颤，那些倒挂的无纹者影子突然暴发出灰色光芒，将噬忆虫的虫雾灼烧殆尽。“你连影子都不如。” 他的黑纹化作长刀，刀身的银灰色光流与虚空碎片共鸣，“它们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你，不过是仇恨的提线木偶。”
苏琴的琴音在塔内炸开，银色光丝顺着影子锁链逆流，将被篡改的记忆碎片从虚空碎片中剥离。那些碎片里，有老者如何背叛道教、如何囚禁无纹者、如何用噬忆虫污染虚空之眼的画面，这些画面被光丝投射在塔壁上，让那些控的无纹者影子看得一清二楚。
“不！你们不能看！” 老者的法杖突然砸向地面，影缚塔的锁链全部收紧，无纹者的影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它们就该是工具！就该为正道服务！”
圣女的灰黑色灵力突然与虚空碎片共鸣，碎片中浮现出第一任窃天者的虚影，他的白衣女子正将半块碎片藏在无纹者的世界，留下预言：“当平衡之力与影子共鸣，当无纹者重见光明，虚空之眼才会真正苏醒，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桥梁。”
“桥梁？” 林夜的长刀劈开老者的法杖，银灰色钥匙插入碎片的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虚空之眼的真正用途 —— 不是用来颠覆或主宰，而是连接不同的世界，让有灵力的窃天者、正道修士，与无灵力的无纹者，能在平衡的法则下共存。
虚空碎片在钥匙的激活下爆发出银灰色的光，将影缚塔彻底笼罩。那些被囚禁的无纹者影子突然挣脱锁链，与本体融合的刹那，他们乳白色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黑色的瞳孔，瞳孔中映出的，是平衡之城的灰绿色藤蔓，是共鸣塔的记忆光流，是林夜等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老者在光中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的身体被银灰色的光彻底净化，只留下一根空荡荡的法杖，杖头的噬忆虫卵全部化作无害的灰烟。影缚塔在此时开始透明化，最终与无纹者的世界融为一体，只留下半块银灰色的虚空碎片，悬浮在林夜掌心。
“谢谢。” 无纹者中的老者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带着重获影子的沙哑，“我们的世界，也需要这样的平衡。”
林夜将虚空碎片递给老者，黑纹与对方的影子轻轻触碰：“平衡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他的红袍在光中泛着笑意，“回去告诉你们的人，想守住家园，就得自己拿起武器，不管那武器是灵力、影子，还是别的什么。”
当迷雾散去，平衡之城的东门出现了一条银灰色的通道，连接着无纹者的世界。阿竹的共生草沿着通道蔓延，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长出了既开黑花也开金花的共生草，花瓣在风中碰撞，发出和谐的声响。
林夜、苏琴和圣女站在通道口，看着无纹者们带着虚空碎片回家，看着阿竹与无纹者的孩童们用影子和黑纹做游戏，看着共鸣塔的记忆光流中，又多了一段跨越世界的和平画面。
“看来又要刻新的石碑了。” 林夜的右手黑纹轻轻触碰虚空，那里，另一半虚空之眼的碎片正在遥远的维度闪烁，仿佛在等待着被唤醒，“不过这次，可能要刻到别的世界去了。”
苏琴的琴音在通道上流淌，银色光丝与无纹者的影子交织成新的记忆网，将两个世界的善意与理解收录其中。圣女的灰黑色灵力顺着共生草的根系，在两个世界的地脉中种下平衡的种子，等待着有一天能长成连接彼此的桥梁。
三人的身影在通道口渐行渐远，红袍、白衣、灰裙的衣角拂过新开的共生草，银灰色的光在他们身后闪烁，像在诉说：平衡的道路没有终点，但只要有人愿意走下去，哪怕只是一步，也是新的开始。
作者“每时每刻都很好”推荐阅读《诡道仙途：我的右手能偷天》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T6R/)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