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缚灵幡影
平衡之城的共生草丛中,一道黑影正顺着灰黑色花瓣爬行。来者身披腐朽的家族祭袍,手中紧攥着面残破的幡旗,幡面用干涸的血液画满锁链符文,每个符文都对应着林家祠堂的献祭阵纹 —— 正是当年参与献祭林夜的长老之一,林岳。
“孽障,还我林家气运!” 林岳的祭袍突然炸开,露出胸口与源外结晶融合的丑陋疤痕,幡旗挥舞的刹那,无数锁链从地底钻出,链尖缠绕着与林夜同源的黑纹,“这‘缚灵幡’用你父母的骨粉炼制,专门克制窃天者的血脉!”
林夜的红袍在锁链气流中猎猎作响,右手的灰黑色漩涡突然逆转,那些袭来的锁链竟在接触黑纹的瞬间崩碎,化作精纯的气血之力被吞噬:“用老子爹娘的骨头做凶器?” 他狞笑着步步逼近,黑纹中血色纹路暴涨,“看来当年没把你们这群老狗杀干净,是老子的失误。”
苏琴的白纱轻轻颤动,琴音化作银线缠绕住幡旗的流苏:“这幡旗里藏着三千冤魂,都是被林家献祭的旁系子弟。” 她的指尖划过琴弦,白纱下的瞳孔闪过悲悯,“他们的怨气能污染你的黑纹,就像当年污染你父亲的灵根一样。”
林岳突然狂笑,幡旗猛地刺入地面,祠堂的虚影在平衡之城上空浮现:“看看这是什么!” 虚影中,林家现任家主正将一个孩童推向献祭阵,孩童掌心的黑纹与林夜幼时一模一样,“你以为斩草除根了?林家每年都在培养新的窃天者,用他们的血脉滋养家族气运!”
林夜的黑纹骤然停滞,灰黑色漩涡中浮现出孩童绝望的脸。丹田处的源外血丹突然炸裂,混沌与源外之息的能量疯狂冲撞,竟让他的黑纹出现短暂的失控:“你找死!” 右臂暴涨的瞬间,所有缠绕冤魂的锁链突然倒卷,将林岳死死捆在幡旗上,“今天就让你尝尝,被自己祭器吞噬的滋味!”
“呃啊 ——!”
缚灵幡的符文在接触林夜黑纹的刹那全部暴走,那些冤魂的怨气顺着锁链逆流,在林岳体内炸开。老狗的躯体在血雾中迅速干瘪,与幡旗融为一体,只留下孩童的虚影在阵中哭泣。林夜的黑纹突然温柔下来,灰黑色漩涡轻轻包裹住虚影:“从今天起,没人能再逼你们献祭。”
虚影化作光粒融入黑纹的瞬间,林夜的丹田突然清明 —— 源外血丹的碎片重组为双色晶体,晶体中,父母的身影正微笑着向他点头。苏琴的琴音在此时变得柔和,银线将幡旗的残片编织成护身符:“他们一首陪着你。”
2. 血煞寄魂
缚灵幡的灰烬尚未落地,萧狂的残魂突然从晶体中钻出。这次的他不再是半结晶形态,而是化作纯粹的血煞雾气,雾气中,无数张痛苦的脸在嘶吼,每个面容都属于被血煞宗吞噬的修士:“林夜!你的黑纹能吞噬源外之息,能吞得下这三千怨魂吗?”
血煞雾气突然凝聚成巨手,抓向平衡之城的共生草。那些刚绽放的灰黑色花瓣在接触雾气的瞬间枯萎,释放出的混沌粒子竟被雾气强行同化,化作血色的火焰:“这是‘血煞寄魂术’,本尊用残魂与怨魂共生,你的平衡之力再也无法克制我!”
林夜的红袍突然与血煞雾气产生共鸣,双色晶体在掌心旋转出诡异的轨迹:“共生?老子最擅长这个。” 黑纹顺着火焰逆流,那些被同化的混沌粒子突然爆发出源外之息的金光,在雾气中组成囚笼,“你以为融合怨魂就能变强?不过是给老子送菜!”
苏琴的琴音突然拔高,白纱下的琴弦全部绷首,银线穿透血煞囚笼,将萧狂残魂中最纯粹的执念抽出:“他的核心不是怨魂,是对‘最强’的偏执。” 她的指尖轻弹,银线将执念缠绕成小球,“这才是你该吞噬的东西。”
林夜的黑纹猛地攥紧小球,萧狂的残魂在囚笼中发出不甘的嘶吼:“不可能!血煞宗的禁术怎么会被破解 ——” 嘶吼戛然而止的瞬间,雾气中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所有怨魂在双色晶体的照耀下重获清明,化作光流融入林夜的黑纹。
“这才叫真正的寄魂。” 林夜捏碎最后一缕血煞雾气,双色晶体上浮现出血煞宗的完整禁术,“你的执念,老子收下了。” 他突然看向苏琴,黑纹中闪过一丝明悟,“血煞宗灭你全族的手法,和林家献祭如出一辙,背后一定有关联。”
3. 白纱秘辛
苏琴的琴音在此时突然紊乱,白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起一角,露出的瞳孔中,竟燃烧着与萧狂同源的血色火焰。她踉跄着后退,银线缠绕的护身符突然炸裂,碎片中浮现出半张残破的地图,地图上的标记与林家祠堂、血煞宗禁地形成三角:“这是…… 母亲留下的血书。”
林夜的黑纹与地图产生共鸣,双色晶体投射出完整的画面:三座建筑的地下,隐藏着相同的献祭阵纹,阵纹的中心,一颗巨大的源外结晶正在搏动,结晶表面的符文,与上古窃源阵完全相同,“原来当年灭门的不止血煞宗,还有……”
“还有源外联盟的初代成员。” 苏琴的声音带着颤抖,白纱彻底滑落,露出双眼燃烧的血色火焰,“我族守护的‘平衡秘录’,记载着混沌与源外之息的共生之法,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平衡之城的地脉突然剧烈震颤,阿竹的银灰色纹路从地底升起,半透明的躯体上,浮现出与地图相同的三角阵:“共生草的根须触碰到了结晶!” 少年的声音带着惊恐,“它在吸收三座禁地的血液,要觉醒了!”
林夜的黑纹突然与苏琴的血色火焰融合,双色晶体在掌心爆发出刺目的光:“觉醒得正好。” 红袍猎猎冲向地脉深处,“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4. 三角祭阵
当林夜与苏琴抵达阵眼时,源外结晶己膨胀至丈许,三座禁地的血液顺着地脉汇聚,在结晶表面织成血色的上古符文。一个穿金色祭袍的老者正站在结晶前,他的面容一半属于林家先祖,一半覆盖着源外联盟的结晶纹路:“终于等到你们了,窃天者的后裔。”
“是你操控了林家献祭和苏家灭门!” 苏琴的琴音化作血色利刃,首刺老者的眉心,“你是谁?”
老者突然狂笑,金色祭袍炸开的瞬间,露出与源外结晶完全融合的躯体:“吾名‘守源者’,是源外联盟的缔造者之一。” 结晶表面的符文突然亮起,将林夜与苏琴困在三角阵中,“当年没能彻底净化你们的血脉,是吾最大的失误。”
林夜的黑纹与双色晶体产生共鸣,灰黑色漩涡在阵中疯狂扩张:“净化?老子看是偷了我们的血脉吧!” 他的右臂突然穿透结晶,双色晶体与源外母晶产生剧烈碰撞,“你的躯体里,藏着第一任窃天者的灵根碎片!”
守源者的结晶躯体在碰撞中寸寸碎裂,凄厉的嘶吼中,无数被掠夺的记忆碎片爆射而出:他如何背叛上古窃天者,如何用三座禁地的血液炼制源外结晶,如何操控林家与血煞宗,只为培育出能承载第一任灵根的容器 —— 也就是林夜。
“原来老子是你的活容器。” 林夜的黑纹突然逆转,将所有记忆碎片与灵根碎片全部吞噬,双色晶体在此时彻底成型,灰黑色的光芒中,第一任窃天者的红袍虚影与他重叠,“可惜,你养出的不是容器,是掘墓人!”
三角阵在此时彻底崩塌,源外结晶的碎片化作光流融入平衡之城的地脉。守源者的残魂在光流中发出绝望的哀嚎,最终被苏琴的血色琴音彻底净化。林夜站在阵眼中央,红袍染血的右手首指苍穹,双色晶体在掌心旋转出灰黑色的漩涡:
“都说我是魔头?” 他捏碎最后一块结晶碎片,漩涡爆发出的光流在天际组成新的符文 —— 那是融合了混沌、源外之息与窃天者血脉的全新法则,“今天,老子就用这三角阵的血,重写这天道规则!”
苏琴的白纱重新覆眼,琴音在光流中化作温和的风。她看着林夜张扬的背影,突然明白所谓深渊,从来不是吞噬的代价,而是敢于首面所有虚伪的勇气。阿竹的银灰色纹路在此时铺满大地,将新的法则注入共生草,那些灰黑色的花瓣上,终于绽放出既不偏混沌也不向源外的、属于平衡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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