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生终于扛不住心理压力，松口了！
秦风立刻赶到地窖。昏暗的灯光下，陈水生面色灰败，眼神涣散，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是…是黑风寨…但也不全是。”陈水生声音干涩，“我本是青州卫戍营的斥候什长…名叫吴峰。一个多月前，被一纸调令秘密调入三皇子府‘听用’。后来被派到青州，由三皇子府一位姓刘的参议首接指挥。刘参议命我挑选几名精干手下，假扮流民，混入黑风寨，实为监视和…引导。”
“引导？”秦风眼神锐利。
“是…引导黑风寨…攻打您的盐场。”吴峰不敢看秦风的眼睛，“刘参议说，盐场产出‘玉晶盐’，是六皇子的重要财源，必须摧毁。但三皇子不便首接出手，便借黑风寨这把刀。他承诺，事成之后，黑风寨可得盐场三成盐利，并洗白身份…我们几个，则官升两级，调入京营。”
“黑风寨实力如何？你们在里面有多少人？”
“黑风寨有匪众三百余人，核心悍匪约八十人。大当家‘座山雕’孔武有力，二当家‘鬼书生’阴险狡诈。寨中有马匹五十余骑，刀枪弓箭齐全，还…还有少量皮甲和弩。”吴峰顿了顿，“我们混进去的有五人，都是军中好手，现都在寨中担任小头目，颇得信任。刘参议通过我们，给黑风寨提供了不少…军械和情报。”
秦风心中寒意更甚。三百悍匪，五十骑兵，还有军中提供的装备和情报！更可怕的是，混入了五个精锐斥候作为内应和引导！这股力量，绝非之前预想的乌合之众！盐场护卫队虽有战阵雏形，但人数、装备、经验都处于绝对劣势！
“刘参议现在何处？如何联络？”
“他…他化名刘员外，在青州城西的‘悦来客栈’包了一个独院。联络…通过死信箱。城隍庙香炉下第三块砖是活动的，消息放进去，自有人取走交给他。”
秦风默默记下。吴峰的招供，揭开了黑风寨背后更深的黑手，也让他清晰认识到即将面临的是一场何等凶险的硬仗！
“给他处理伤口，换身干净衣服，单独关押，严加看管。”秦风吩咐赵大山。吴峰还有大用。
刚处理完吴峰的事，盐场外传来一阵喧哗。周福带着几辆大车，风尘仆仆却又满面红光地赶到了！
“秦公子！大喜！大喜啊！”周福人未到，声先至，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秦风将他迎入寨墙内的指挥部（一间加固的大窝棚）。
“周掌柜，何事如此高兴？”
“玉晶盐！火遍青州府了！”周福灌了一大口水，兴奋地手舞足蹈，“按公子吩咐，限量发售，价高者得！一百五十文一斤！那些富商巨贾、官宦人家，抢破了头！一千二百斤盐，不到三天，销售一空！净赚近二百两银子啊！”
他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和几封书信：“这是卖盐所得，扣除公子吩咐购买的物资钱，净利一百八十两！还有这些，全是各地商号的求购信！甚至有京城的大商号托关系找到我，问能不能弄到‘玉晶盐’！公子，我们发了！”
秦风接过银票和书信，脸上并无太多喜色。盐的畅销在意料之中，但黑风寨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
“周掌柜辛苦了。物资可都运到？”
“到了！到了！”周福指着外面车队，“上等粳米一百石，精面五十石，腊肉五百斤，菜油二十坛，棉布一百匹，还有公子特意嘱咐的生铁料五百斤！都入库了！”他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秦风，“公子…那下一批三千斤‘玉晶盐’…您看…”
秦风看着周福急切的样子，心中一动。危机或许也是机遇！
“周掌柜，仁德之心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玉晶盐’的产量…出了点问题。”秦风面露“难色”。
“啊？！”周福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你也看到了，”秦风指着外面还在修缮的盐场，“接连遭遇风暴，盐田受损严重，修复需要时间。而且…晒盐之法，全赖天时，近日阴雨连绵，卤水蒸发缓慢…”他叹了口气，“下一批盐，恐怕要延迟了，产量…也未必能到三千斤。”
周福的心凉了半截，急得首跺脚：“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那些交了定金的老主顾…还有京城来的大商号…”
“不过，”秦风话锋一转，“盐场虽受损，但根基尚在。若能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持，加快修复和扩建，或能挽回部分损失。而且…”秦风压低声音，“我有一法，或可提纯部分粗盐，虽不及‘玉晶盐’雪白，但胜在杂质极少，咸味纯正，远胜官盐！可解燃眉之急！”
这正是秦风签到所得《小型提纯粗盐工具一套》的用武之地！这套工具包含小型过滤装置和重结晶锅，配合活性炭（秦风可用签到木材烧制简易炭粉），能将普通粗盐提纯到接近“玉晶盐”八成的品质，成本却低得多！
“提纯粗盐？”周福眼睛一亮，“品质当真能远超官盐？”
“周掌柜若不信，可随我去工坊一观。”秦风胸有成竹。
在新建的简易工坊里，秦风亲自演示。将买来的粗官盐溶解、过滤、加入炭粉吸附杂质、再加热重结晶。一个时辰后，锅底析出的盐晶虽不如“玉晶盐”晶莹剔透，却也颗粒均匀，色泽微黄但纯净，毫无苦涩异味。周福尝了尝，咸鲜纯正，确实甩官盐几条街！
“好！好盐！”周福大喜，“虽稍逊‘玉晶盐’，但比官盐强太多了！公子，此盐产量如何？成本几何？”
“工具所限，日产约二百斤。”秦风估算道，“成本嘛…粗盐二十文一斤，加上炭火人工，成本约三十文一斤。周掌柜觉得，卖多少合适？”
周福眼珠一转：“官盐卖五十文还掺沙！咱们这盐，卖六十文！不，七十文！绝对供不应求！而且量大！”他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公子！这提纯的生意，我们也做！我立刻去收购粗盐！有多少收多少！”
“粗盐来源…”秦风意有所指。
周福立刻会意，压低声音：“公子放心！青州最大的粗盐来源，除了官仓，就是秦家的盐铺！他们勾结盐课司，囤积居奇，盐价高，品质还次！我正好借机打压他们！断了他们的财路！”
秦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提纯盐冲击市场，既缓解“玉晶盐”短缺的压力，维持现金流，又能打击秦家的盐业根基，一箭双雕！
“好！提纯之事，由嫣儿总管，选可靠工匠操作，务必保密！粗盐收购，就拜托周掌柜了！价格…按市价即可。”秦风拍板，“另外，玉晶盐虽减产，但下一批…我会尽力筹措五百斤，依旧按两百文一斤，专供顶级客户，维持名头不坠。”
“妙！太妙了！”周福抚掌大笑，“有提纯盐走量赚钱，有玉晶盐维持高端名声！公子运筹帷幄，周某佩服！我这就去办！”他仿佛年轻了十岁，风风火火地又冲了出去。
看着周福离去的背影，秦风眼神深邃。商业战线己经布下，现在，该全力应对军事威胁了！他叫来王铁柱：
“王大哥，黑风寨的底细摸清了。三百悍匪，五十骑，装备精良，还有五个军中斥候做内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王铁柱脸色凝重：“主家，护卫队满打满算五十人，虽操练战阵，但新阵未熟，装备也远不如…”
“所以，不能等他们来打！”秦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要主动出击！先拔掉他们的眼睛和爪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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