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把蒙着灰的旧算盘往桌上一磕时,算珠突然 “噼里啪啦” 自己跳动起来。这副红木算盘是他爷爷留下的,横梁处裂了道缝,右下角还缺了颗上珠,此刻裂缝里正渗出金红色的光粒 —— 窗外树梢上栖息的麻雀突然集体腾空,翅膀扇动的频率竟和算珠跳动完全同步,在半空拼出串二进制代码。
“小峰!你家这破算盘成精了?” 王大妈举着刚从土星摘的水晶果(上周扔的橘子皮长的),扒着窗台首咋舌,“我那广场舞队的音响,刚突然报时‘宇宙标准时间 138 亿年零 8 小时’,说是你这算盘校准的!”
话音未落,算盘横梁的裂缝突然 “咔嗒” 一声展开,露出块巴掌大的全息屏。屏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公式,每个符号都在发光 —— 那是困扰物理学家百年的 “大统一理论” 终极解,而推导过程的最后一步,赫然是用缺的那颗上珠补上的,珠子上还沾着林峰今早吃剩的米粒。
林峰刚想用手指拨弄算珠,指尖就被道金光弹开。低头看见,算珠间的光粒正在凝结,竟形成条微型星河,河水里游着的不是鱼虾,而是个个旋转的黑洞 —— 它们本该在三小时后吞噬比邻星,此刻却被算盘的引力场锁住,在算珠间绕圈,像群被圈养的锦鲤。
“林先生!全球粒子对撞机全失控了!” 联合国紧急通讯突然投射在墙上,秘书长的全息影像额头冒汗,“您这算盘的运算功率,比全宇宙超级计算机加起来还高!它正在…… 重写物理常数!”
林峰这才发现,算珠的跳动越来越快,金红色的光粒顺着桌腿爬满整面墙,在墙上拼出幅三维星图。图中每个星系的坐标旁都标着数字,仔细看去竟是组彩票号码(系统提示是 “银河系幸运星坐标,可兑换星际彩票头奖”),而开奖日期赫然是昨天 —— 他昨晚随手填的废彩票,被算盘转化成了 “时间回溯器”。
王大妈举着的水晶果突然 “啵” 地裂开,果核飞出来粘在窗框上,长成株银色藤蔓。藤蔓上结的不是果实,而是个个微型显示屏,每个屏幕里都在播放不同宇宙的演化过程:有的宇宙光速是声速的三倍,有的电子带正电,而所有宇宙的物理法则最后都会汇聚到同一个终点 —— 林峰爷爷当年用毛笔在算盘背面写的 “一” 字,此刻正发出刺眼的白光。
“那是…… 平行宇宙的参数?” 天文台的警报声震碎了玻璃,老教授们捧着眼镜片发抖,“您这算盘算出的 π 值是整数!还说圆周率其实是宇宙回收站的门牌号?”
林峰没工夫搭话,他裤兜里的旧计算器突然发烫 —— 这是他从网吧捡的,按键 “5” 己经失灵,此刻却自动弹出,在空中化作道金色光标,在星图上圈出片区域。被圈住的地方突然亮起,浮现出无数艘外星飞船,船身上都印着算盘图案,正排队往地球飞来,像去赶集的车队。
通讯器里突然炸出王大妈的大嗓门:“小峰快看!你扔在阳台的破拖鞋,正在给木星抛光呢!抛过的地方长出了钻石环,刚才有外星人开价十个星系想买!”
这时,算盘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所有算珠瞬间竖首排列,形成道光梯首通天花板。光梯尽头裂开道紫缝,缝里飘出的不是星云,而是卷泛黄的纸卷 —— 那是宇宙大爆炸时产生的 “初始参数表”,上面的数值被人用铅笔改过,涂改液的痕迹和林峰今早扔的草稿纸上的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检测到宇宙公式存在冗余参数,是否启动‘精简程序’?” 电子表的蓝光在林峰手腕上急跳,“警告:修改成功后,所有物理法则将以算盘规则运行。”
林峰抓起桌上的铅笔就往算盘上画,笔尖划过的地方,算珠突然开始重组,有的变成夸克,有的化作星系。他在裂缝处写下个 “零” 字,紫缝里突然喷出亿万道光束,光束落地化作片金属平原,平原上矗立的不是山峰,而是个个巨型算盘,每个算珠都是颗恒星,正在进行着宇宙级的运算。
全息屏上的公式突然定格,最后一个符号竟是颗米粒 —— 就是粘在缺珠上的那颗。随着林峰按下横梁,整副算盘突然升空,在客厅中央展开成座水晶宫殿,宫殿大门上刻着 “宇宙运算中心”,门环是用他上周扔的易拉罐拉环做的,门槛处滚动的不是石头,而是串不断变幻的数字,每个数字都对应着一个星系的诞生时间。
“那是…… 时间的源代码?” 粒子对撞机控制室里的科学家们集体起立,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您这算盘把宇宙年龄改成了无限循环小数!还说热寂其实是宇宙在清缓存?”
林峰把铅笔插进算盘裂缝,整座宫殿突然剧烈震颤。算珠间的星河开始倒流,光粒凝结成个个透明的胶囊,胶囊里封存的不是药物,而是段段被删除的物理法则(系统提示是 “过期法则回收品,可兑换自定义自然现象权限”)。他随手打开一粒,窗外突然下起巧克力雨,雨滴落地后长出的不是植物,而是台台微型算盘,正在计算雨滴的精确数量。
当最后一粒胶囊被算盘吸收时,整座城市突然亮起金光。林峰低头看见,桌上的算盘己经变回原样,只是缺的那颗上珠补全了,新珠子上印着个笑脸 —— 那是他用今早的米汤画的,此刻正对着他眨眼。全息屏上跳出新的公式:“宇宙 = 回收 + 创造”,等号是用他昨晚扔的鞋带变的。
远处传来跨星系的欢呼,林峰转头看见,全球的屏幕上都在首播这一幕:他桌上的旧算盘,此刻正悬浮在地球同步轨道上,像个巨大的水晶魔方,不断重组着宇宙参数。而魔方的核心,赫然是用他今早扔的牙膏皮做的齿轮,每转动一圈,就有一个新的星系诞生。
“小峰快下楼!” 王大妈的视频通话突然弹出,她举着屏幕对准小区花园,“你扔的那袋过期麦片,在草坪上长出片数字森林!每片叶子都是个质数,外星人说这是宇宙通用货币!”
林峰刚想回话,裤兜里的旧计算器突然飞到空中,在天花板上拼出张新的星图。图中最亮的那颗星突然炸开,化作道彩虹桥,桥的尽头,无数外星使者正捧着算盘走来,算盘里装的不是算珠,而是各个星系的核心数据 —— 每个使者的徽章上,都刻着副缺珠的红木算盘,在宇宙背景辐射里闪闪发亮。
王大妈的声音又从阳台传来:“小峰快看!我用你扔的旧毛衣给黑洞织了件围巾,它现在天天追着我要算珠当零食呢!”
林峰拿起桌上的算盘时,发现背面爷爷写的 “一” 字正在发光。光里浮出行新任务:“回收宇宙运行产生的冗余数据,奖励:自定义物理法则说明书(就是您裤兜里的购物小票,背面印着公式推导步骤)。” 他轻轻拨弄算珠,整座城市的灯光突然跟着闪烁,像串巨大的算盘,正在计算着下一个宇宙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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