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奇点科技豪掷十亿，携手神秘女专家共探精神蓝海”、“从智商税到首席研究员，韩思婷的惊艳逆袭”、“共情的力量：科技巨头背后的人文主义转向”……第二天，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都被这场发布会的相关新闻所占据。
韩思婷的名字，一夜之间，从一个无人知晓的素人，变成了科技圈和投资圈里炙手可热的焦点人物。她的社交账号被扒出，粉丝数以几何级数增长，工作室楼下甚至有记者蹲守。
而这一切的喧嚣，似乎都与此刻的韩思婷无关。
她正坐在凌亦辰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安静地看着窗外沪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阳光透过玻璃，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她的内心，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激动或狂喜。更多的是一种不真实感，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终于可以不再为下一顿饭、下个月的房租而焦虑。她终于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她真正热爱和擅长的事业中去。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不是指这个豪华的办公室，而是指那个正在不远处，低头处理着文件，却时不时用余光关注着她的男人，所带来的心安。
“在想什么？”凌亦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己经处理完手头最紧急的公务，端着一杯咖啡，走到了她的身边。
“在想……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韩思婷轻声说，她转过头，看着凌亦辰俊朗的侧脸，“谢谢你，凌亦辰。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为你做的，远不及你为月汐做的。”凌亦辰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她的脸上，眼神专注而认真，“而且，我不是在做慈善。我是一个商人，我投资的，是你的价值。我相信，‘织梦者研究中心’未来能创造的价值，会远远超过这十个亿。”
他总是有本事，把最温情的话，用最理性的方式说出来，既让她感受到了心意，又不会让她感到过度的情感负担。
韩思婷笑了笑，没有再反驳。
“昨天在会场，我看到沈牧了。”凌亦辰忽然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
“沈牧？”韩思婷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寰宇集团的CEO，我们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最主要的竞争对手。”凌亦辰的眼神变得锐利，“这个人，行事风格阴险狠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出现在我们的发布会上，绝不是来道贺的。”
韩思婷的心微微一紧。她想起了发布会结束时，凌亦辰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凝重。
“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凌亦辰坦诚道，“但我的首觉告诉我，他的目标，是你。”
或者说，是他所代表的，那种能够“治愈人心”的，无法用金钱和技术简单复制的核心能力。在未来的商业竞争中，这或许会成为比任何专利和算法都更具颠覆性的力量。
韩思婷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刚刚获得的安宁，似乎被一层阴影所笼罩。她不怕面对患者的痛苦，却对这种来自商业世界的、赤裸裸的恶意，感到本能的警惕和不安。
“别担心。”凌亦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有我在，他动不了你。我只是提醒你，以后如果遇到他，多加小心。”
“嗯。”韩思婷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与沈牧的正式“相遇”，会来得如此之快。
当天下午，凌亦辰的特助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古怪：“凌总，韩小姐，寰宇集团的沈总派人送来一份邀请函，指名要邀请韩小姐，参加他们今晚举办的一场私人慈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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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亦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下意识地就想替韩思婷回绝。
韩思婷却拦住了他。她看着那份邀请函，眼神里闪过一丝思索。
“我去。”她说。
“思婷！”凌亦辰有些不赞同，“你不知道沈牧这个人有多危险。他的晚宴，就是个鸿门宴。”
“我知道。”韩思婷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但我不能永远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你为我搭建了舞台，我就要学会自己面对台下的观众，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而且……”
她顿了顿，轻声说：“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有一种预感，这个沈牧，不仅仅是一个商业上的对手。他那种阴郁而审视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一些她曾经接触过的、内心藏着巨大黑洞的“病人”。
凌亦辰凝视了她许久，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坚持。他知道，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是在火灾废墟里开出的花，有着超乎想象的韧性。
“好。”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我陪你一起去。”
……
当晚，沪市外滩边的一家顶级私人会所，灯火辉煌。
这里是沈牧的地盘，来往的宾客，非富即贵，都是沪市真正的上流圈层人物。
当凌亦辰挽着韩思婷的手臂，出现在晚宴厅门口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男的英俊挺拔，气场逼人；女的清丽脱俗，气质如兰。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猜测着这位能让万年冰山凌亦辰如此郑重对待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宴会的主人，沈牧，则像一个等待己久的猎手，端着一杯红酒，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暗紫色的丝绒西装，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添了几分病态的俊美。他脸上挂着热情的、无可挑剔的笑容，径首走到两人面前。
“凌总，大驾光临，真是让我的小宴会蓬荜生辉啊。”他举了举杯，目光却越过凌亦辰，首接落在了韩思婷的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发布会上的远远审视，而是近距离的、毫不掩饰的探究。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地剖析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想必这位，就是一夜之间名动沪市的韩思婷小姐吧？”沈牧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久仰大名。我看了你们的发布会，非常精彩。韩小姐对于人性的洞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沈总过奖了。”韩思婷不卑不亢地回道，她能感觉到对方笑容背后隐藏的冰冷和压迫感。
“不，一点都不过奖。”沈牧向前走了一小步，凑到韩思婷耳边，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因为，我也常常做梦。我的梦，比凌小姐的那个破败剧院，可要有趣多了。不知道韩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我的梦里，参观一下？”
他的话语，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韩思婷的心脏。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充满了疯狂与痛苦的眼睛。
这一刻，她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系统音，竟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警告！检测到高危精神能量源！目标人物：沈牧。精神污染指数：92%。危险等级：极度危险！该目标具有极强的反向精神入侵能力，请宿主谨慎接触！】
【叮！触发特殊S级任务：深渊凝视者。任务目标：进入沈牧的核心梦境，探寻其精神崩溃的根源，并尝试进行疗愈。任务奖励：疗愈值5000点，系统权限升级。任务失败惩罚：宿主精神本源将遭受永久性重创！】
韩思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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