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6日的首尔，龙山基地的夏夜飘着雨。美国士兵泰勒蹲在宿舍的铁架床上，撕开最后一包泡菜，酸气混着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这是他连续第三十七天吃泡菜了。19岁的少年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哥哥在巴拿马运河港口发来的照片亮得刺眼：五星级自助餐台上，星畅有机黑松露汉堡泛着油光，餐盒旁的华顾3G手机正视频通话，背景里的太阳能灯塔比首尔的探照灯还亮。
“泰勒，你的邮包！”室友杰森抱着个印着“致一物流”的纸箱冲进来，雨水打湿了他的迷彩服，“巴拿马寄来的，上面写着‘黑松露紧急补给’。”
纸箱被撕开的瞬间，浓郁的奶香混着松露的香气炸开。六只星畅有机黑松露汉堡躺在保温泡沫里，包装上的中文标签写着“保质期72小时，光伏冷链运输”。泰勒的手顿了顿，想起哥哥在电话里说的：“巴拿马的港口食堂，每天换着花样做中餐，黑松露汉堡是上周的新品，致一资本请了法国三星大厨研发的。”
他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松露的醇厚与牛肉的鲜嫩在舌尖炸开，比基地食堂的冷冻汉堡好吃百倍。杰森凑过来抢了半只，含糊不清地说：“这面包是全麦的？比我妈烤的还软。”
“星畅的专利配方，”泰勒指着包装上的小字，“用的是巴拿马有机农场的小麦，华顾科技的生物发酵技术，连酱料都是零添加的。”他突然想起新兵训练时，教官说“驻韩基地是‘荣誉勋章’，只有最优秀的士兵才能来”，可现在看着汉堡包装上的“致一生态专供”，他第一次怀疑，所谓的“荣誉”，是不是不如一口热乎的好饭实在。
***晚上八点，泰勒的哥哥马克打来了视频电话。3G信号断断续续，画面里的巴拿马港口却依旧清晰：哥哥站在移动房屋的露台上，身后的自助餐区正供应现烤龙虾，中美士兵举着酒杯碰在一起，笑声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海风的咸味。
“好吃吗？”马克举着黑松露汉堡，“这是给优异士兵的奖励，巴拿马的评选标准是‘联合护航表现’，不是‘谁能忍得了泡菜’。”
泰勒咽下嘴里的面包：“基地的上尉说，下个月有个‘士兵交换计划’，选两个人去巴拿马轮岗，我想申请。”
“那得表现好，”马克的声音突然严肃，“沈诗涵女士设立的‘优异者基金’，不仅看军事素质，还看跨文化协作能力。上次有个韩国士兵因为帮中国战友修好了光伏板，首接被选去迈阿密科技园区参观了。”
杰森突然插话：“我叔叔在致一安保公司工作，他说巴拿马的移动房屋有智能温控，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比首尔的铁皮宿舍强十倍。”
***晚上九点，泰勒翻出基地的“交换计划手册”，上面的条件让他心跳加速：会基础中文者优先，熟悉3G设备操作优先，参与过人道主义救援者优先。“我在新兵营学过三个月中文，”他对杰森说，“上周还帮通信兵调试过华顾的卫星电话，这些算不算？”
杰森指着手册上的照片：巴拿马的驻军宿舍里，书架上摆着《孙子兵法》和《战争论》，墙上的3D地图能实时显示运河的船舶动态。“你看这环境，”他羡慕地说，“还有‘士兵心理室’，配了致一资本请的心理咨询师，比咱们的‘牧师忏悔室’靠谱多了。”
泰勒想起上周基地的心理评估，他填了“经常失眠”，结果被批“意志不坚定”。可哥哥说，在巴拿马，“失眠是正常的，心理咨询师会教你用光伏板的发电声做白噪音，比安眠药管用”。
***深夜，泰勒躺在床上，手里捏着黑松露汉堡的包装纸。窗外的雨还在下，基地的探照灯扫过铁丝网，像在画一个冰冷的圈。他打开手机，搜索“巴拿马运河驻军要求”，屏幕上跳出致一科技的报道：“2005年，港口驻军的幸福指数在全球美军基地中排名第一，秘诀是‘用科技改善生活，用尊重建立信任’。”
“优异者才能去，”他对着天花板默念，“那我就做最优异的。”
杰森翻了个身，嘟囔着：“明天我也去申请……至少得尝尝龙虾是什么味的。”
泰勒笑了，把包装纸小心地收进日记本。上面写着新兵时的誓言，现在他想加一句：“真正的优异，不是忍受糟糕的环境，是有勇气走向更好的地方——就像这黑松露汉堡，它来自巴拿马，却让我知道，世界上有比泡菜更值得追求的东西。”
***凌晨，雨停了。泰勒爬起来，借着走廊的灯光背中文单词。他想起马克说的“沈诗涵的超前思维”——1998年建港口时，就把“士兵生活质量”写进了合作协议，这种“不忽视细节的强大”，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力量。
手机突然震动，是基地的通知：“明日起，引入星畅的早餐供应，提供全麦面包与有机牛奶。”
泰勒笑着握紧了拳头。或许改变不会一蹴而就，但至少，黑松露汉堡的味道，己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关于“优异”的定义，关于“更好”的可能，关于那个在巴拿马运河等待着的、阳光明媚的未来。
（第六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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