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果实的关联花盛放后,花瓣上的缩略图开始向外投射光影,在共鸣环周围织成了片流动的“记忆天幕”。
天幕上的画面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随生灵的脚步实时联动——站在冰棱界投影区,能看到冰晶盾与流气界声波共振的慢放画面,连冰晶折射的每道光线都清晰可辨;靠近孤寂界的光影,会自动叠加上水晶界星光渗入冰壳的轨迹,像两串交织的项链。
“是‘沉浸式记忆’。”阿璃站在天幕中央,看着位从未见过陨石事件的孩童,伸手触碰冰棱界的光影,指尖立刻传来冰晶的凉意与声波的震颤,“让后来者不仅能看见,还能感知当时的温度。”
阿衡的星砂与天幕的光影交织,在地面形成了“选择光轨”。生灵踏上不同的光轨,就能切换记忆的视角:沿冰棱界光轨前行,看到的是工匠们紧张锻造冰晶盾的侧影;换作流气界光轨,则会置身于声波传递的焦急呼喊中,“每个视角都值得被看见。”
就在天幕的光影愈发鲜活时,部分投影突然出现扭曲:冰棱界的冰晶盾光影变得巨大,几乎遮蔽了流气界的声波轨迹;孤寂界的冰壳画面里,水晶界的星光被淡化成模糊的光斑。归藏碑的示警带着失真的杂音:“是‘视角偏见’!记忆投射会受观察者的主观倾向影响,长期聚焦单一视角,正在让天幕的平衡画面产生倾斜!”
有孩子指着扭曲的冰晶盾欢呼:“还是我们冰棱界最厉害!”水晶界的使者刻意避开孤寂界的冰纹投影,只在星光区域停留;对立界与共生界的光影交界处,甚至出现了互相排斥的空白带。
“是‘自我美化的滤镜’。”阿璃看着片因偏见而褪色的光轨,灵蝶钗映出它原本的模样——那里曾记录着对立界与共生界争执后,互相递出和解茶的画面,如今只剩单方面的控诉,“就像只看镜子里的自己,忘了别人眼中的世界。”
她没有强行修正光影,而是让记忆果实释放出“全视角种子”。这些种子落在扭曲的投影区,长出能同时映照多方视角的“棱镜草”:站在草叶一侧,看到的是冰棱界锻造的辛劳;换另一侧,便浮现出流气界声波引导的精准;站在中间,两重画面会自然重叠,显露出缺一不可的默契。
位始终只看冰晶盾的孩童,被棱镜草的多重画面吸引,绕着草叶跑了一圈后突然说:“原来流气界的声音,是帮冰晶找到最硬的地方呀!”水晶界的使者在棱镜草旁,第一次完整看到冰壳裂开时,孤寂界生灵既期待又恐惧的眼神,星光投影在她眼中变得柔和了许多。
对立界与共生界的空白带,在棱镜草的映照下,慢慢浮现出被遗忘的细节:争执时打翻的茶盏里,黑白光纹与晶紫纹其实在悄悄交融;转身离开的瞬间,双方都曾回头张望。
当天幕的光影恢复平衡,所有棱镜草的叶片突然同时转向归藏树,将各自的画面投射到树干上,拼出了幅前所未有的巨画——没有主次,没有侧重,只有所有世界的记忆像水流般汇聚,最终融入归藏树的年轮,成为新的纹路。
“这才是记忆该有的样子。”白发老者抚摸着树干上的新纹,那里既有他亲历的片段,也有他未曾见过的视角,“就像河水流进大海,分不清哪滴来自哪条溪,却共同养活着同片土地。”
归藏树的新叶飘落天幕,文字带着棱镜折射的通透:
“巅峰的记忆从不是单一的视角,
是懂得站在对方的位置,
看见自己未曾留意的细节,
明白没有谁是绝对的主角;
最好的理解也不是强迫认同,
是像这棱镜草,
允许不同的视角共存,
却在重叠处让你发现,
所有故事的底色,
都是‘我们’而非‘我’。”
阿璃看着孩子们围着棱镜草,玩起了“换角游戏”——轮流扮演不同世界的角色,模仿当时的举动。她知道,视角偏见总会像滤镜般存在,但只要棱镜草还在生长,只要全视角的种子还在传播,记忆天幕就会永远提醒着:没有谁的故事能独自精彩,所有光芒都需要彼此的折射。
而那些在多重视角中重叠的画面,终将在归藏树的年轮里,刻下比任何英雄叙事都动人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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