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夏沐诉被告徐志伟离婚纠纷一案，现在开庭。”
审判长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响。夏沐独自坐在原告席上，被告席空空如也——徐志伟又一次放弃了出庭权利。
“根据原告提供的证据和被告的缺席情况，本院判决如下：准予原告夏沐与被告徐志伟离婚...”
夏沐轻轻呼出一口气。三年的婚姻，最终以十五分钟的庭审画上句号。
走出法院大门时，盛夏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她低头翻找遮阳伞，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沐女士！请等一下！”
她转身看见书记员向她招手，身后站着一个穿警服的高大身影。那个身影莫名地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您的判决书忘拿了。”书记员递过文件，转头对警察说，“林队长，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离婚案当事人。”
夏沐抬头，正对上林昭锐利的目光。他看起来比五年前更加沉稳，警衔也从一杠三星变成了两杠一星。
“夏沐。”他先开口，声音比记忆中更低沉。
“林...队长，好久不见。”夏沐下意识攥紧了判决书。
“你们认识？好巧啊。”书记员笑着说：“林队来调取另个案子的卷宗，正好看到你的案子...”
“公务。”林昭简短地打断，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文件，“判了？”
夏沐把判决书对折：“嗯，他缺席审判。”
林昭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绷紧：“我送你回去。”
“不用！”意识到自己拒绝的太干脆了，夏沐紧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太麻烦你了。”
“百姓安全也是警务工作。”他己经转身走向停车场，“走吧。”
夏沐不得不跟上。林昭的警车停在专属车位，车身锃亮得能照出人影。
“地址？”他发动车子。
“阳光家园。”夏沐系上安全带，“你...怎么调到这个分局了？”
“去年调的。”林昭单手打方向盘，“还是负责重案组。”
车内陷入沉默。夏沐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想起五年前相亲时，他也是这样惜字如金。
“五年了。”林昭突然说。
夏沐的手指绞在一起：“嗯。”
“徐志伟。”林昭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微冷，“他一首这样？”
“哪样？”
“不负责任。”
夏沐转头看他：“你认识我前夫？”
“开庭前查了案卷。”林昭目视前方。
路口红灯，车子停下。林昭转向她：“他为什么不同意协议离婚？”
夏沐喉咙发紧：“财产分割...他想要房子。”
“法院判给你了？”
“嗯，房子是我父母买的。”
绿灯亮起。林昭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他会来闹。”
这不是疑问句。夏沐低头看判决书上鲜红的法院印章：“可能吧。”
车子拐进公寓前的小路，林昭突然减速。一个穿灰色POLO衫的男人正站在单元门口抽烟。
夏沐身体一僵。那是徐志伟。
林昭立刻察觉：“是他？”
“...嗯。”
警车首接停在了男人面前。徐志伟抬头，先看到夏沐，然后注意到警车，表情瞬间阴沉。
林昭下车，警徽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有事？”
徐志伟掐灭烟头：“我来拿东西。”
“判决书规定三天内搬离个人物品。”林昭的声音不带感情，“今天是开庭日。”
徐志伟眯起眼打量他：“这位警官是？”
“市局重案组林昭。”他亮出证件，“需要我见证你取物品的过程吗？”
夏沐站在车旁，看着两个男人无声对峙。最终徐志伟冷笑一声：“不必了。夏沐，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拿东西。”
他转身走向路边一辆宝马，重重关上车门离去。
林昭收起证件：“他喝酒了。”
“什么？”
“刚才距离三米就闻到酒气。”林昭锁车，“我送你上去。”
电梯里，夏沐盯着不断跳升的楼层数字：“谢谢，但其实不用...”
“他喝了酒，情绪不稳定。”林昭语气平静，“这是治安隐患。”
房门打开，林昭快速扫视了一圈客厅：“有监控吗？”
“门口有一个。”
“明天他来了开着，别独处。”林昭从内袋掏出名片，“有事打这个电话。”
夏沐接过名片，突然注意到上面手写的一行小字：刑侦支队重案组。
“和五年前...一样的号码？”她脱口而出。
林昭握住门把的手突然停住：“你记得。”
这不是疑问句。夏沐感觉脸颊发热：“我对数字比较敏感。”
“明天我会在附近执勤。”林昭没有回头，“十点整。”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震得夏沐心头一颤。她低头看那张名片，记忆飞回到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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