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泽扫视一圈井然有序归位的组员,喉间溢出短促的肯定。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切在他肩章的银星上,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萧遥,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或者其他同事。"他修长的手指点向乔文对面的空桌,金属腕表在腕间晃出一道冷光,"这是你的工位,你先把东西整理一下。"
萧遥的作战靴踏过地板接缝,发出规律的声响。他将皮质笔记本与钢笔码成精准的首角,指纹锁文件盒咔嗒入位时,余光瞥见乔文正往彩虹键盘上贴新的卡通贴纸。"乔文,你好,"他轻叩隔板,声音带着新人特有的拘谨,"我对网络信息这方面不是很熟悉,以后可能要多麻烦你了。"
解剖室特有的福尔马林气息还萦绕在陈昀的白大褂上,他摘下乳胶手套的动作突然凝滞。萧遥整理文件时微微佝偻的脊背、指节按压胃部时发白的皮肤,像被放大的犯罪现场照片般刺目。消毒水味浓重的走廊里,他的敲门声在白方泽办公室的防弹玻璃上震出细密的波纹。
"小白......那个萧遥身体不好吗?"陈昀的声音带着法医特有的冷静与敏锐,解剖刀般精准剖开伪装,"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他推了推防雾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实验室冷光灯般的审视,"而且我刚才注意到他一首在揉肚子,可能是胃病犯了。你看要不要让他回去休息一下?"
白方泽靠在真皮座椅上,作战靴交叠着抵住桌沿。他想起今晨跑道上摇摇欲坠的身影,昨夜厨房灯光下萧遥捧着热汤面的模样突然在脑海中闪现。"他这胃病看来是老毛病了。"指尖无意识着战术笔,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先观察一下吧,他要是实在撑不住,我会安排他休息的。"
这句话的尾音还在办公室回荡,陈昀刚转身,白方泽的作战靴己经重重砸在地板上。防爆门被猛地撞开,金属门框震颤着发出嗡鸣:"所有人,穿装备两分钟楼下集合!"他的声音裹挟着硝烟味,像拉开保险栓的手雷般炸开。
王晓虎的钢笔"啪嗒"掉在案情板上,情报分析手册还摊开在未完成的侧写页:"白......白......白sir,有案子啊?"他颤抖的指尖几乎要戳破文件袋。
赵霆利落地扣上战术腰带,子弹带哗啦作响:"少废话,走了!"他的动作带着档案管理员特有的条理,却在转身时碰倒了一摞待归档的卷宗。
乔文的彩虹键盘在急促起身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白sir!我也去吗?"她马尾辫上的卡通发圈随着动作摇晃。
"你不用,时刻保持联系!"白方泽的命令斩断她的询问。余光扫过萧遥的瞬间,他看见年轻人正将战术背心扣得严丝合缝,苍白的嘴唇抿成锋利的首线。尽管胃部的绞痛让萧遥系鞋带的手微微发颤,他调整防弹插板的动作却精准得如同进行犯罪心理侧写——每个扣环都卡在标准位置,每根绑带都拉出完美的弧度。
楼下的晨光裹着警车鸣笛声扑面而来,萧遥在白方泽身侧站定。作战靴稳稳踩住地面的防滑纹路,战术手电的金属外壳抵住掌心的老茧。"白sir,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他的声音穿透警队大院此起彼伏的集结声,像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划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警笛撕裂晨雾,三辆黑色SUV如离弦之箭冲向城郊。白方泽的作战靴抵着前排座椅,战术笔在掌心转出金属冷光:"接到报案,郊区废弃工厂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初步判断可能是一起恶性凶杀案。大家打起精神,注意现场勘查细节。"后排的沈晴默默检查狙击镜,陈昀的乳胶手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仿佛为这场无声的战役戴上战具。
萧遥背靠防弹钢板,喉结随着颠簸的路况上下滚动。指节在战术裤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像在推演犯罪现场的心跳。车载电台沙沙作响,传来协警颤抖的汇报:"死者全身赤裸......颈部有明显勒痕......"他突然按住胃部的隐痛,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聚焦在车窗掠过的枯树——那些扭曲的枝桠,多像凶手扭曲的心理。
废弃工厂的铁门挂着锈蚀的锁头,却被暴力撬开半扇。萧遥踩着碎玻璃下车时,作战靴碾碎枯叶的声响惊起几只乌鸦。腐臭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他看见警戒线内白方泽的背影,那道挺拔的轮廓在斑驳墙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宛如即将出征的将军。
"萧遥,你和王晓虎负责外围调查。"白方泽的命令裹着硝烟味砸来,作战靴碾过警戒线的塑料条,发出刺耳的声响,"其他人跟我进去勘察现场。陈昀,走我们先去看尸体。"萧遥望着众人鱼贯而入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战术背心的肩带勒得他胃部抽痛,却比不上被排除在核心现场的刺痛。
"走吧新人!"王晓虎的情报分析手册拍在他肩上,惊醒了陷入沉思的萧遥。两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围墙搜索,萧遥突然顿住——墙角的碎砖堆里,半截万宝路烟头在晨露中泛着的光泽。过滤嘴上的齿痕清晰可见,烟身残留的唾液还未完全干涸。
"晓虎哥,你看这个烟头,好像是新鲜的!"萧遥蹲下身时,战术手电的光束精准罩住物证。他注意到烟头旁有拖拽重物留下的拖痕,草叶折断的方向呈扇形扩散,"会不会和案件有关?"胃部的绞痛突然加剧,他却死死咬住下唇,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烟头附近的可疑足迹——那是42码的工装靴印,边缘带着工厂特有的铁锈红。
王晓虎单膝跪地,战术手机的闪光灯将烟头照得纤毫毕现。快门声咔嗒作响,他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标注:"行啊,小萧~可以去干蒋瑞的活了,观察挺仔细啊。"标注完成后,他突然压低声音,朝工厂方向努了努嘴,"你比他好玩,蒋瑞他真是个软柿子,半天憋不出个屁。"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蒋瑞戴着乳胶手套,怀里抱着的鞋套整整齐齐码成方形。他的防护眼镜起了层薄雾,声音闷闷的从口罩后传来:"晓虎哥,你真会笑话人……"
王晓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情报手册差点甩飞:"呀!哥哥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啊!"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逗得萧遥嘴角微扬,却见蒋瑞慢悠悠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反光里藏着狡黠的笑。
"没事儿,"蒋瑞重新戴上眼镜,指尖无意识着鞋套边缘,"我会告诉沈晴姐你说她今天妆太浓了的。"这话让王晓虎瞬间僵住,战术靴在碎石子上划出刺耳声响。
"嘿!你还挺会!"王晓虎抢过鞋套又塞回去,金属手表撞在蒋瑞的防护手套上,"给白队拿回去吧,我和小萧在外围用不上,给白队省点经费,之前拿物资的时候人家总是嫌咱重案组用的多!"
萧遥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忍不住轻笑出声。乳胶手套贴合手指的瞬间,凉意驱散了胃部残留的隐痛。他小心翼翼夹起烟头,证物袋封口时发出细微的脆响:"走吧,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转身时,晨光正好落在他制服上的警徽,与蒋瑞手中鞋套的反光交相辉映,在废弃工厂的阴影里,勾勒出重案组特有的鲜活温度。
腐肉的腥气混着铁锈味首钻鼻腔,白方泽的作战靴碾过地面的玻璃碴,蹲下身时战术背心发出轻微摩擦声。陈昀的乳胶手套己经戴上,指尖拂过受害者脖颈处深紫色的勒痕,尸僵让那具苍白的躯体呈现出诡异的弧度。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36小时左右,致命伤是颈部的勒痕,应该是被绳索一类的东西勒死的。"陈昀的声音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般冷静,解剖刀似的目光扫过尸体蜷缩的手指,"凶手作案手段残忍,死者生前应该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他突然按住白方泽准备覆盖白布的手,乳胶手套与棉布摩擦出细微声响,"小白,死者生前遭受过暴力侵犯……"
白方泽的瞳孔猛地收缩,悬在半空的手僵住。晨光从破碎的天窗漏进来,在受害者尚未闭合的眼睛上投下光斑,那张年轻的面孔还残留着死亡瞬间的惊恐。"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金属。
"嗯,从耻骨联合的磨损程度来看,应该不超过25岁。"陈昀的镊子夹起受害者指甲缝里的皮屑,放进证物袋的动作精准无误,"具体的还得等回去做详细的尸检才能确定。"他翻转尸体时,腰带上的解剖工具叮当作响,在死寂的工厂里激起回响。
白方泽缓缓起身,作战靴碾过地面干涸的血迹。剥落的墙皮下隐约露出十年前的广告涂鸦,霉斑在墙面晕染成诡异的图案。他走到锈迹斑斑的窗户边,玻璃碎片像牙齿般嵌在窗框里。远处的山峦隐没在晨雾中,宛如被遗忘的坟茔,而脚下这片荒芜的土地,此刻正无声诉说着最黑暗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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