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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意外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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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莫的魔法启蒙,始于厨房碗柜最底层那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在他郑重许下承诺的三天后,莫林终于下定决心,从储藏室深处翻出了这个散发着樟脑丸气味的箱子。箱子表面刻着复杂的凯尔特花纹,黄铜锁扣上缠着细细的藤蔓 —— 西莫认出那是一种简单的防盗咒,能让心怀不轨者摸到箱子就会被刺痛。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东西。” 莫林擦拭着箱子上的灰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总说,等你长大了,要亲手教你这些。”

西莫坐在地毯上,看着母亲用一根银色的小钥匙打开锁扣。钥匙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F 字母,显然是斐尼甘家族的标志。当箱盖缓缓打开时,一股混合着旧纸张、皮革和某种金属的气味扑面而来。

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几本书、一根用布包裹的短棍,还有一个刻满符文的锡罐。莫林首先拿出最上面的一本书,深蓝色的封皮己经有些褪色,书名是《基础魔法控制导论》。

“这是每个年轻巫师的入门书。” 莫林把书递给西莫,她的手指在封面上轻轻,“你父亲当年就是用这本书学会了第一个咒语。”

西莫接过书,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能轻松拿起。书页边缘己经泛黄,纸张薄得近乎透明,显然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他翻开第一页,工整的手写体映入眼帘:

“献给我的儿子 —— 愿你的魔力如爱尔兰的海浪,既能温柔拥抱沙滩,亦能击碎坚硬的礁石。”

字迹下方画着一个小小的海浪符号,与钥匙上的 F 字母形成了奇妙的呼应。

“这是你父亲写的。” 莫林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总说我们斐尼甘家的魔力就像海浪,美丽却也危险。”

西莫抚摸着那些文字,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个傲罗,在对抗 “黑暗势力” 的战斗中牺牲。现在看来,父亲很可能早就知道家族魔力的特殊性,甚至为此专门准备了教学材料。

“妈妈,爸爸也会…… 爆炸吗?” 西莫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自己的问题听起来像个好奇的孩子。

莫林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个词?是的,他年轻时也经常控制不住。有一次我们约会,他想给我变一束玫瑰花,结果把整个花店的橱窗都炸飞了。” 她的笑容里带着怀念,“那时候他总说,我们的魔力需要更精巧的控制,而不是一味压制。”

西莫若有所思地点头。压制和引导,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就像治水,堵不如疏 —— 这个来自东方哲学的智慧,或许正是控制他那躁动魔力的关键。

接下来的几周,西莫开始了他的魔法启蒙课程。每天下午,当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地毯上时,莫林就会放下烘焙生意,教他一些最基础的魔法知识。

他们从认识魔法符文开始。那些扭曲的线条在西莫眼中渐渐变得生动起来 —— 代表火焰的三角形,象征水流的波浪线,寓意防护的圆圈…… 莫林用粉笔在石板上画出符文,让西莫用手指跟着描摹。

“每个符文都是有生命的。” 莫林握着西莫的小手,引导他画出一个简单的照明符文,“你要用心感受它,而不是机械地模仿。”

西莫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微弱麻痒感,就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当他完整画出那个类似星星的符号时,指尖突然亮起一点微弱的白光,像一颗迷你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

“太棒了!” 莫林惊喜地鼓掌,“比你父亲第一次画得好多了!”

西莫盯着指尖那点微光,心中充满了惊奇。这就是最基础的魔力显化,是构成所有魔法的基石。他能清晰地 “看到” 魔力如何按照符文的轨迹流动,如何在终点汇聚成光芒。这种感知远超母亲的描述,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除了符文,莫林还教他一些简单的冥想技巧。不是西莫后来发明的那种复杂体系,而是最基础的呼吸法 —— 用鼻子深吸气西秒,屏息西秒,再用嘴巴缓慢呼气六秒。

“这能帮助你平静下来。” 莫林坐在垫子上,示范着正确的姿势,“当你感到烦躁或者魔力乱窜时,就这样呼吸,想象魔力像水流一样在体内循环。”

西莫很快掌握了诀窍。作为曾经的外科医生,他对身体的控制远超常人,即使是在孩童的躯壳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呼吸节奏的变化,体内那股躁动的能量确实会变得平稳一些,就像狂风中的湖面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平静总是短暂的。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意外发生了。

那天莫林接到了一个紧急订单,需要赶制一批专供霍格沃茨的南瓜馅饼。她在厨房里忙碌着,巨大的铜锅咕嘟咕嘟地煮着糖浆,面粉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当然是在魔法的帮助下)。西莫则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研究父亲留下的那本《基础元素转换》。

书中关于火焰魔法的章节引起了他的兴趣。斐尼甘家族的火焰符文与普通符文略有不同,在右下角多了一个小小的分叉,看起来像是火焰突然炸开的形状。

“妈妈,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西莫举着书跑到厨房门口。

莫林正用魔杖搅拌着沸腾的糖浆,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那是增强符文,能让火焰更……”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惊雷,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炸响。西莫被吓了一跳,手中的书脱手飞出,正好撞在旁边的面粉袋上。

更糟糕的是,他在受惊的瞬间,下意识地调动了体内的魔力 —— 不是按照冥想时的平稳节奏,而是像受惊的野马一样狂奔而出。

他清晰地 “看到” 自己的魔力顺着视线流向了厨房的灶台,与正在燃烧的火焰发生了碰撞。就像一滴冷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两股能量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小心!” 莫林惊恐地大喊。

西莫眼睁睁地看着灶台上火苗突然暴涨,蓝色的火焰像有了生命般疯狂旋转,形成一个迷你的龙卷风。更可怕的是,旁边那罐用来制作烟花的硫磺粉被火焰点燃,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他想控制住,想按照母亲教的那样深呼吸,想画出防护符文,但身体完全跟不上思维的速度。那股失控的魔力就像脱缰的列车,带着他冲向灾难的深渊。

“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屋子都在摇晃。

西莫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了他的胸口,让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客厅的沙发上。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一片模糊的白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恢复视力。

厨房己经变成了一片狼藉。灶台被炸得粉碎,黑色的烟灰覆盖了墙壁和天花板,原本洁白的橱柜门被炸飞了一扇,嵌在对面的墙壁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焦糊味,混杂着南瓜馅饼的甜香,形成一种诡异的气味。

莫林跪在地上,头发被熏得漆黑,脸上沾满了烟灰,原本鲜艳的红头发此刻像一团烧焦的稻草。她正焦急地西处张望,嘴里喊着西莫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妈妈,我在这里。” 西莫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莫林看到他,瞬间瘫坐在地上,眼泪混合着烟灰流下来,在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痕迹。作者“理想和死亡”推荐阅读《霍格沃兹的爆破小子》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谢天谢地…… 谢天谢地……” 她喃喃自语着,伸出手想摸摸西莫,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西莫摇摇头,走到母亲身边。他能感觉到母亲在剧烈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后怕。

“对不起,妈妈。” 西莫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愧疚,“我不是故意的。”

莫林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他窒息。“不是你的错,西莫,不是你的错。” 她反复说着,声音颤抖,“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在你练习的时候做危险的东西。”

西莫埋在母亲怀里,闻着她身上烟火和泪水的味道,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 “看到” 了刚才爆炸的全过程 —— 他的魔力与火焰接触的瞬间,像一颗投入火药桶的火星。那些原本温顺的火焰魔力突然变得狂暴,被他体内的特殊能量激发,瞬间完成了从燃烧到爆炸的转换。硫磺粉只是催化剂,真正的问题在于他的魔力本身。

这就是斐尼甘家族的魔力?天生就与爆炸相连?

“妈妈,” 西莫抬起头,看着母亲布满泪痕的脸,“爸爸也会这样吗?”

莫林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他年轻时炸坏过很多东西。” 她苦笑了一下,用袖子擦了擦脸,“有一次在魔法部的年终舞会上,他想给我变个惊喜,结果炸掉了半个宴会厅的水晶灯。”

她站起身,开始收拾残局。魔杖轻轻挥动,破碎的瓷片自动飞到垃圾桶里,墙壁上的烟灰像活过来一样剥离、坠落。魔法的奇迹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重。

“从今天起,我们暂停练习。” 莫林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等你再大些,等你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再继续。”

西莫没有反对。他知道母亲是对的。刚才的爆炸虽然威力不大,但己经足够危险。如果不是厨房有基本的防护魔法,他很可能己经受伤了。

那天晚上,西莫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母亲在睡前给他讲了很多关于父亲的故事 —— 不是那个英勇的傲罗,而是那个总是控制不好魔力、经常制造小麻烦的年轻巫师。

“你父亲曾经说过,” 莫林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温柔,“我们的魔力就像烟花,虽然绚烂,但也容易灼伤自己。所以他花了很多时间研究如何控制它,如何让它在该绽放的时候绽放,该安静的时候安静。”

“他成功了吗?” 西莫问。

“某种程度上是的。” 母亲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发明了很多控制爆炸的小咒语,在部里很受重视。后来…… 后来他就被派去执行那个任务了。”

西莫知道那个任务是什么。虽然母亲没有明说,但结合时间线和 “傲罗” 的身份,他几乎可以肯定,父亲是在对抗伏地魔的战斗中牺牲的。或许就是在 1981 年,那个预言实现的年份。

“妈妈,爸爸留下的书里,有没有关于控制爆炸的内容?”

莫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一本《元素能量稳定指南》,但那太复杂了,你现在还看不懂。”

“我想看看。” 西莫坚持道,“就算看不懂,我也想看看。”

莫林最终还是妥协了。她从木箱里拿出那本深蓝色封面的书,放在西莫的床头。“只能看图画,不许乱试,明白吗?”

“嗯!”

母亲离开后,西莫打开了那本书。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刚好照亮书页上的内容。

书里的文字比之前的入门书复杂得多,充满了各种专业术语 ——“能量阈值”、“分子共振频率”、“元素转化效率”…… 即使是拥有成年人灵魂的西莫,也需要集中全部精神才能理解大概。

但书中的插图却给了他巨大的启发。那是一系列描绘能量流动的示意图,展示了如何通过特定的符文组合,将狂暴的能量引导向可控的方向。其中一幅图特别吸引西莫的注意:图中用红色线条表示的能量流,在经过一系列类似阀门的符号后,从原本混乱的漩涡状变成了平稳的柱状,最后在末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球。

这不就是他今天经历的过程吗?只是缺少了那些 “阀门”!

西莫的心跳开始加速。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触摸到一个重要的真相。斐尼甘家族的魔力并非天生不稳定,而是能量输出方式与常人不同。普通巫师的魔力像河流,而他的魔力更像高压水枪 —— 不是力量不够,而是缺少合适的控制装置。

他合上书,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按照母亲教的方法开始深呼吸,但这次他没有仅仅满足于平静,而是尝试着用意念去 “触摸” 那股躁动的魔力。

他 “看到” 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胸腔中央跳动。每当他情绪波动时,火焰就会变大,甚至溅出火星;而当他平静时,火焰就会缩小,但从未真正熄灭。

如果…… 如果能给这团火焰加上一个 “阀门” 呢?

西莫集中精神,想象着书中那个阀门符号的形状,想象着它出现在魔力核心的周围。他试图用意念构建那个符号,引导魔力按照特定的轨迹流动。

起初毫无反应,魔力依旧我行我素地燃烧着。

但西莫没有放弃。他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描绘符文的形状,感受着它的 “结构” 和 “意图”,就像曾经在手术台前研究神经图谱一样专注。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雨声渐渐停了。

就在西莫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变化 —— 魔力火焰的边缘,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像一个正在慢慢闭合的光圈。虽然很不稳定,随时可能消失,但它确实存在!

西莫的精神为之一振,立刻集中全部注意力去稳固那个轮廓。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魔力流过那个 “阀门”,就像用手指轻轻抚摸一只受惊的小鸟。

魔力流过 “阀门” 的瞬间,西莫感觉到一阵清晰的 “阻力”,就像水流经过狭窄的管道。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阀门” 就因为魔力的冲击而溃散了,但这己经足够了。

他找到了方向。

控制并非压制,而是引导;不是消灭躁动,而是利用躁动。就像父亲说的那样,让魔力在该绽放的时候绽放,该安静的时候安静。

西莫看着天花板,嘴角露出了微笑。第一次意外爆破带来的恐惧和愧疚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和决心。

他知道这条路会很艰难,甚至可能充满危险。但他别无选择 —— 为了自己,为了母亲,或许有一天,也为了这个即将陷入黑暗的世界,他必须掌握这份属于斐尼甘家族的力量。

窗外的月亮钻出云层,银色的光芒照亮了床头的书。在《元素能量稳定指南》的扉页上,西莫隐约看到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大概是父亲随手记下的笔记:

“稳定的关键,不在于约束,而在于共鸣。”

共鸣?

西莫咀嚼着这个词,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看到无数符文在旋转,看到火焰在按照他的意愿跳舞,看到爆炸在指定的地点绽放出美丽的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失控,也是他迈向爆破巫师之路的起点。从那天起,西莫?斐尼甘不再仅仅是被动接受母亲的教导,而是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充满危险与奇迹的探索。

而那本《元素能量稳定指南》,则成了他睡前必读的 “故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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