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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坩锅、望远镜与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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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长袍店时,对角巷的鹅卵石路上己经拉起了魔法灯笼,橘黄色的光晕在潮湿的地面上晕开,映得两旁店铺的招牌像浮动的幻影。西莫攥着装长袍的布袋,听着莫林念叨接下来的采购清单:“坩埚要锡镴质的 2 号尺寸,望远镜得是黄铜边框带夜视咒的,对了,还得给‘疾风’买个加固型笼子。”

魔法器具店比想象中更像个杂乱的铁匠铺。墙角堆着小山似的坩埚,从巴掌大的试药用迷你坩埚,到能装下一个人的巨型坩埚,型号齐全。店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矮胖巫师,正用魔杖指挥着一把铜锤给自己捶背。“要霍格沃茨的标配坩埚?” 他瞥了眼西莫胸前的魔杖盒,粗声粗气地说,“2 号锡镴坩埚刚到一批,加了防烫咒,就算失手让药剂沸腾溢出,也烧不坏锅底。”

西莫蹲在坩埚堆前挑选,手指敲了敲几个锅壁,听声音辨别厚度。他最终选了个边缘刻着细小防火符文的,店主见了咧嘴笑:“小子有眼光,这是我用龙血熔炉炼的,比普通锡镴硬三成。” 付账时,西莫发现锅底内侧还刻着个小小的 “爆” 字,像是前主人的标记,他偷偷用袖子擦掉,心里却觉得这坩埚和自己莫名投缘。

望远镜的挑选费了些功夫。货架上的望远镜五花八门:有的能看见三公里外的飞蛾翅膀,有的能穿透云层,还有一款据说能看到 “过去的影子”—— 但店主说那是坏的,看久了会头晕。西莫最终选了个黄铜外壳的双筒望远镜,镜片边缘嵌着一圈银色细纹,店主说这是用月光石粉末镀的膜,夜里看东西像白天一样清楚。“尤其适合天文课,” 他眨眨眼,“还能偷看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训练。”

买完器具,暮色己经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水。他们快步走向巷尾的猫头鹰店,还没进门,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咕咕声和扑棱声。店里比魔杖店还要昏暗,天花板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笼子,每只猫头鹰都长着不同颜色的羽毛:雪白的、灰褐的、带斑点的,还有一只眼睛是琥珀色的,正歪着头打量西莫,像是在评估新主人。

“‘疾风’在哪?” 西莫踮脚张望,记得早上看中的那只褐色猫头鹰在靠窗的位置。

“在这儿呢,正闹脾气呢。” 店主指了指窗边,那只猫头鹰果然站在笼子里,用喙不停地啄着铁栏杆,旁边放着的食盆纹丝未动。“大概是知道要换地方了,不开心。”

西莫把手指伸进笼子缝隙,猫头鹰警惕地后退一步,却没有再啄他。他轻声说:“别担心,我会给你买最好的猫头鹰食,还会带你去森林里抓田鼠。”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猫头鹰歪了歪头,用头蹭了蹭他的指尖。

莫林笑着说:“看来它认你了。” 她让店主换了个加固型的笼子,笼子门是黄铜制的,刻着防逃逸咒,还附带一个小小的饮水槽,施了 “清泉咒”,永远不会缺水。“再买一袋混合种子和一小罐猫头鹰专用薄荷糖,” 莫林补充道,“薄荷糖能让它飞行时更精神。”

店主打包东西时,西莫抱着新笼子,突然想起工具棚里爆鸣的旧窝。“妈妈,爆鸣怎么办?” 他问,那只老猫头鹰陪了他西年,虽然总是捣乱,却也是重要的家人。

“麦肯锡太太会帮忙照顾它的,” 莫林揉了揉他的头发,“等放假回来,它肯定胖得飞不动了。”

走出猫头鹰店时,对角巷的店铺大多己经挂出了 “今日打烊” 的牌子。西莫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左手是锡镴坩埚和黄铜望远镜,右手是装着 “疾风” 的笼子,怀里还抱着刚买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晚风带着凉意吹过,猫头鹰在笼子里轻轻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远处古灵阁传来的钟声。

“最后去买个防水背包吧,” 莫林看了看天色,“不然这些东西淋雨会生锈的。”

他们走进一家挂着 “万事通杂货铺” 招牌的小店,店主是个戴尖顶帽的女巫,递给他们一个深蓝色背包,说这是用 “水獭皮和人鱼丝线” 做的,能装下比看起来多十倍的东西,还永远保持干燥。西莫试着把所有物品都塞进去,果然像店主说的那样,背包看起来只鼓了一点点,拎起来也很轻便。

“就差二手书了。” 莫林付了钱,西莫背上背包,感觉像是把整个对角巷都装在了身上。

路上,“疾风” 在笼子里安静下来,偶尔用琥珀色的眼睛看看西莫。他摸了摸背包里硌人的坩埚边缘,又想起那架能夜视的望远镜,心里像揣了团温暖的火。他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器具,很快就会见证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堂魔法课、第一次实验失败,还有第一次在天文塔顶眺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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