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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母亲的爱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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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爱尔兰总是笼罩在连绵的细雨中。这天下午,雨点敲打着厨房的玻璃窗,发出沙沙的声响,为整个屋子蒙上了一层慵懒的氛围。西莫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借着跳跃的火光研究新得到的战利品 —— 一本从废弃教堂阁楼里找到的中世纪手稿。

手稿用某种动物的皮革装订,纸张泛黄发脆,上面的拉丁文模糊不清,还夹杂着许多奇怪的符号。西莫花了整整一周时间,才勉强辨认出这是一本关于 “元素沟通术” 的笔记,作者似乎是一位隐居在爱尔兰西海岸的修士。

“又在看这些奇怪的符号?” 莫林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土豆汤走过来,将碗放在西莫身边的小桌上。空气中弥漫着奶油和洋葱的香气,这是西莫最喜欢的味道。

“这上面说,石头也会说话。” 西莫指着其中一幅插图说,图中一个修士正将耳朵贴在一块巨石上,周围环绕着类似符文的光晕,“只要用正确的方式倾听。”

莫林放下手中的织针,好奇地凑近看了看:“这是德鲁伊的古老技艺。” 她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据说他们能和树木对话,能听懂风的语言。但那是很古老的魔法了,现在己经很少有人会了。”

“爸爸会吗?” 西莫问。

莫林摇了摇头:“他更擅长…… 破坏性的魔法。”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但他总说,创造和毁灭本是一体两面。就像火焰既能烧毁房屋,也能烤熟面包。”

西莫若有所思地点头,将这个想法记在心里。他拿起汤碗,小口喝着温热的土豆汤,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母亲放在沙发上的那个蓝色包裹。

那是莫林今天下午特意去对角巷买回来的东西 —— 一套全新的羊皮纸和羽毛笔,还有一瓶高质量的墨水。这显然是为他准备的,但母亲一首没有说破。

自从西莫开始疯狂收集书籍以来,莫林就默默地支持着他。她从不干涉西莫的研究,只是在他需要时提供恰到好处的帮助:

当西莫抱怨旧羽毛笔不好用时,第二天就会发现一支新的放在床头;

当他研究到深夜忘记吃饭时,总会有一碗热汤或一块饼干出现在手边;

最让西莫感动的是,有一次他随口提到需要一本关于 “魔力感知” 的书籍,一周后,莫林就带回了一本封面精致的《感知与共鸣:魔力操控进阶》,说是 “在二手市场偶然看到的”。

西莫知道,这绝非偶然。母亲一定是动用了自己的人脉,甚至可能冒险去了某些危险的地方,才为他找到这些珍贵的资料。

“妈妈,谢谢你。” 西莫放下汤碗,认真地看着母亲,“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莫林正在编织的手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温柔取代。“傻孩子,妈妈不为你为谁?” 她放下毛线,走过来坐在西莫身边,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红发,“你是我唯一的宝贝,西莫。只要能让你开心,妈妈做什么都愿意。”

她的手指有些粗糙,那是常年烘焙留下的痕迹,但抚摸西莫头发的动作却无比轻柔。西莫能感觉到母亲掌心的温度,那是比壁炉的火焰更温暖的存在。

“但你要答应妈妈一件事。” 莫林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永远不要在别人面前展示你的研究,尤其是那些…… 关于爆炸的东西。”

西莫心中一紧,抬头看着母亲。她的碧绿色眼眸里充满了担忧,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我知道你很聪明,西莫,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得多。” 莫林继续说道,语气沉重,“但这个世界并不总是奖励聪明。尤其是现在,有很多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这样的家庭。”

“是那些坏人吗?” 西莫问,他知道母亲指的是食死徒。

莫林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他们会把有天赋的孩子当成威胁,或者…… 当成猎物。你父亲就是因为太优秀,才会……” 她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悲伤己经说明了一切。

西莫伸出小手,紧紧握住母亲粗糙的手指:“我会小心的,妈妈。我保证。”

莫林反手握紧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他感到疼痛。“我不是想限制你,西莫。”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 太害怕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西莫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脆弱的一面。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总是坚强而乐观的,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会努力挤出笑容。

他突然意识到,母亲承受的压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作为一个失去丈夫的寡妇,独自抚养着一个拥有不稳定魔力的孩子,还要时刻提防食死徒的威胁…… 这足以压垮任何一个人。

“妈妈,” 西莫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我会好好学习,会控制好自己的魔力,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你。”

莫林看着儿子认真的小脸,突然笑了,眼泪却同时流了下来。她将西莫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声音哽咽:“我的小土豆长大了……”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母子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西莫能听到母亲压抑的啜泣声,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渐渐恢复平稳。

这一刻,所有的魔法理论、所有的爆破研究、所有的未来规划,都暂时退到了次要位置。他只是一个孩子,在母亲的怀抱里寻求安慰和保护。

过了很久,莫林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擦干眼泪,从沙发上拿起那个蓝色包裹,递给西莫:“打开看看吧。”

西莫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打开包裹 —— 里面除了崭新的羊皮纸和羽毛笔,还有一本厚厚的空白笔记本,封面上用金线绣着他的名字:“西莫?斐尼甘”。

“这是给你记录研究用的。” 莫林微笑着说,“你爸爸以前也有一本这样的笔记本,他总是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西莫翻开笔记本,发现第一页上己经写好了一行字,是母亲娟秀的笔迹:

“致我的西莫:愿你的智慧如同星辰,照亮黑暗;愿你的力量如同大地,沉稳坚定。”

西莫的眼眶瞬间了。他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母亲己经转身回到了厨房,假装忙碌着清洗碗碟。但西莫能看到,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那天晚上,西莫第一次在新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的研究计划。但在计划之前,他先抄下了母亲写的那句话,然后在下面补充道:

“也愿我的魔法能成为守护母亲的盾牌。”

从那以后,西莫变得更加谨慎。他将所有危险的实验都转移到了后院的工具棚里 —— 那是一个废弃的小木屋,莫林年轻时用来存放园艺工具,现在成了西莫的秘密实验室。

他在工具棚里设置了最基础的隔音和防护措施:用从麻瓜五金店买来的厚木板加固了墙壁;用母亲教的简单符文在门上设置了警报 —— 如果有人靠近,西莫放在床头的小铃铛就会响起;最关键的是,他学会了控制实验的规模,确保所有的爆炸都局限在可控范围内,不会引起邻居的注意。

莫林对此心知肚明,却从未戳破。她只是在每天早晨检查工具棚的门是否关好,在西莫 “玩泥巴” 回来后默默帮他清洗沾满灰尘的衣服,在听到轻微的爆炸声(西莫故意控制在很小的范围)时,只是皱皱眉,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种默契的保护,成了母子俩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有一次,西莫在实验一种新的 “安静爆破” 符文时出了点小意外 —— 虽然没有发出巨响,却产生了一股刺鼻的绿色烟雾。烟雾从工具棚的缝隙里飘了出来,正好被路过的邻居麦肯锡太太看到。

“莫林!你家后院是不是着火了?” 麦肯锡太太隔着篱笆喊道,声音里带着担忧。她是一个善良的麻瓜老太太,经常给西莫送些自己烤的饼干。

莫林立刻从屋里跑出来,脸上带着镇定的微笑:“没事,麦肯锡太太!只是我新烤的薄荷饼干糊了,烟有点大。” 她说着,还故意咳嗽了两声,仿佛真的被烟呛到了。

麦肯锡太太将信将疑地走了,莫林却立刻转身走进工具棚,看到西莫正手忙脚乱地用咒语驱散烟雾,脸上沾着绿色的粉末,看起来像个小怪物。

“你没事吧?” 莫林的声音带着后怕,但并没有责备。

“我没事,妈妈。” 西莫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

“我知道。” 莫林打断他,拿出手帕轻轻擦去西莫脸上的粉末,“下次记得把通风口关上。” 她顿了顿,指着地上一个被炸开的小坑,“这个符文的角度还是不对,应该再倾斜三度。”

西莫惊讶地抬起头。

莫林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以为你爸爸研究这些的时候,我都在睡觉吗?” 她拿起地上的一张草稿纸,熟练地画出一个修正后的符文,“看,这样能量就能更均匀地释放,不会产生多余的烟雾。”

西莫看着母亲流畅的笔触,突然明白了 —— 母亲懂的魔法,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多。她只是为了保护他,才隐藏了自己的能力。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西莫问。

“因为有些东西,需要自己去发现才更有意义。” 莫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学走路,总要摔几跤才能学会。但如果你摔得太狠,妈妈会扶你起来。”

那天下午,母子俩一起清理了工具棚。莫林没有问实验的具体内容,只是在西莫遇到难题时,偶尔给出一两句关键性的提示。这些提示往往精准得惊人,就像她亲身做过这些实验一样。

西莫意识到,母亲不仅在默默支持他,更在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引导他 —— 既不剥夺他探索的乐趣,又确保他不会走上歧途。这份爱深沉而克制,像深埋地下的泉水,无声地滋养着他成长。

当夕阳的余晖透过工具棚的窗户洒进来时,西莫终于成功完成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 “安静爆破”—— 一枚硬币大小的石头在无声中化为齑粉,没有烟雾,没有声响,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魔力波动。

“成功了!” 西莫兴奋地喊道。

莫林微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回家的路上,西莫牵着母亲的手,感觉无比温暖。他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无论他的爆破魔法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母亲永远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而他能做的,就是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保护这份珍贵的爱,强大到能让母亲眼中的担忧,最终变成骄傲。

夜幕降临,西莫坐在书桌前,在新笔记本上记录下今天的成果。窗外,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像是大自然的节拍。

他写下:“安静爆破初步成功。感谢母亲的指导。下一步:扩大实验规模,研究定向爆破技术。”

写完后,他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窗外。雨幕中,母亲房间的灯还亮着,温暖的光芒透过窗帘,像一双守护的眼睛。

西莫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力量。他知道,自己的研究之路还很长,但只要有母亲的爱和支持,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挑战。

这份爱,是比任何魔法书籍都更珍贵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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