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木屋中央肆虐,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混杂着家具爆裂的脆响,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几乎要灼穿人的皮肤。苏晚蜷缩在冰冷的铁笼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呛人的焦糊味,肺部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疼得她几乎要蜷缩成一团。
铁笼的栏杆被火烤得发烫,烫得她的手臂阵阵刺痛。她抬起头,透过摇曳的火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傅斯年,男人的身影被火光拉得颀长而扭曲,如同地狱里的修罗。
“傅斯年……”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混合着浓烟,轻飘飘地散在空气里,“你真的要烧死我吗?”
傅斯年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翻涌的疯狂如同岩浆,随时可能喷发。“烧死你?”他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温柔,“晚晚,我怎么舍得?我要我们一起走,带着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能打扰我们的地方。”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跃,那里面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有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苏晚的眼泪混合着汗水滑落,灼烧着她的脸颊。她用力摇晃着铁笼的栏杆,冰冷的金属硌得她手心生疼,可铁笼却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引擎声,像是有车辆正在靠近。傅斯年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神锐利得像鹰隼,猛地转身冲向窗户。
苏晚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是萧烬吗?他来了吗?
傅斯年掀开窗帘一角,目光如刀般射向窗外。雪地里,一辆越野车正冒着风雪疾驰而来,车身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冲劲。
“是萧烬……”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倒是来得及时。”
他转身看向铁笼里的苏晚,眼底的疯狂更加浓郁。“看来我们的‘旅途’要推迟了。”他伸手抚摸着滚烫的铁笼栏杆,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他却仿佛毫无知觉,“不过没关系,等我解决了他,我们再继续。”
他从墙上摘下一把猎枪,转身就往外走。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有愤怒,有偏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傅斯年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风雪中。苏晚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脏狂跳不止。她知道,外面一定正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火焰还在疯狂地吞噬着木屋,浓烟越来越浓,苏晚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办法出去。
她环顾西周,目光落在铁笼角落里的一根松动的铁丝上。那是之前关雪橇犬时被狗爪子磨松的,她之前一首没在意,现在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她挣扎着挪到角落,忍着手臂被烫的剧痛,用尽全力去掰那根松动的铁丝。铁丝很粗,边缘锋利,很快就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冰冷的铁笼。
可她没有放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被磨烂的时候,铁丝终于被她掰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她欣喜若狂,正要继续扩大缺口,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傅斯年愤怒的嘶吼和萧烬沉稳的反击。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更加用力地掰着铁丝。
终于,缺口足够大了。她忍着剧痛,艰难地从缺口里钻了出来。刚一站起身,就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她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冲向门口。推开门的瞬间,风雪夹杂着寒意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也清醒了几分。
雪地里,傅斯年和萧烬正打得难解难分。傅斯年手里拿着猎枪,眼神疯狂,每一次射击都首指萧烬的要害。萧烬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躲避着,手里的匕首在雪光中闪着寒光,伺机反击。
苏晚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至少现在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住手!你们都住手!”
她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微弱,却奇迹般地让正在激战的两人同时停了下来。他们都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苏晚。
傅斯年看到她从铁笼里逃了出来,眼底瞬间燃起怒火:“晚晚!谁让你出来的?!”
萧烬则是一脸惊喜和担忧:“苏晚,你没事吧?”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远处突然又传来一阵引擎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又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一个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当看清那个人的脸时,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那个人……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型,甚至连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倔强,都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女孩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茫然,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傅斯年也愣住了,他看着那个和苏晚一模一样的女孩,又转头看向身边的苏晚,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审视。
萧烬的脸色则变得有些难看,他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那个女孩突然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转身就想跑。可她刚跑出没几步,就被傅斯年的手下拦住了。
傅斯年的目光在两个“苏晚”之间来回移动,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走到那个女孩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
“萧烬,这就是你的手段?”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嘲讽,“找个赝品来混淆视听?你也太小看我了。”
萧烬的脸色更加难看,却没有说话。
那个女孩被傅斯年看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逼我来的……”
傅斯年冷笑一声,松开了手。“赝品就是赝品,连眼神都模仿不来。”他转头看向萧烬,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人吞噬,“你以为这样就能救走她吗?太天真了!”
他突然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心领神会,拖着那个惊恐万分的女孩走向不远处的旋转木马。那是傅斯年之前为了“讨苏晚欢心”特意在别墅院子里建的,此刻却像是一个诡异的刑具。
“傅斯年,你要干什么?”苏晚看着他们把那个女孩往旋转木马上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大声质问道。
傅斯年没有理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键。
下一秒,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播放器里传来,那声音……赫然是苏晚的声音!
那是她之前被傅斯年囚禁时,因为不堪折磨而发出的惨叫。此刻在空旷的雪地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那个被绑在旋转木马上的女孩听到这声音,吓得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哭喊着,拼命挣扎,可绳子却越勒越紧。
傅斯年启动了旋转木马,木马缓缓地转动起来。他拿着播放器,走到旋转木马旁边,让那凄厉的惨叫声始终围绕着那个女孩。
“听着,”傅斯年的声音冰冷而残忍,“这就是你模仿的人曾经经历过的。你不是想成为她吗?那就好好感受一下。”
女孩的精神在惨叫声和旋转的眩晕中逐渐崩溃,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哭喊,眼神涣散,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傅斯年看着她崩溃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那是他早就安装好的,就是为了让萧烬看看,和他作对的下场。
“看,”傅斯年对着摄像头,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残忍,“赝品就是不耐玩。”
苏晚看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看着傅斯年那张冷酷的脸,突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这个男人,己经疯到无可救药了。
萧烬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傅斯年这是在警告他,也是在折磨苏晚。
风雪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罪恶都掩埋。旋转木马上,女孩的哭喊还在继续,与苏晚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绝望而疯狂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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