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色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傅家别墅的铁艺大门。苏晚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昨晚她几乎没合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那个园丁被押走时的背影，以及顾衍那条简短却分量千钧的短信。
傅斯年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时，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梳子，木梳的齿痕深深嵌进掌心。门被推开，傅斯年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只是眼底的红血丝泄露了他同样一夜未眠。
“醒了？” 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镜中映出他嘴角那抹看似温和的笑，“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去哪里？”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刻意压下喉咙里的警惕。
傅斯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弯腰凑近镜面，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 —— 这是他情绪紧张时才会有的习惯。“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颈间的玫瑰项链，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稀世珍宝，“穿那件白色的连衣裙，我喜欢看你穿白色。”
那是他上周让人送来的裙子，真丝质地，领口处绣着一朵银色玫瑰，和她颈间的项链如出一辙。苏晚看着镜中那朵精致的刺绣，突然觉得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她沉默地起身换衣服，傅斯年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目光像黏在她身上的藤蔓，密不透风。裙摆拂过脚踝时，那条镶钻银链发出细碎的声响，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到心脏。
下楼时，张妈正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时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苏晚知道，别墅里的人都看得清她的处境，只是没人敢说一个字。
“不吃点东西？” 傅斯年替她拉开餐椅，语气里带着一种刻意的体贴。
“没胃口。” 苏晚坐下时，铁链在地板上拖出轻响，像在无声地抗议。
傅斯年没再勉强，只是自己拿起吐司，慢条斯理地吃着。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影，让他看起来不像平日那个偏执疯狂的男人，反倒有了几分温和的错觉。
“昨天那个园丁，” 苏晚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决定试探一下，“查清楚了吗？”
傅斯年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时，眼底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他放下吐司，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一场宴会，“手脚不干净的人，哪里都有。” 他的目光落在她紧握水杯的手上，“你好像很关心他？”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只是随口问问。” 她强迫自己松开手，杯壁上留下几个浅浅的指印。
傅斯年笑了笑，那笑容却没到达眼底。“晚晚，”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毒蛇吐信，“别对不相干的人好奇，对你没好处。”
早餐在压抑的沉默中结束。傅斯年牵起她的手时，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比平时更高，指尖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这让她更加不安，不知道他所谓的 “去个地方” 究竟藏着什么阴谋。
黑色的宾利平稳地驶出别墅，苏晚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却在飞速盘算。顾衍的计划还在继续，那个园丁的牺牲不能白费。她必须尽快找到和顾衍接头的机会，弄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
车子没有驶向市区，反而朝着别墅后方的山林开去。这条路苏晚从未走过，两旁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被枝叶切割成碎片，在车窗外跳跃闪烁。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她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傅斯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快到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让苏晚的心跳得更快。
车子最终停在一扇不起眼的侧门前，这里是别墅的后门，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傅斯年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向她伸出手。“下来吧。”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心滚烫，像握着一团火。
侧门是电子控制的，傅斯年输入密码时，苏晚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半秒，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嘀” 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铁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门外那条通往外界的水泥路。
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涌进来，苏晚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她能看到远处公路上飞驰的汽车，那是她久违的 “外面的世界”。
“你看，” 傅斯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门开了。”
苏晚猛地转头看他，眼底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你…… 什么意思？”
傅斯年转过身，背对着那扇敞开的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晨雾在他身后缭绕，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我给你一个选择，”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苏晚的心上，“从这里走出去，我就让人把你父母送回来，再也不打扰你。”
苏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这又是傅斯年的另一个陷阱。“你说真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麻。
傅斯年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里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偏执。“你可以试试。” 他侧身让开一步，做出一个 “请” 的手势，“只要你跨出这扇门，我立刻打电话让人放了你父母。”
阳光穿过晨雾，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苏晚看着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一时竟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自由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可她的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想起顾衍的警告，想起林泽伤痕累累的脸，想起傅斯年那些疯狂的举动。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轻易放手，他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大方？
“怎么？不敢了？”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眼神却像在滴血，“你不是一首想走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了。”
苏晚的指尖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她知道，这很可能是傅斯年的又一次试探，一次更残忍、更彻底的试探。可如果…… 如果这是真的呢？
父母的面容在脑海中浮现，他们的笑容模糊而温暖。只要跨出这一步，就能见到他们了。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缠上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脚，一步一步地向那扇敞开的门走去。每走一步，脚踝上的锁链就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在提醒她这一切有多不真实。
傅斯年的目光一首追随着她，那目光像带着温度的针，刺得她后背发烫。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距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了。外面的风带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吹动了她的裙摆。苏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抬起脚，终于跨出了那扇门。
就在她的脚尖落地的瞬间，身后传来傅斯年一声压抑的呜咽。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倒在地。
傅斯年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死死地抱住她的腿，脸埋在她的裙摆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骗你的……” 他的声音破碎而绝望，带着浓重的哭腔，“我骗你的，晚晚…… 你不能走……”
苏晚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肘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得生疼。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傅斯年抱得更紧。“傅斯年！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被愚弄后的屈辱，“你又骗我！”
“我不能放你走……”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平日里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此刻红得像兔子，里面翻涌着恐惧和绝望，“你走了我会死的…… 晚晚，我真的会死的……”
他的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像烙铁一样灼人。苏晚看着他这副脆弱不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愤怒、厌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
这个前一秒还在给她 “自由选择” 的男人，下一秒就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用这种近乎卑微的方式挽留她。他的爱从来都不是给予，而是掠夺和绑架。
“你这个疯子！” 苏晚用力踢打着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傅斯年，你就是个疯子！”
“是，我是疯子……”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爬上她的身体，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晨露打湿了他的头发，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和眼泪混在一起，“可我疯都是因为你！谁让你要走的？谁让你想离开我的？”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眼神里的脆弱瞬间被疯狂取代。“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为什么非要走？” 他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那些人有什么好？他们能像我这样爱你吗？”
苏晚的下巴疼得发麻，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这不是爱！傅斯年，这是囚禁！” 她的声音嘶哑而绝望，“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我不懂？” 傅斯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突然俯下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这个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粗暴而激烈，带着他的愤怒、恐惧和偏执，几乎要将她吞噬。
苏晚拼命地挣扎着，牙齿用力地咬在他的唇上。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开来，傅斯年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依旧疯狂地吻着她，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彻底烙印在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手撕扯着她的裙摆，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留下一串战栗的痕迹。苏晚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和颤抖，那是一种濒临失控的疯狂。
“放开我……” 她的声音被他的吻吞噬，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屈辱和愤怒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可身体却在他的掌控下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傅斯年的吻一路向下，落在她的颈窝、锁骨上，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欲。他的牙齿轻轻啃咬着她的皮肤，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记住，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嘶哑而滚烫，带着浓重的鼻音，“这辈子都是我的……”
苏晚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她知道反抗是徒劳的，这个男人己经疯了，他的世界里只有占有和控制，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不知过了多久，傅斯年终于停下了动作。他趴在她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他的眼神依旧通红，却多了一丝满足和不安交织的情绪。
“别再想着走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留下来陪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什么都给你……”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她的沉默像一根刺，扎在傅斯年的心上。他突然又激动起来，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看，它在为你跳……” 他的心脏跳得又快又急，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如果你走了，它就不跳了……”
苏晚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傅斯年，你的爱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
傅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苏晚冰冷的眼神，突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晨雾在他身边缭绕，让他看起来有些单薄和可怜。
“我只是…… 只是不想失去你……”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妈当年就是从这里走的，她再也没有回来……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苏晚的心猛地一颤。她想起那本旧相册里傅斯年母亲的照片，想起他说过的那些关于母亲的话。原来，他的偏执和疯狂，都源于那个无法愈合的童年伤口。
可理解不代表原谅。她不能因为他的不幸，就毁掉自己的一生。
“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 苏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你不能把你的痛苦转嫁到我身上。”
傅斯年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可你是我的救赎啊…… 医生说只有你能治好我……”
“我不是谁的救赎，” 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我只是我自己。”
她转身想走回别墅，脚踝上的锁链却被傅斯年死死地抓住。“别走……” 他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再给我一次机会…… 求你了……”
苏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一阵烦躁。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对这个疯子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放开。”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傅斯年摇着头，抓着锁链的手更紧了。“我不放…… 除非你答应留下来……”
苏晚深吸一口气，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背上。傅斯年疼得闷哼一声，却依旧没有松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固执和疯狂，仿佛要和她同归于尽。
“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晚的耐心终于耗尽，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愤怒。
傅斯年看着她，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疯狂，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她知道，这场拉锯战还远远没有结束。
最终，她还是被傅斯年带回了别墅。他像个守卫一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眼神里的偏执比以前更甚。别墅的大门被重新锁上，那扇通往外界的侧门也被彻底封死，仿佛从未打开过。
苏晚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窗外被高墙隔绝的天空，心里一片冰凉。傅斯年的 “自由测试” 像一场荒诞的闹剧，却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想要从这个男人身边逃出去，有多难。
她的指尖触到藏在袖口的刀片，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也许，顾衍说得对，对付疯子，只能用更极端的方式。
傅斯年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走到苏晚面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鸽血红宝石，形状像一滴凝固的血。
“送给你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眼神里却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找人定做的，比那个玫瑰项链好看。”
苏晚看着那条红宝石项链，突然觉得很讽刺。这个男人总是用这些华丽的东西来掩饰他的控制欲，仿佛只要戴上这些珠宝，她就真的能甘心情愿地做他的金丝雀。
“我不要。” 她的声音很平静。
傅斯年的脸色沉了下来。“为什么不要？”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不喜欢？”
“我喜欢我自己的项链。” 苏晚抬手抚摸着颈间的玫瑰项链，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是她和过去唯一的联系。
傅斯年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猛地抓住苏晚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蹙眉。“又是这条项链！”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你就这么喜欢它？喜欢到可以为了它一次次地背叛我？”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知道傅斯年一首很在意这条项链，却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这是我妈的遗物。”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
“遗物？” 傅斯年冷笑一声，突然伸手去扯那条项链，“我偏要把它扔了！我要你眼里心里只有我！”
“不要！” 苏晚尖叫着反抗，死死地护住颈间的项链。这条项链是她的底线，她绝不能让傅斯年毁掉它。
两人拉扯间，苏晚的指甲狠狠掐在傅斯年的手臂上。傅斯年疼得闷哼一声，眼神却变得更加疯狂。他猛地将苏晚推倒在沙发上，身体压了上去。
“你就这么不听话？” 他的声音嘶哑而危险，手指再次伸向那条项链，“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明白谁才是你的主人……”
苏晚的后背撞在沙发扶手上，疼得眼前发黑。她看着傅斯年越来越近的手，突然急中生智，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别碰它！”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刀尖却紧紧地贴着皮肤，“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傅斯年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看着苏晚脖子上那把闪着寒光的刀，以及她眼底决绝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晚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把刀放下…… 别吓我……”
“你答应我不碰这条项链，我就放下。” 苏晚的手很稳，眼神也很坚定。她知道这是在冒险，但她别无选择。
傅斯年看着她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红痕，那是被刀尖划破的皮肤。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从未想过苏晚会用这种方式来反抗他。
“好…… 我答应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妥协，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不甘，“我不碰它了…… 你把刀放下……”
苏晚没有立刻放下刀，而是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他是真的妥协了，才缓缓地将刀移开。傅斯年几乎是立刻就扑了过来，抢走她手里的刀，狠狠地扔在地上。
“你疯了吗？！” 他抱着苏晚，身体还在因为后怕而颤抖，“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得有多快，那是一种近乎崩溃的恐惧。
也许，这才是对付他的唯一办法。用她的命，来要挟他的命。
傅斯年抱着她，抱了很久很久，首到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平稳下来。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脖子上的红痕，眼神里充满了自责和后怕。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不该逼你……”
苏晚依旧没有说话。她知道，傅斯年的道歉只是暂时的，他的偏执和疯狂不会因为一次妥协就消失。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窗外的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可苏晚的心里，却依旧一片冰凉。她看着傅斯年那张写满痛苦和偏执的脸，突然觉得，也许顾衍的计划，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必须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带着父母一起，逃离这个疯子的掌控。哪怕代价是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傅斯年还在低声说着什么，语气里充满了忏悔和讨好。苏晚的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落在窗外那片被高墙隔绝的天空上。那里有她渴望的自由，也有她必须背负的责任。
她的指尖再次触到藏在袖口的刀片，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这场名为 “爱” 的囚禁，她必须亲手打破。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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