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精妙的模仿，不是形态的相似，而是对灵魂深处那份孤独与荒谬的、最诚挚的、恶意的致敬。”
哥谭市，阿卡姆疯人院，小丑的王座室。
小丑，正看着电视。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于“欣慰”的、慈父般的微笑。
屏幕上，正在首播着来自华盛顿的、那场仓促而庄重的“正义联盟”成立仪式。他看着那个穿着蝙蝠戏服的老朋友，一脸严肃地，将一群同样穿着五颜六色戏服的、孤独的“问题儿童”，团结在了一起。
他看到了那个暴躁的、挥舞着绿色意志的男人。 他看到了那个焦急的、快到无法忍受世界的红色闪电。 他还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全新的、自称为“真理”的、美丽的“人偶”。
“哦……看看他，看看他。”小丑用手指，温柔地、隔着屏幕，抚摸着蝙蝠侠那张坚毅的、不苟言笑的脸，“他终于……学会了。他终于明白，一个人，是讲不好一个笑话的。”
“他组建了一个‘联盟’，一个‘家庭’。他想用一群‘超级朋友’，来对抗这个冰冷的、不好笑的世界。他想用‘希望’和‘团结’，来给自己，也给其他人，找到一个继续玩下去的‘意义’。”
小丑的笑声，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比我上一次那个，还要好笑一百倍！”
他从那张小小的桌子前站起身，在狭窄的牢房里，跳起了一段优雅而疯狂的华尔兹。
“他以为，这是一个开始。一个英雄纪元的、伟大的、光明的开始。”
“不，不，不，我的小蝙蝠。你搞错了。”
“这不是开始。”
“这，是铺垫。”
“你刚刚，为这个世界上，最盛大的、最荒谬的、充满了黑色幽默的滑稽剧，搭建好了舞台，请上了所有的主要演员。”
“而我，”小丑一个漂亮的转身，对着那扇冰冷的、合金打造的牢门，行了一个完美的、戏剧化的鞠躬礼，“作为本剧的……艺术总监，怎么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专业的‘表演团队’呢？”
他走到牢门前，将嘴唇，凑近了那个小小的、用于送餐的窗口。
他没有叫喊，没有撞门。
他只是，用一种只有门外那个年轻的、瑟瑟发抖的守卫才能听到的、充满了魔力的、蛇一般的语调，轻声问道：
“嘿……孩子。”
“你有没有觉得……这份工作，很无聊？”
“你有没有觉得……你的人生，就像一个不断重复的、不好笑的冷笑话？”
“你想不想……听一个，能让你，笑到永远的、真正好笑的笑话？”
门外，那个年轻守卫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个，和三合会大桥上那些尸体脸上，一模一样的、幸福而空洞的微笑。
他颤抖着，从腰间，拿出了那张可以打开阿卡姆所有牢门的、最高权限的电子卡。
阿卡姆疯人院，D区，高智商犯罪隔离翼。
这里，关押的不是疯子，而是那些比绝大多数正常人，都要“清醒”得多的天才。
爱德华·尼格玛，“谜语人”，正坐在他的牢房里。他的墙壁上、地板上、天花板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的问号和复杂的方程式。
他正在……受苦。
一种智识上的、无法被忍受的、巨大的痛苦。
他，爱德华·尼格玛，哥谭市最聪明的头脑，他设计的谜题，曾让蝙蝠侠都一度陷入困境。他坚信，万物皆有逻辑，万事皆有“答案”。谜题，是他认知这个宇宙的唯一方式。
但现在，他遇到了一个，他无法解决的“谜题”。
那个谜题，就是“小丑”。
他无法理解。他用尽了他所有的逻辑、他所有的心理学知识、他所有的犯罪侧写模型，都无法为小丑的行为，构建出一个合理的“动机”。
小丑，不为钱，不为权，甚至，不为单纯的破坏。
他的行为，是纯粹的、无意义的、反逻辑的“混沌”。
而这，对于一个将“逻辑”和“答案”视为自己存在基石的人来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小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智商的、最彻底的侮辱。
就在这时，他牢房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小丑，穿着一身从守卫身上扒下来的、明显不合身的制服，像一个幽灵般，站在了他的面前。
“晚上好，艾迪。”小丑微笑着，晃了晃手中那张电子卡，“在思考一些……宇宙的终极难题吗？”
“你？！”尼格玛的眼中，瞬间充满了警惕、厌恶和一丝……病态的好奇，“你怎么出来的？”
“这，就是第一个谜题，不是吗？”小丑歪了歪头，走进牢房，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那些疯狂的方程式，“让我猜猜……你在想我。你在想，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试图为我的‘疯狂’，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吗？”
尼格玛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默认了这一切。
“你错了，艾迪。大错特错。”小丑走到他面前，用手指，轻轻地，划掉了墙上一个复杂的心理学模型，“你试图去‘解释’一个笑话。当一个笑话需要被解释时，它就己经……不好笑了。”
“我来找你，不是要给你一个‘答案’。”小丑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充满诱惑，“我来，是要给你一个……更伟大的‘谜题’。”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用报纸和胶带，胡乱包裹起来的、小小的、正方体的盒子。
他把盒子，放在了尼格玛的面前。
“谜题是：这个盒子里，装着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同时，既‘存在’，又‘不存在’。”小丑微笑着说，“在你打开盒子之前，它处于一种‘又在又不在’的叠加态。而打开盒子的‘观测’行为，将会让它的状态，坍缩成一个确定的‘结果’。”
“但是，”小丑的笑容，变得无比诡异，“这个结果，既不是‘存在’，也不是‘不存在’。它是一个……全新的、你从未想象过的、第三种可能性。”
“猜猜看，艾迪。猜猜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尼格玛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大脑，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存在与不存在的叠加态？薛定谔的猫？量子力学？但这不可能！那只是一个思想实验！一个宏观物体，怎么可能……
他颤抖着，伸出手，几乎是带着一种求知殉道般的冲动，猛地，撕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空的？！”尼格玛发出了一声失望的、愤怒的咆哮，“你在耍我！这就是你的谜题？！一个空盒子？！”
“不，不，不，艾迪。”小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你没看到吗？你再仔细看看。”
尼格玛低头，再次看向那个空空如也的盒子。
然后，他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带着花香的味道。
是那种，他在新闻里，无数次看到的、属于小丑毒素的味道。
但是，又有些不同。
这种味道，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无法对他的生理，产生任何影响。
但它，却像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他思想最深处牢笼的钥匙。
他脑中那些紧绷的、代表着“逻辑”和“理性”的弦，在那股香气的侵蚀下，一根，接着一根地，崩断了。
他突然……懂了。
那个盒子里，装着的，不是任何“东西”。
它装着的，是一个“概念”。一个“可能性”。一个“笑话”。
那个笑话就是：你，爱德华·尼格玛，一个自诩为全世界最聪明的人，穷尽一生，去寻找一个“答案”。而最终的“答案”就是……答案，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这个世界，没有谜题。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不好笑的、毫无逻辑的、巨大的、空洞的玩笑。
而他，和他墙上那些绿色的问号，就是这个玩笑里，最可悲、最滑稽的那个“逗哏”。
“啊……”
尼格玛的口中，发出了一声，介于“顿悟”与“崩溃”之间的、长长的叹息。
然后，他笑了。
那不是一种疯狂的笑，而是一种……彻底解脱的、大彻大悟的笑。
他笑自己过去那些为了证明自己比蝙蝠侠聪明的、幼稚的行为。 他笑自己过去那些自以为是的、充满了逻辑之美的、复杂的谜题。
他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墙边，拿起一支绿色的马克笔。
他看着墙上那满满的问号，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所有那些问号的外面，画下了一个巨大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鲜红色的……小丑笑脸。
“我懂了。”他对小丑说，眼中，闪烁着一种全新的、冰冷的、再无任何疑问的光芒，“我终于，懂了。”
阿卡姆疯人院，E区，生化与心理恐惧研究中心。
乔纳森·克莱恩博士，“稻草人”，正在他的“花园”里，照料着他那些心爱的“植物”。
那是一些经过基因改造的、能散发出不同浓度恐惧毒素的、奇异的花朵。
他，是一个恐惧的艺术家，一个研究“害怕”这门学问的、最顶尖的学者。
但现在，他也遇到了瓶颈。
他的恐惧毒素，能让人看到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怕蜘蛛的，看到蜘蛛。怕高的，看到悬崖。怕小丑的……好吧，怕小丑的，看到的东西就比较多了。
但，这种恐惧，太“具象”了。太……容易被克服了。
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比如蝙蝠侠，他能强行告诉自己，“这都是幻觉”。
克莱恩渴望一种……更高级的、更纯粹的、无法被意志所对抗的“恐惧”。一种……形而上学的恐惧。
他渴望的，是让一个人，不再是害怕“某个东西”，而是害怕“存在”本身。
“晚上好啊，博士。”
小丑，领着那个脸上带着大彻大悟般微笑的、全新的“谜语人”，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走进了克莱恩的实验室。
“我听说，你遇到了一点……创作上的瓶颈？”小丑微笑着，拿起一朵能散发出“幽闭恐惧”毒素的、黑色的郁金香，放在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克莱恩瞬间戴上了他的稻草人面具，从实验台下，拿出了一把装满了浓缩恐惧毒素的注射枪。
“别紧张，我的庄稼汉朋友。”小丑摆了摆手，“我不是来踩烂你的南瓜的。我是来……给你施肥的。”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尼格玛。
尼格玛心领神会。他走到克莱恩面前，扶了扶他那副滑稽的眼镜，用一种老师在启发学生的、充满耐心的语调，问道：
“克莱恩博士，让我来问你一个谜题。”
“什么东西，是所有恐惧的源头，但它本身，却没有任何形态？”
克莱恩愣住了。
尼格玛继续说道：“你的毒素，让人们看到了‘结果’。但你有没有想过，去攻击那个产生结果的‘原因’？你让一个怕蜘蛛的人看到蜘蛛，但他为什么会怕蜘蛛？因为他潜意识里，将蜘蛛，与‘混乱’、‘不洁’、‘无序’这些概念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你为什么，不首接，让他看到‘无序’本身呢？”
尼格玛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克莱恩的思路。
小丑，适时地，走了过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喷雾瓶。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发明。”小丑微笑着说，“我称之为‘逻辑崩坏’香水。它本身，没有任何毒性。但它，能让你的大脑，暂时地，失去对‘逻辑’和‘因果’的理解能力。”
“它，能让你，在几分钟的时间里，短暂地，用我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小丑将一丁点粉红色的烟雾，喷在了那朵黑色的郁金香上。
然后，他将那朵花，递给了克莱恩。
“来吧，恐惧的大师。”小丑怂恿道，“闻闻看。闻闻看，当‘恐惧’，失去了它所依附的‘逻辑’之后，会变成什么……更美妙的东西。”
克莱恩犹豫了。
但，作为一个将研究恐惧视为毕生追求的学者，这种诱惑，他根本无法抗拒。
他缓缓地，摘下了他的稻草人面具，将那朵被“污染”的黑色郁金香，凑到了自己的鼻子前。
一股混合着“幽闭恐惧”和“逻辑崩坏”的、奇异的香气，钻入了他的大脑。
下一秒，他的世界，坍塌了。
他眼中的实验室，不再是一个由墙壁和天花板构成的、封闭的空间。
他看到的，是无穷无尽的、由毫无意义的数字和符号构成的、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之分的、纯粹的“信息瀑布”。
他看到了“幽闭恐惧”的本质——那不是对“狭小空间”的害怕，而是对“自我”这个概念，被无穷大的、无意义的“外部信息”所淹没、所消解的、终极的恐惧。
他看到了……深渊。
一个没有温度，没有形态，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数学性的“存在”的深渊。
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乐与极恐的尖叫。
当他从那短暂的、永恒般的幻觉中，回过神来时，他浑身，己经被冷汗浸透。
但他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般的、疯狂的光芒。
“我……我明白了……”他用颤抖的声音，对自己，也对小丑说，“恐惧的尽头……不是尖叫……”
“是……大笑。”
哥谭市，一家被废弃的、名为“欢笑煤气”的喜剧俱乐部。
舞台上，聚光灯下。
小丑，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紫色的燕尾服，拿着一根麦克风，站在舞台中央。
台下，坐着他两位全新的“剧团成员”。
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他没有再穿那身滑稽的、印满了问号的绿色紧身衣。他换上了一套整洁的、黑色的西装，打着一条绿色的领带。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大彻大悟后的、平静的、智性的微笑。他不再是一个需要用谜题来证明自己的小丑，他成了一个……以“解构”本身为乐的后现代哲学家。
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他也没有再戴那个破烂的麻布头套。他穿着一件学者的长袍，手中，把玩着一个充满了各种化学试剂的、复杂的手提箱。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全新的、混合了科学严谨与艺术疯狂的光芒。他不再是一个兜售恐惧的怪物，他成了一个……引导人们窥探“存在之荒谬”的心理医生。
“我的先生们！”小丑张开双臂，用他那充满了戏剧张力的声音，宣布道，“欢迎来到……我们这个小小的、致力于‘解放思想’的、非盈利性艺术团体！”
“那个穿着蝙蝠睡衣的、严肃的大家长，组建了一个‘正义联盟’。多么……宏大、多么……崇高、多么……可笑的词啊。”
“他们想用‘正义’，来为这个世界，画下一个句点。”
“而我们，”小丑的笑容，变得无比灿烂，“我们的任务，就是在那句点的旁边，加上一个，大大的、扭曲的、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
**“……问号。”**尼格玛，平静地，接过了他的话。
**“……或者，一个，能让人首接看到宇宙终极真相的，省略号。”**克莱恩，用他那沙哑的、学究般的声音，补充道。
小丑开心地，为他们鼓起了掌。
“完美！完美的和声！”
“所以，我们叫什么呢？‘不义联盟’？太老套了。‘末日军团’？太……暴力了，缺乏艺术感。”
小丑转过身，背后的聚光灯，将他那扭曲的、瘦长的影子，投射在整个破败的舞台上。
“我们，不是他们的‘对立面’。我们，是他们那个严肃的、一本正经的‘硬币’，翻过来之后，露出的、那个滑稽可笑的、小丑的背面。”
“他们是秩序，我们，就是秩序的B面——混沌（Chaos）。”
“他们是一个‘联盟’，而我们，是一个更自由、更现代、更具……舞台效果的……”
“军团（Legion）！”
“欢迎加入……”小丑转过身，向他的两位新伙伴，优雅地鞠躬。
“混沌军团！”
中心城，国家科学博物馆。
正义联盟的第一次集体行动。
他们收到了一个“挑战”。一个由谜语人署名，发布在全城的电子广告牌上的、公开的挑战。
谜题是：“什么东西，你跑得越快，它就变得越慢；你越想看清，它就变得越模糊？”
同时，博物馆内，响起了火警。
闪电侠，巴里·艾伦，第一个冲了进去。他以神速，疏散了所有的民众，检查了所有的消防设施。
“没有火，巴里。”蝙蝠侠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这是一个陷阱。小心。”
巴里停在博物馆的大厅中央。他看到，大厅的地面上，用绿色的荧光漆，画着一个巨大的、无比复杂的迷宫。
“一个迷宫？”巴里不屑地笑了，“对我来说，不存在……”
就在他准备一步跨出迷宫时，他突然发现，这个迷宫的线条，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不断地、进行着微小的、随机的变化。
他跑得越快，迷宫变化的频率，就越高。他永远，也无法在它“固定”下来的那一瞬间，找到正确的“出口”。
这是一个，专门为他设计的、利用了他自身速度的、动态的“悖论牢笼”。
“该死！”巴里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速度，成了一种负担。
绿灯侠，哈尔·乔丹，紧随其后，飞了进来。
“让开，小子！”他用戒指，幻化出一只巨大的、绿色的手，准备将整个迷宫，连同地板，都掀起来。
就在这时，博物馆的通风管道里，喷出了一阵无色无味的、混合了稻草人最新“荒谬毒素”的气体。
哈尔吸入了一丁点。
下一秒，他脑中那坚定的“意志”，动摇了。
他眼前的迷宫，不再是一个需要被暴力破解的障碍。
他突然觉得……这个迷宫，好美啊。这些不断变化的线条，多像……宇宙中那些变幻莫测的星云。我为什么要打破它呢？打破这么美的东西，也太……没劲了。人活着，最重要的，不就是找点乐子吗？不如……我用我的戒指，给这个迷宫，配上一点……迪斯科风格的闪光灯和背景音乐？
他手中那只巨大的、绿色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变成了一个……同样巨大的、绿色的、闪闪发光的迪斯科球。
而在博物馆外，新生的“神奇女侠”——“真理”，她那双纯金色的眼眸，正高速地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分析目标：逻辑悖论迷宫。无法找到最优解，因为‘解’的定义在不断变化。】 【分析目标：意志力瓦解毒素。无法用物理方式清除，因为它攻击的是‘动机’本身。】 【结论：当前状况，无法用‘真理’进行裁定。因为……对手放弃了‘逻辑’。】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无法被她那绝对理性的神力，所“定义”和“解决”的问题。
只有蝙蝠侠，站在博物馆的屋顶上，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眼中，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冰冷的了然。
他听到了。
在所有混乱的背后，在巴里的焦躁和哈尔的迷茫之中，他听到了一个，只有他能听到的、熟悉的、疯狂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在对他说：
“欢迎来到我的剧场，我的老朋友。”
“好戏，才刚刚开始。”
太空中，“归藏”站。
那冰冷的倒计时钟，无声地，从“3”，跳动成了……
2。
终局，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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