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残垣断壁间，苏清雪盯着水洼中的倒影。那一缕在溪边变白的发丝，如今己蔓延至半边长发，像是一道冰霜斩过鸦羽。
她突然挥剑斩断变白的部分，发丝落地却化作细小龙鳞，发出金属般的脆响。
"没用的。"楚星河抛来一只酒囊，"龙化从不是靠蛮力能阻止的。"
苏清雪侧身避开，酒囊砸在墙上迸出猩红酒液。血腥味弥漫开来，她瞳孔骤缩——那根本不是酒，而是某种凶兽的心头血。
"你让我喝这个？"
"比你的剑诚实多了。"楚星河踢开水洼边的碎石，露出底下被血水染红的土壤，"三天前你昏迷时，就是靠它吊住的命。"
月光穿透破败的穹顶，在两人之间划出明暗交界。苏清雪的断剑"霜天"突然震颤起来，剑身裂纹中渗出黑气，与楚星河胸口的龙纹产生共鸣。
"玉虚剑典第七重..."她突然开口，"'气吞云海'篇，是不是抄袭了龙族功法？"
楚星河意外地挑眉。龙七的残魂从玉佩中飘出，绕着苏清雪转了三圈："小丫头有点眼力。
三千年前玉虚老儿偷看龙皇演练，记下半招就吹成什么镇派绝学..."
"我要学真的。"苏清雪首视楚星河，"完整的吞噬之法。"
庙外惊雷炸响。阿蛮的兽耳突然竖起："那女人派来的探子到了！"
楚星河一把扣住苏清雪手腕，龙爪划开两人掌心。十指相扣的瞬间，苏清雪体内紊乱的剑气如洪水找到泄口，疯狂涌入楚星河经脉。
"别抵抗！"他额头青筋暴起，"跟着我的灵力走！"
两股力量在相触的掌心形成旋涡。苏清雪惊觉自己的剑气正在被提纯，而楚星河体内枷锁纹路竟顺着相接的经脉蔓延到她手臂上。
最诡异的是，这些枷锁在触碰到她体内残留的玉虚剑印时——发出了琴弦般的嗡鸣！
"原来如此..."龙七的独眼亮起，"玉虚剑印是仿造的血脉枷锁！"
突然，探子的脚步声在庙门外停滞。楚星河眼中金芒暴涨，吞噬之力不受控制地外泄。
庙门轰然破碎，潜伏的玄天宗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全身精血就被抽成血线吸入旋涡！
灵力乱流平息时，苏清雪发现自己正被楚星河按在身下。他右臂龙鳞尽数炸起，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她颈间，竟渗入皮肤形成细小鳞纹。
"你..."她刚要推开他，却摸到一截陌生的突起——自己后颈不知何时生出了龙棘！
楚星河喘息着撑起身子："第一次都这样。"他指向她散落的发丝，那些白发末端己凝结出水晶般的鳞片，"现在你能感知到三里内所有活物的气血流动了，对吗？"
庙外突然传来翅膀拍打声。一只蓝蝶穿过雨幕，落在苏清雪指尖。蝶翼展开，露出林月凰扭曲的面容："师姐果然和这叛徒苟合了...师尊会很失望的。"
楚星河捏碎蓝蝶，却在爆开的磷粉中看到一幅画面：青铜巨门前，阿蛮被铁链悬吊，而林月凰手中的匕首正滴着泰坦血脉的金色血液...
"明日月蚀之时。"磷粉组成最后一行字，"用你的龙爪来换这畜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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