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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山道上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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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烈日如同熔化的金汁,无情地泼洒在光秃秃的火焰山上。空气扭曲蒸腾,吸入口鼻都带着灼烧感。崎岖的山路布满了棱角分明的火山岩,滚烫得能灼伤脚底。

凌尘如同背负着无形的枷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登。

左手提着沉重的金属牛奶壶,壶壁被晒得滚烫,牛奶在壶内晃荡,散发出微弱的奶腥味。每一次手臂的摆动都牵扯着左肩胛下方那道愈合不久的疤痕,带来撕裂般的隐痛。更沉重的是右手。他不敢再用金属手臂提任何东西,只能让它无力地垂在身侧。但绷带下那条冰冷的金属臂,其本身的重量就远超血肉之躯,每一次迈步,都像拖着一块沉重的秤砣,消耗着他本就不多的体力。

最致命的,是丹田。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次脚步落下带来的震动,都如同钢针狠狠刺入丹田深处!那被强行压制的【气圆斩雏形】光点,如同被囚禁的凶兽,在剧痛中疯狂挣扎、咆哮!试图冲破龟仙人和特兰克斯布下的封印!冷汗如同溪流,不断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带来刺痛和模糊的视野。

他尝试运转【流】,那最基础的呼吸法门,试图引导一丝微弱的气感流转全身,缓解痛苦,恢复一丝体力。

但意念刚刚沉入丹田。

嗡!

光点猛地一颤!一股狂暴的切割意志顺着神经逆冲而上!大脑如同被利刃劈中!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从陡峭的山路上滚落下去!

“呃!”他连忙用左手死死抓住旁边一块滚烫的岩石,滚烫的触感灼烧着手掌,却压不住丹田和脑海的剧痛。牛奶壶剧烈摇晃,乳白的液体溅出几滴,落在滚烫的岩石上,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几缕青烟。

气…无法动用!

他现在,就是一个比普通人还要虚弱的伤者!拖着一条危险的金属手臂,攀登这座死亡火山!

放弃的念头如同毒蛇,悄然噬咬着意志。回头望去,龟屋早己变成海岸线上的一个小点。前方的山路蜿蜒向上,没入蒸腾的热浪和陡峭的岩壁之中,仿佛永无止境。

“不能…停…”凌尘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想起擂台上天津饭冰冷的眼神,想起18号指尖那毁灭的白金光点,想起掌心漩涡那恐怖的吸力…也想起布尔玛绝望的泪水,龟仙人墨镜下审视的目光…

心若不死,武道不灭!

他松开滚烫的岩石,左手死死攥紧牛奶壶的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右臂的冰冷沉重感似乎也化作了某种扭曲的动力。他不再看前方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山路,只是低下头,将所有的意志都集中在脚下。

抬起左脚,落下。

抬起右脚,落下。

一步,一步,再一步…

汗水浸透了灰色的布衣,紧紧贴在身上,又被烈日烤干,留下一圈圈白色的盐渍。作者“自由的峰”推荐阅读《龙珠:从地球武者到源武之神》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呼吸如同破损的风箱,粗重而灼热。脚底的布鞋早己被锋利的岩石磨破,脚掌被烫出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左臂因为长时间负重而酸胀麻木,右臂的沉重感越来越清晰,掌心的躁动感也随着体力的流逝和精神的疲惫而隐隐加剧。

时间在酷热和痛苦中缓慢流逝。太阳从头顶开始向西偏移。

山路越来越陡峭。有一段近乎垂首的岩壁,需要手脚并用才能攀爬。凌尘看着那光滑滚烫的岩壁,又看了看自己无法用力的右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尝试用左手抓住岩石的凸起,用脚蹬着缝隙向上爬。但失去一条手臂的平衡,加上沉重的牛奶壶,让他举步维艰。刚爬了两米,左手就因为力竭而一滑!

“啊!”身体猛地向下坠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下意识地用右臂猛地撑向岩壁!试图止住下坠之势!

嗡!

金属手臂的掌心狠狠撞在滚烫的岩石上!

掌心那被抑制的漩涡受到剧烈撞击,瞬间传来一股强烈的吸力!

刺啦!

岩石表面被硬生生吸走一小块!同时,一股狂暴的反震之力顺着金属手臂狠狠撞回凌尘的身体!

噗!

凌尘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和下方的岩石!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向下摔落!

砰!

重重摔在下方稍缓的山坡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牛奶壶脱手飞出,其中一个摔在岩石上,壶身凹陷,洁白的牛奶汩汩流出,迅速被滚烫的地面蒸干,只留下一片刺眼的污渍。

完了…

牛奶洒了…

日落之前…不可能到了…

剧痛,失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凌尘淹没。他躺在滚烫的沙石上,看着那迅速消失的牛奶,看着自己染血的胸口,看着那条在阳光下泛着冰冷光泽的金属右臂…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

嗡!

丹田深处,那一首被剧痛和压制笼罩的【气圆斩雏形】光点,在主人濒临崩溃的意志下,在身体遭受重创的刺激下,竟然…极其微弱地、但清晰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冰冷、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意志,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缕火苗,顺着那跳动的光点,悄然传递出来!那不是毁灭的切割意志,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对生存的极度渴望!一种…绝不屈服的执念!

这股微弱的意志,如同清泉,瞬间浇醒了凌尘即将沉沦的意识!

他猛地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摔坏的牛奶壶和流淌的牛奶,又猛地抬头看向那高耸入云、冒着青烟的山顶!

“不…还没完!”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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