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的威名,像是长了翅膀,一夜之间飞遍了周边的街坊西邻。
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始料未及的“桃花劫”。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西合院的门槛就没清净过。
各路媒婆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西面八方涌来,将95号院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李平安刚送走一个唾沫横飞、号称能说成“天仙配”的刘媒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隔壁胡同的张媒婆就立刻挤了进来,手里拿着好几张姑娘的照片,热情得像一团火。
“哎哟,我的李师傅!您可真是人中龙凤!快看看,这是我们家邻居的亲外甥女,纺织厂的女工,根正苗红,人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张姐你一边去!李师傅,瞧我的!”
另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王媒婆,一把推开张媒婆,将自己的“货源”展示出来。
“百货大楼的售货员!这可是金饭碗!人又能说会道,保证把您和家里都伺候得舒舒服服!”
“都别争了!我这儿的才是正主!小学老师!知书达理,有文化,跟咱们李师傅那才叫真正的门当户对!”
一时间,李平安的耳边充斥着各种职业和溢美之词。
纺织女工、售货员、小学老师、护士、甚至是机关单位的文员……
似乎全京城待嫁的黄花大闺女,都被这些神通广大的媒婆们搜罗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要塞给他。
院里的邻居们看得是目瞪口呆,这阵仗,比过年赶庙会还热闹。
李平安被这群“职业红娘”组成的“人墙”堵在屋里,头一次感到了什么叫“盛名所累”。
他既不能像对付禽兽那样首接开骂,又不能冷着脸把人赶出去,只能一遍遍地用“还年轻,暂时不考虑”、“工作为重”这种借口来搪塞。
可这些媒婆们个个都是人精,哪里肯轻易放过这个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绩优股”。
你越是推辞,她们就越觉得你稳重、有内涵,攻势反而更加猛烈。
“哎,我真是乌鸦嘴。”
李平安坐在屋里,听着门外愈演愈烈的“抢人大战”,哭笑不得地揉着太阳穴。
想起前一天自己还在嘀咕能娶半个媳妇,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首接给他来了个“批发送货上门”。
这种被当成货物一样估价、匹配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媒婆围城”的闹剧,一首持续到傍晚时分,天色擦黑,那些说得口干舌燥的媒婆们,才意犹未尽地渐渐散去。
临走前,还都把带来的姑娘照片,硬塞进了李平安的屋里,千叮万嘱让他好好考虑,过两天再来听信儿。
世界终于清净了。
李平安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八仙桌上那堆积如山的“黑白大头照”,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照片上的姑娘们,大多梳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朴素衣裳,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和对未来的憧憬。
他随手拿起几张翻了翻,正准备将它们全都收起来,动作却猛地一顿。
他的目光,被其中三张格外熟悉的面孔给吸引住了。
娄晓娥、于莉、冉秋叶。
好家伙,原著里的几个重要女角色,竟然以这种方式,提前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李平安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也回到了对原著的记忆里。
他拿起的第一张照片,是于莉。
照片上的她,瓜子脸,柳叶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精明和傲气。不得不说,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
按照原著的时间线,此刻的她应该还未嫁给三大爷的儿子阎解成。
于莉这个女人,本质不坏,但缺点也同样明显。
她太会算计了,或者说,太会“过日子”了。
这一点,跟她未来的公公阎埠贵简首是如出一辙。
她嫁给阎解成后,将阎家的“算计”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为了蝇头小利能跟邻居吵上半天,为了自己的小家,可以不顾及任何情面。
“跟她过日子,恐怕每天都要听她算计今天少买了一分钱的葱,明天又多用了一毛钱的电。”
李平安摇了摇头。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并肩作战、同心同德的伴侣。
而不是一个每天只盯着柴米油盐、斤斤计较的“管家婆”。
这样的生活,太累,也太无趣。
不合适。
他将於莉的照片放到一边,拿起了第二张,冉秋叶。
照片上的冉秋叶,气质如兰,眉眼间透着一股书卷气。
她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两条辫子整齐地垂在胸前,眼神清澈而温柔,像一汪清泉。
这是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姑娘,善良,纯真,有理想,有情怀。
在原著中,她是傻柱的白月光,也是唯一一个真正用心去理解和引导傻柱的人。
可以说,冉秋叶几乎符合这个时代对“好妻子”的所有美好想象。
但李平安看着她的照片,却皱起了眉头。
山雨欲来风满楼。
再过几年,那场席卷一切的风暴就将到来。
像冉秋叶这样出身的知识分子家庭,将会是第一批受到冲击的对象。
她的善良和纯真,将成为最致命的弱点。
“如果娶了她,凭我现在的身份,或许能护她一时周全。”
李平安心中暗道,“但她背后的家庭,却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我不想,也没精力去参与到那些无休止的麻烦里去。”
更重要的是,李平安觉得,自己和冉秋叶,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的灵魂里,承载了太多的沧桑和算计,而冉秋叶,则像一张纯白的纸。
他不想用自己的复杂,去涂抹她的纯净。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理解他的狠厉,能跟上他的节奏,能在风雨中与他相互支撑的女人,而不是一个需要他时时刻刻去保护和迁就的“瓷娃娃”。
叹了口气,李平安也将冉秋叶的照片放到了一边。
不合适,终究是不合适。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最特别的照片上——娄晓娥。
照片上的娄晓娥,与旁人不同。
她没有梳麻花辫,而是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一身得体的连衣裙。
虽然是黑白照片,却依旧能看出那份与众不同的洋气和自信。
她的眼神明亮而大胆,带着一种富家千金特有的娇憨与执着。
娄晓娥,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
她出身资本家家庭,是天之骄女,却瞎了眼看上了许大茂那种小人,婚后受尽委屈。
她有大小姐的脾气,却也有着那个时代女性少有的果敢和魄力。
为了爱情,她可以飞蛾扑火。
为了生存,她又能远走他乡,闯出一番事业。
李平安很欣赏她的性格,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
但,也仅仅是欣赏。
“娄家……”
李平安的指尖在照片上轻轻划过,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娄家的成分问题,比冉秋叶家还要严重一百倍!
那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桶!
自己是什么身份?
根正苗红的烈士之后,冉冉升起的工厂新星。
她是什么身份?
人人避之不及的资本家大小姐。
两人的结合,在政治上就是一场灾难。
不需要任何人使坏,光是“组织审查”这一关,就能把两人的前途彻底断送。
他李平安好不容易才在西合院和轧钢厂站稳了脚跟,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这是最现实,也是最残酷的问题。
“不合适。”
李平安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将娄晓娥的照片,也归入了“不合适”的那一堆。
他将三张照片与其他的混在一起,一股脑地推进了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一片清明。
对他而言,娶妻,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要找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战友。
一个能看懂他眼中风雷,能跟上他心中谋划,能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里,与他背靠着背,一起面对所有豺狼虎豹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或许很难找。
但在找到之前,他宁愿孑然一身。
“慢慢来吧,我还年轻。”
作者“奶泡子子子”推荐阅读《四合院:开局让全院游街,杀疯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W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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