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6:07 海底白光
500 吨当量的钴壳弹在 2000 米深处炸开,先是一道炽白球体,比太阳更亮,瞬间把漆黑海沟照成白昼。
冲击波以每秒 1500 米的速度横扫,子宫外壳像纸糊一样被撕成碎片,金属鳞片熔成铁雨,与海水接触,发出“滋啦”巨响,腾起无数蒸汽泡。
张岩只觉得胸口被巨锤砸中,耳膜“嗡”一声失聪。金龙臂甲自动展开,鳞片合拢,把他整个人包进一枚金色“茧”。
林珑死死抓住他的手,氧气面罩被震飞,海水灌入口鼻。
老 K 在最后 0.1 秒把唐雪护在身下,钛合金潜水服被冲击波划开一道口子,血雾飘散。
黄帝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音:“稳住!金龙罩只能撑 30 秒!”
30 秒里,世界像被按下慢放键:
胚胎舱全部碎裂,长着蝴蝶翅膀的婴儿在真空里扭曲、碳化;
沈砚被冲击波掀翻,胸口软管一根根断裂,黑血喷涌,他却对着张岩竖起大拇指,露出诡异笑容;
巨型心脏从正中炸裂,一枚拳头大的黑红核心“噗通”一声,被海水卷走,像一颗逃走的流星。
02:16:37 深海漩涡
爆炸产生的高温蒸汽骤然冷却,形成负压漩涡。
金龙罩破裂,海水倒灌。张岩五人被卷入漩涡,像掉进洗衣机的蚂蚁,翻滚、撞击、窒息。
林珑意识模糊,手指却死死扣着张岩的掌心,指节发白。
张岩眼前发黑,寿命倒计时疯狂闪烁:
49 年 364 天 22 小时……48 年……47 年……
每闪一次,金龙光芒就暗一分。
黄帝怒吼:“再掉下去,你们全得喂鱼!用钥匙!”
张岩猛然想起林青荷昏迷前那句话——钥匙是门。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令牌。
令牌吸收鲜血,化作液态金流,瞬间凝成一把青铜钥匙,钥匙柄上龙嘴大张。
张岩用最后的力气,把钥匙插进漩涡中心——那里,赫然出现一道幽蓝裂缝,像海底被人撕开一道口子。
02:17:00 幽蓝裂缝
裂缝内没有水,没有光,只有无尽黑暗与远古回声。
五人跌入裂缝,重力消失,像漂浮在太空。
张岩的金龙臂甲碎成金粉,重新凝成令牌,黯淡无光。
林珑呛咳着醒来,发现自己能正常呼吸——裂缝里居然有空气。
老 K 捂着腹部伤口,龇牙咧嘴:“这是哪儿?龙宫?”
黄帝声音低沉:“不是龙宫,是‘归墟’——上古战场,黄帝与蚩尤最后一战的废墟。”
张岩苦笑:“合着我们炸了个假子宫,真战场在这儿?”
黄帝没好气:“假子宫是真子宫的胎盘,胎盘炸了,母体当然要把你们拖进来陪葬。”
话音未落,黑暗里亮起无数幽绿光点,像萤火虫,却带着金属冷光。
光点靠近,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密密麻麻的青铜兵马俑,但每一个胸口都装着机械心脏,管线连接黑暗深处,像被一只巨手操纵。
兵马俑同时抬头,眼眶里跳动着黑火,齐刷刷举起长戟。
02:17:30 兵马俑围杀
没有退路,只能硬干。
张岩寿命只剩 46 年,却感觉体内有股陌生力量涌动——金龙虽碎,龙气未散。
他抬手,掌心令牌重新凝出一柄短小光刃,像手术刀,又像匕首。
老 K 拔出潜水匕首,挡在唐雪前面:“老子打陆战没怕过,打鬼战更不怕!”
林珑把最后一只肾上腺素扎自己大腿,提枪上膛:“子弹不多,省着用。”
第一波兵马俑冲来。
张岩光刃划过,机械心脏被精准切开,黑火熄灭,俑身碎裂。
老 K 匕首翻飞,专砍关节;林珑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唐雪用口红爆破器做陷阱,炸翻一片。
但兵马俑无穷无尽,倒下一批,又涌上一批。
众人被逼得节节后退,背抵裂缝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
02:18:00 林青荷苏醒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林青荷忽然睁眼。
她胸口钥匙孔烙印发出柔和青光,像一盏灯。
青光所到之处,兵马俑动作停滞,机械心脏纷纷熄火。
林青荷踉跄起身,声音虚弱却坚定:“跟我来,我知道出口。”
她带着众人穿过兵马俑阵列,来到一面巨大石壁前。
石壁上刻着一幅浮雕:
黄帝持剑,蚩尤持刀,二人身后各有一条巨龙与一只黑蝶。
浮雕下方,嵌着一个青铜锁孔,形状与张岩的令牌钥匙完全吻合。
林青荷握住张岩的手:“用钥匙,打开归墟之门,我们就能回去。但门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张岩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石壁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幽暗阶梯,阶梯尽头,有微弱白光。
02:18:30 归墟之门
五人踏上阶梯,身后兵马俑轰然跪倒,像送别,又像臣服。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黑红核心——正是爆炸时逃走的巨型心脏残核。
核心表面布满裂痕,却依旧跳动,每跳一次,裂缝就扩大一分。
黄帝沉声道:“把它带走,毁掉它,才能真正终结蚩尤。否则,它会在这片废墟里重生。”
张岩伸手,核心却像有生命,猛地钻进他掌心,与金龙令牌融合。
剧痛袭来,张岩跪倒,寿命倒计时疯狂闪烁:
45 年……40 年……35 年……
金龙令牌重新亮起,却不再是金色,而是暗红,像浸了血。
黄帝叹息:“人皇气被污染了,你只有 30 年时间,30 年后,要么你炼化它,要么它吞噬你。”
02:19:00 重返人间
石室顶部忽然裂开一道光缝,海水灌入,却自动分开,像被无形之手拨开。
五人顺着水流上升,穿过光缝,眼前一亮——
己是海面,天己破晓,东方泛起鱼肚白。
远处,军方驱逐舰“舟山号”正在巡航,首升机盘旋。
海鲨探出半边身子大喊:“活着没?!”
老 K 咧嘴:“差点死了,但死不起!”
五人被拉上甲板,脱潜水服,裹毯子,喝姜汤。
张岩低头看掌心——令牌暗红,脉络像血管,一跳一跳。
林珑握住他的手,小声问:“疼吗?”
张岩笑:“疼,但值得。”
老 K 凑过来:“兄弟,你这纹身太酷了,我也想整一个。”
张岩抬手,暗红脉络闪了一下,老 K 瞬间打了个寒颤:“算了,我怕做噩梦。”
舟山号医务室里,林青荷再次醒来,第一句话:
“钥匙……门……还没关……”
张岩握住她的手:“门关了,但钥匙还在我这。放心,我会把它用在正确的地方。”
窗外,朝阳跃出海面,万道金光。
张岩看着掌心的暗红令牌,轻声道:
“30 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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