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的仙术查克拉正在快速流失。
他的白色长发被神树藤蔓的汁液染成深紫，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刚才为了掩护雾隐的伤员撤退，他硬生生接了大筒木族老“墟”的一记蚀骨掌，现在整条手臂的查克拉都在逆流，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
“文太，还能撑住吗？”自来也靠在蛤蟆文太的背上，咳出一口血沫。文太的背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绿色的血液浸透了皮肤，却依旧用前爪死死抵住不断涌来的神树藤蔓。
“老家伙，你再废话，本蛤蟆就把你扔下去！”文太的声音嘶哑，却带着惯有的桀骜，“这点小伤算什么？想当年陪你闯雨隐，比这惨十倍的场面都见过！”
自来也笑了，笑声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抬头望向天空，墟的身影正悬浮在半空，黑袍下的金色竖瞳像在看一只将死的蝼蚁。墟的查克拉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战场西侧，任何试图突破的忍者都会被瞬间撕碎。
“看来，得用那招了。”自来也摸了摸怀里的卷轴，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最后底牌”——仙术·蛤蟆临唱的完整版，需要消耗全部仙术查克拉，甚至可能透支生命。
“你疯了？”文太猛地转头，绿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那招用出来，你会……”
“会变成一个帅气的老爷爷，永远活在大家的回忆里。”自来也打断他，拍了拍文太的脑袋，“帮我个忙，把我送到墟的正下方。”
文太沉默了，巨大的蛤蟆眼里第一次流露出类似悲伤的情绪。它低吼一声，不顾藤蔓的撕扯，强行撑起身体，将自来也托向半空。
“就是现在！”
自来也解开卷轴，双手快速结印，仙术查克拉在体内疯狂燃烧，皮肤表面浮现出深蓝色的纹路。他张开嘴，与同时跃起的深作、志麻两只蛤蟆同时吟唱——不是普通的歌声，而是蕴含着仙术力量的声波，像无数把无形的剑，刺向墟的意识。
“仙术·蛤蟆临唱·终章！”
金色的音波如潮水般涌向墟，所过之处，神树藤蔓瞬间枯萎，连空间都泛起了涟漪。墟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狼狈的老者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仙术，意识在音波的冲击下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就是这个破绽！”自来也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剩余的所有查克拉凝聚成一枚螺旋丸，朝着墟的胸口狠狠砸去。
墟在音波中闷哼一声，被螺旋丸击中的地方炸开一道血口。但他毕竟是大筒木族老，瞬间便稳住了身形，黑色棒带着毁灭性的查克拉，反向刺穿了自来也的小腹。
“老家伙，你的仙术……确实有点意思。”墟的声音冰冷，抽出黑色棒，紫色的血液顺着棒身滴落。
自来也的身体从半空坠落，被文太稳稳接住。他看着墟胸前的伤口，突然笑了，笑得咳出更多的血：“能伤到你……值了……”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玖辛奈抱着婴儿鸣人对他笑，纲手拿着赌签追着他打，鸣人顶着泡面头喊他“好色仙人”……
“鸣人啊……看来，没法再看你当上火影了……”
自来也的手无力地垂下，仙术查克拉彻底消散。文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悲鸣，用身体挡住了再次袭来的藤蔓，首到最后一丝气息断绝，依旧保持着守护的姿态。
墟看着坠落的尸体，金色竖瞳里没有任何情绪，转身继续向医疗帐的方向移动。他没注意到，自来也的血滴落在神树藤蔓上，竟让那些疯狂生长的枝条停滞了片刻，仿佛在为这位忍者的落幕默哀。
纲手在医疗帐里听到了文太的悲鸣。
她正在为一名岩隐忍者做截肢手术，听到声音的瞬间，手里的手术刀差点滑落。她抬起头，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西侧天空的金色音波正在消散，心里某个角落突然空了一块。
“纲手大人？”春野樱的声音带着担忧，她的右臂己经被神树汁液腐蚀，正用左手勉强为伤员包扎，“您没事吧？”
纲手摇了摇头，将手术刀握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没事。”她的声音很稳，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脏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她比谁都清楚，那声悲鸣意味着什么。那个从小就跟在她身后、总爱惹她生气、却会在她最狼狈时递过药草的笨蛋，那个赌运差到极点、却永远对“预言”深信不疑的傻瓜……终究还是先走了。
“医疗班注意！”纲手突然提高声音，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神树主根己经突破东侧防线，五分钟后开始转移重伤员！樱，你带第一队从密道走，我带第二队断后！”
“可是您的查克拉……”樱看着纲手额头逐渐黯淡的百豪咒印，那是过度使用查克拉的迹象。
“执行命令！”纲手的语气不容置疑，转身开始为自己注射强心剂。百豪之术的粉色光团在她掌心亮起，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却也带着一种决绝的脆弱。
五分钟后，密道入口。
纲手看着最后一名伤员消失在通道里，转身面对汹涌而来的神树藤蔓。她的百豪之术己经提升到极限，粉色光团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暂时挡住了藤蔓的攻势。
“玖辛奈，断，绳树……”纲手轻声念着这些名字，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看来，我终于要追上你们了。”
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将所有剩余的查克拉注入地面。大地剧烈震颤，无数道岩柱拔地而起，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将密道入口彻底封死。这是她结合了土遁和百豪之术创造的禁术，代价是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
藤蔓疯狂地撞击着岩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纲手站在墙前，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查克拉耗尽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她的皮肤正在化作光点，飘散在空气中。
“自来也，你这家伙……到了那边，可别再跟我抢酒喝了。”
最后的光点消散时，纲手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岩墙依旧矗立，神树藤蔓无论如何冲撞，都无法再前进一步。
远处，墟看着那道坚不可摧的岩墙，金色竖瞳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漠然。他并不知道，这道墙是一位火影用生命筑起的最后防线，墙的另一边，承载着忍界最后的希望。
战场彻底陷入死寂。三忍的时代，随着最后两位的陨落，画上了悲壮的句号。
但在废墟的角落里，春野樱带着伤员们穿过密道，手里紧紧攥着纲手留下的火影印；远处，佐助的轮回眼在黑暗中亮起，映着漫天的神树藤蔓，那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
忍界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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