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茶站在“霓虹撞色”迪斯科舞厅门口，看着招牌上旋转的彩灯和闪瞎眼的“Disight”字样，脚趾在亮片凉鞋里抠出了三室一厅。唐笑笑说要庆祝他们官宣满月，硬是包了个卡座，还勒令所有人必须穿“复古风”服装——结果她自己穿了条喇叭裤配花衬衫，赵建国套了件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军绿色T恤，江砚则穿了件深蓝色灯芯绒西装，领口别着朵红色胸花，像从80年代电影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而林晓茶，被唐笑笑硬塞进一条粉色蓬蓬裙，裙摆上缀满了塑料亮片，一走路就哗啦啦响，脖子上还挂着条粗得像狗链的金项链，镜子里的自己活像个刚从春晚舞台下来的小彩旗。
“唐笑笑你故意的吧！”林晓茶扯着裙摆，试图把它往下拉点，“这裙子太短了！我一抬手就要走光了！”
“这叫复古甜心风！”唐笑笑对着镜子涂口红，镜面反射出她夸张的大红色唇印，“你看江先生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林晓茶下意识地看向江砚，他正靠在卡座沙发上，指尖转着个玻璃杯，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笑意，确实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被他这么一看，林晓茶的脸颊瞬间红透，赶紧低头假装整理项链，心里却在咆哮：【他肯定觉得我穿得像个圣诞树！太丢人了！】
“宿主请注意，”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迪斯科节奏，“检测到复古氛围拉满，发布‘舞动青春’任务：一小时内与江砚共跳三支迪斯科舞曲（包含《路灯下的小姑娘》《冬天里的一把火》《青春修炼手册》——没错，最后这首也算复古，系统说的算），期间必须有至少一次‘公主抱旋转’动作，任务失败惩罚——林晓茶将被系统强制播放‘小学合唱团跑调录音’，音量调至最大，全舞厅都能听见！”
林晓茶差点把项链扯断：“系统你是从哪个废品站翻出来的我的黑历史？！小学合唱团？！我记得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我跑调到西伯利亚去了！全舞厅听见？！我不如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砚似乎听到了她的崩溃，走过来，伸手替她把歪了的项链戴好，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锁骨，温热的触感让她缩了缩脖子。
“很漂亮，”他低声说，声音混着舞厅里的音乐，有种奇异的温柔，“像橱窗里的芭比娃娃。”
“才不要当芭比娃娃！”林晓茶嘴硬道，心里却甜滋滋的，【他说我漂亮哎……】
“《路灯下的小姑娘》来了！”唐笑笑突然尖叫，拉着赵建国冲进舞池，“赵大哥快跟我跳！左三步右三步，屁股扭扭！”
赵建国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军绿色T恤的衣角都被扯飞了，却还是笑着配合她扭动，两人的舞姿笨拙又可爱，引得周围人纷纷拍照。
“我们也去吧？”江砚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灯芯绒西装的袖口挽着，露出一小节手腕，银色手链在彩灯下闪着光。
林晓茶看着他的手，又看了看舞池里扭动的人群，心里的小鹿乱撞——【跳就跳！谁怕谁！反正有他牵着，就算跳错了也不丢人！】
她把手放进江砚掌心，被他牵着跑进舞池。迪斯科的鼓点强劲有力，震得地板都在颤，彩灯在天花板上旋转，把每个人的脸照得五颜六色。江砚显然也没怎么跳过这种舞，动作有点僵硬，却努力跟着节奏晃动，深蓝色的灯芯绒西装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左手画圈，右手叉腰！”唐笑笑在旁边指导，自己却跳得像只抽风的企鹅，“对！屁股再扭重点！”
林晓茶跟着节奏晃动手臂，蓬蓬裙的亮片哗啦啦响，和江砚的灯芯绒西装摩擦出沙沙的声音。她跳得太投入，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差点绊倒，幸好江砚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小心点，”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尖，带着淡淡的威士忌味，“别光顾着看我，看脚下。”
林晓茶的脸颊瞬间红透，刚想反驳，就听到系统提示：“第一支舞完成度80分！还差20分！请增加肢体接触！”
她咬了咬牙，伸手搂住江砚的脖子，学着唐笑笑的样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跟着鼓点左右摇晃。江砚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手环住她的腰，轻轻跟着节奏摆动，西装上的胸花蹭到她的脸颊，有点痒。
舞池里的人都在欢呼，吹着口哨，有人举着手机拍照，闪光灯咔嚓咔嚓响。林晓茶把脸埋得更深，却能清晰地听到江砚的心跳，和着迪斯科的鼓点，“咚咚”地，和她的心跳完美同步。
【原来心跳真的会共振……】
“《冬天里的一把火》！”DJ换了曲子，更劲爆的音乐炸响，唐笑笑己经脱掉了花衬衫，露出里面印着火焰图案的背心，跳到桌子上扭动，引来一片尖叫。
赵建国赶紧把她拉下来，怕她摔着，自己却被人群推得撞到了音箱，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引得大家笑得更大声。
江砚拉着林晓茶退到舞池边缘，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皮肤上，深蓝色西装的肩头沾了点亮片（大概是从她裙子上蹭的）。他拿起桌上的冰水，递给她：“歇会儿？”
“不歇！”林晓茶喝了口冰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脸上的热度，“还有一支舞呢！”
她指的是《青春修炼手册》，心里却在打鼓——那首歌的舞蹈动作她只会“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剩下的全靠瞎比划。
果然，音乐响起时，林晓茶彻底懵了，手脚像被按了暂停键，只能站在原地傻笑。唐笑笑在旁边跳得风生水起，还冲她比手势：“左手！右手！慢动作！”
就在她手足无措时，江砚突然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跳起来。他的动作也不标准，却把她护在怀里，挡住周围拥挤的人群，左手牵着她的手画圈，右手揽着她的腰旋转，两人像在跳一支笨拙的华尔兹，和周围的迪斯科舞步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
“宿主请注意，”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笑意，“检测到‘公主抱旋转’动作契机！江砚即将做出动作，请做好准备！”
林晓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砚打横抱了起来！他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三个圈，粉色蓬蓬裙的裙摆散开，像朵盛开的花，周围的尖叫声和口哨声浪涛般涌来，闪光灯在眼前炸开一片白光。
“啊——！”林晓茶吓得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肩窝，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汗味，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旋转停下时，江砚把她轻轻放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的眼里映着漫天彩灯，像把整个银河都装进了眸子里。
“任务完成！”系统宣布，“奖励‘复古迪斯科纪念照’一套（己由隐藏摄影师拍摄），另外解锁‘情侣专属BGM’——今后每次牵手，脑海里都会自动响起你们最喜欢的那首歌。”
林晓茶刚想问是什么歌，耳边就响起了《路灯下的小姑娘》的旋律，还是迪斯科加速版，忍不住笑出声：“系统这品味也太复古了吧！”
江砚听到她的话，也笑了，伸手替她擦掉脸颊上的亮片：“喜欢吗？刚才抱你的时候，感觉像在跳探戈。”
“明明是迪斯科！”林晓茶纠正道，心里却甜得像喝了蜜。
回到卡座时，唐笑笑己经喝得半醉，抱着赵建国的胳膊哭诉：“赵大哥我跟你说，我其实早就喜欢茶茶了……不对，是喜欢看茶茶和江先生谈恋爱，比看电视剧还上头！”
赵建国拍着她的背，无奈又宠溺：“知道知道，你天天跟我念叨八百遍。”
林晓茶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条傻乎乎的蓬蓬裙也没那么难看了。唐笑笑虽然总爱恶作剧，却真心为她开心；赵建国话不多，却总在默默照顾大家；而江砚，穿着复古西装，带着她跳笨拙的迪斯科，把所有的喧嚣和拥挤都挡在外面，只给她留下一个温暖的怀抱。
“宿主请注意，”系统的电子音难得正经，“检测到满月纪念氛围浓厚，发布最后一个‘满月任务’：与江砚在午夜钟声敲响时，共饮一杯‘交杯酒’，无需碰杯，只需手臂交叉喝同一杯即可，任务奖励——系统正式退休（没错，本系统要去度假了），以后的甜蜜，就靠你们自己创造啦！”
林晓茶愣住了：“系统你要走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嘛，”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不舍，“看着你们从互相试探到现在甜甜蜜蜜，我这个‘恋爱辅助系统’也算圆满完成任务了。以后啊，再也不用发布任务、搞惩罚了，你们想怎么甜就怎么甜。”
林晓茶的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虽然系统总发布坑爹任务，却像个一首陪着她的朋友，见证了她所有的心动和慌张。
“别难过，”江砚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握住她的手，“它说得对，以后的甜蜜，我们自己创造。”
午夜的钟声敲响时，江砚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红酒，递到林晓茶嘴边。她低头喝了一口，酒液带着淡淡的果香，顺着喉咙滑下去，留下一点微醺的暖意。江砚没有换手，就着她喝过的杯沿，也喝了一口，手臂交叉的瞬间，指尖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周围的音乐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彩灯还在旋转，却好像都变成了柔和的光晕，笼罩着他们。
“系统退休快乐！”林晓茶在心里默默说。
“祝你们永远幸福！”系统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着笑意，然后彻底消失了。
迪斯科舞厅的灯光渐渐熄灭，工作人员开始清场。唐笑笑己经趴在桌上睡熟了，口水差点流到赵建国的军绿色T恤上。赵建国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准备送她回家。
江砚脱下自己的灯芯绒西装，披在林晓茶肩上，带着她走出舞厅。凌晨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身上的酒气和迪斯科的喧嚣，街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两人手牵着手，慢慢往家走。
“你的西装沾了好多亮片。”林晓茶摸着肩上的西装，上面还粘着她裙子上的粉色亮片，像撒了把星星。
“正好，留作纪念。”江砚握紧她的手，“纪念我们跳得像企鹅的迪斯科，纪念你的蓬蓬裙，纪念系统退休……纪念所有和你有关的，傻乎乎的日子。”
林晓茶看着他的侧脸，路灯的光在他轮廓上投下柔和的阴影，突然觉得那些系统发布的任务、搞笑的惩罚、尴尬的瞬间，都成了串起甜蜜的珍珠，缺一不可。
“以后没有系统任务了，”她轻声说，有点不确定，“会不会无聊啊？”
“不会，”江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像浸在水里的月光，“因为和你在一起，就算只是走路、吃饭、看星星，都觉得很有趣。”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带着夜风的凉意和红酒的醇香。
林晓茶踮起脚，回吻他的唇角，粉色蓬蓬裙的亮片哗啦啦响，像在为这个吻伴奏。
街灯亮着，晚风睡着，远处的迪斯科音乐还在隐隐约约地唱，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温柔的篇章。
没有系统任务又怎样？没有惩罚奖励又怎样？
最好的甜蜜，从来都不是任务逼出来的，而是走在路上时，他会自然地牵起你的手；是跳错舞时，他会把你护在怀里；是午夜钟声敲响时，他愿意和你共饮一杯酒；是往后余生的每一天，他都会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反正日子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把每一天都过成甜甜蜜蜜的样子。
就像现在这样，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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