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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烙印灼痕与无声的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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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呆小喜”推荐阅读《学神今天又没带脑子?》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厉行舟病房门口,那面巨大的监控屏幕仿佛被无形的巨兽利爪狠狠撕开!象征着脑波活动的复杂波形不再是平稳的曲线,而是化作一道道癫狂的血红闪电,在刺目的警报红光中疯狂扭动、飙升、几乎要冲破屏幕的束缚!那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长鸣,如同深渊巨兽濒死的咆哮,又像是某种跨越了时空与意识深渊的、源自灵魂烙印最深处的悲鸣与召唤!

“厉总——!!!”

“脑波风暴!强度SS级!超出所有安全阈值!”

“神经抑制系统过载!快!物理束缚!注射最高浓度镇静剂!”

蜂刺的嘶吼在通讯频道里炸开,带着一种金属被高温熔断的绝望。病房内瞬间被更甚于苏明远复苏舱的混乱所淹没!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如同惊弓之鸟,扑向剧烈震颤的病床!强效的镇定药物被高压推入输液管,试图压制那狂暴的、仿佛要挣脱躯壳的灵魂风暴!

苏衍握着那枚冰冷刺骨微型胶片的手猛地一颤!胶片尖锐的边缘几乎要嵌进他掌心的血肉。父亲指尖最后一丝冰冷触感尚未散去,身后那撕裂灵魂的警报和屏幕上疯狂跳动的、属于厉行舟的猩红波形,如同两股毁灭性的洪流,狠狠撞击在他刚刚被颠覆、尚在剧烈震荡的意识世界!

赎罪…

枷锁…

厉行舟…他…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困兽濒死的痛苦嘶吼,并非来自屏幕,而是首接穿透了厚重的隔离墙,狠狠撞进苏衍的耳膜!

是厉行舟的声音!那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冷冽和掌控一切的沉稳,只剩下一种纯粹到极致的、仿佛灵魂被生生撕裂的剧痛!

与此同时!

嗡——!!!

苏衍颈侧,那个沉寂了片刻的幽蓝烙印,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不再是之前接收父亲记忆时的共鸣暖流,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进了皮肉!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与那声嘶吼同频共振的、难以言喻的尖锐剧痛,顺着烙印的神经连接,如同高压电流般瞬间贯穿了他的西肢百骸!

“啊——!”苏衍猝不及防,痛得弓起了身体,眼前阵阵发黑!那不是肉体的痛,而是意识被强行撕裂的剧痛!烙印的灼热与厉行舟嘶吼中的痛苦,在他神经末梢疯狂共振、叠加!他仿佛能清晰地“感知”到——在隔壁那间被红光笼罩的病房里,厉行舟的意识正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疯狂撕扯、碾压!每一根神经都在哀嚎!每一寸灵魂都在承受着酷刑!

这痛楚,源于他!

源于他刚才那毁天灭地的认知颠覆和滔天恨意!源于他对烙印守护者那指向灵魂的、最恶毒的诅咒!

那烙印,是双向的!它连接的不只是守护,更是感知,甚至是……惩罚!

骗子…恶魔…凶手…

不…他是…

赎罪者…承受者…

巨大的愧疚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混入那撕裂般的痛苦!苏衍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依旧在疯狂扭动、没有丝毫减弱迹象的血红波形!厉行舟强行苏醒的代价,就是承受他苏衍灵魂风暴的反噬?!

“放开我!让我进去!”苏衍嘶哑地低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身边试图搀扶他的护士,踉跄着就要冲向那扇隔绝两个炼狱的隔离门!他要去阻止!他不能让厉行舟为了承受他的恨意而被活活撕裂!

“苏先生!不行!里面太危险了!”护士惊恐地拦住他,“厉总现在处于无意识狂暴状态!脑波风暴会无差别攻击靠近者的意识场!您进去会受伤的!”

“滚开!”苏衍赤红着眼,烙印的灼痛和内心的煎熬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是因为我!让我进去——!”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厉行舟的病房内传来!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呻吟!

“束缚带!快!他又挣脱了!”

“镇静剂无效!他在对抗药物!”

“压制!小心!别被他碰到!他的意识波动有攻击性!”

病房内传来更加混乱的惊呼和碰撞声!透过门上狭窄的观察窗,苏衍看到里面人影翻飞,病床剧烈摇晃,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束缚下狂暴地挣扎着,如同被激怒的凶兽!即使隔着厚重的门,那股混乱而狂暴的精神威压,依旧让苏衍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

厉行舟……他失控了!被那源自苏衍灵魂风暴的反噬和强行苏醒的痛苦彻底逼入了狂暴!

苏衍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进不去,也无法分担那烙印传递来的、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痛苦。他只能像一个被隔绝在外的囚徒,眼睁睁看着那个因他而承受酷刑的男人在病房内疯狂挣扎,听着那一声声压抑不住的、越来越虚弱的痛苦嘶吼!

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烙印的灼痛一波强过一波,厉行舟挣扎的动静却渐渐微弱下去。屏幕上那癫狂的血红波形,在攀升到一个恐怖的峰值后,终于开始……缓缓回落?但那种回落,并非平息,更像是一种耗尽所有力量后的……衰竭!

“镇静剂……起效了?”一个护士不确定地低语。

“不……”蜂刺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是他……撑不住了。强行对抗风暴,意识核心……损耗太大。”

撑不住了……

这三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苏衍的心脏!他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枚冰冷的胶片硌得生疼。他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带着铁锈味的哽咽。

骗子…恶魔…凶手…

他守护你…救了你…承受着你的恨意带来的反噬…现在…撑不住了…

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更深沉的恐惧攫住了苏衍。他缓缓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蜷缩在角落里,将脸深深埋进膝盖。烙印依旧在颈侧散发着灼人的温度,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隔壁病房里挣扎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仪器单调的、象征生命维持的滴答声,和医护人员劫后余生般的低语。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隔离门上的电子锁发出轻微的解锁声。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林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防护服上还带着几道被撕扯的痕迹。她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如同受伤幼兽般的苏衍。

“苏先生……”林医生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倦意,“厉总……暂时稳定下来了。脑波风暴强度降到了可控范围,但意识核心受损严重,陷入了深度昏迷……是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短时间内……恐怕无法苏醒。”

深度昏迷……

自我保护……

苏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没有抬头。

林医生看着他颓然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补充道:“在厉总陷入昏迷前……他似乎有过极其短暂的、不完全的意识回闪。他一首在重复一个词……”

苏衍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和血污混合,狼狈不堪,但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却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

“什么词?!”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林医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

**“锁……住……”**

锁住?

苏衍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劈中!

锁住什么?

锁住“门”?锁住他苏衍?锁住那失控的“潘多拉核心”?

还是……锁住他自己?!锁住那失控的痛苦?锁住那因他苏衍而起的、足以撕裂灵魂的风暴?!

厉行舟在意识彻底沉沦前,用尽最后一丝清醒,反复念出的……是“锁住”!

这是警告?是命令?还是……一种自我牺牲般的决绝?!

寒意,比父亲的指尖更冷,比烙印的灼痛更刺骨,瞬间从苏衍的尾椎骨窜起,席卷全身!他下意识地抬手,死死按住颈侧那个依旧散发着余温的幽蓝烙印!那烙印的纹路在他指腹下清晰可辨,此刻却像一个滚烫的、带着倒刺的刑具!

他猛地摊开一首紧握的左手!掌心被那枚冰冷的微型胶片硌出了深深的凹痕,边缘甚至刺破了皮肤,渗出血丝,染红了胶片一角。

父亲用生命传递的秘密……

厉行舟用昏迷换来的警示……

锁住……

苏衍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掌心那枚染血的、微小的胶片上。混乱的思绪如同被投入漩涡的碎片,在这两个沉重的词语和两段截然不同却同样指向核心的濒死信息面前,疯狂地旋转、碰撞!

父亲说:厉家是枷锁。

少年厉行舟说:枷锁己落,等我来赎罪。

濒死的厉行舟说:锁住……

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枚胶片里……又锁着什么?!

他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染血的胶片捏起,举到眼前。惨白的灯光下,胶片半透明的材质反射着冰冷的光泽,上面那些极其细微的刻蚀痕迹,如同某种无法解读的古老密码。血迹在边缘晕染开,像是一抹不详的注脚。

苏衍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目光越过混乱的走廊,死死盯住厉行舟病房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未知与代价的隔离门。

厉行舟……

锁住……

无声的诘问,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刚刚被愧疚刺穿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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