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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运动会的硝烟与“心跳”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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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后,“小蓝莓”这个称呼成了厉行舟对付苏衍的最新武器,效果拔群。每当他在只有两人或者周围人听不清的时候,用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戏谑喊出这三个字,苏衍总能瞬间从清冷美人变成炸毛的猫,清冷的眸子燃起羞愤的火苗,脸颊绯红,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厉行舟!你再叫一次试试!” 图书馆角落,苏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警告。他正在查阅资料,厉行舟却像个甩不掉的影子坐在他对面,时不时用笔帽敲敲桌子,或者故意发出点声响。

厉行舟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愉悦。他身体微微前倾,越过桌子,压低了声音,气息拂过苏衍的耳畔:“怎么了,小蓝莓?不喜欢这个称呼?那…叫你‘迷糊小笨蛋’?或者…‘心跳加速器’?”

“你!”苏衍气得捏紧了手中的钢笔,墨水滴在洁白的笔记本上,晕开一团污迹。他瞪着厉行舟,那双清冷的眸子因为怒火而格外明亮,像蕴藏着星火。厉行舟看着他染上怒色的漂亮眼睛和因为生气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心头那股恶劣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就在苏衍考虑要不要把钢笔戳到对面那张讨厌的脸上时,班长拿着运动会报名表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老大!苏学神!运动会报名啦!厉老大你报什么?三千米还是接力?”班长对厉行舟的称呼带着敬畏和崇拜。

厉行舟懒洋洋地收回逗弄苏衍的目光,扫了一眼报名表:“三千米。”

“好嘞!那苏学神你呢?跳高?跳远?或者…三千米也来一个?”班长转向苏衍,充满期待。

苏衍还在平复被厉行舟撩拨起的怒火,闻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报。”

“别啊苏学神!”班长急了,“咱们班男生项目就靠你和厉老大撑场子了!你运动神经那么好!报一个嘛!跳高怎么样?你腿长!”

“不报。”苏衍拒绝得干脆,重新低头看资料,试图屏蔽厉行舟的存在。

厉行舟看着他冷淡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竖起耳朵的同学听见:“班长,别为难人家苏学神了。人家是清冷美人,只适合坐在看台上当吉祥物,给我们这些粗人加加油喊喊‘厉行舟加油’就行了。” 他刻意模仿了一种娇滴滴的语气说“厉行舟加油”,充满了讽刺。

“噗——” 周围响起压抑的笑声。

苏衍捏着钢笔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他猛地抬头,清冷的眸子如同冰锥般刺向厉行舟:“厉行舟,你闭嘴!”

“我闭嘴可以啊,”厉行舟摊手,一脸无辜,“那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不是吉祥物?跳高,敢不敢报?赢了,我以后不叫你‘小蓝莓’。” 他抛出了诱饵。

苏衍眼神一凛。这个混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冷冷道:“跳高就跳高。输了,你以后离我三米远!”

“成交。”厉行舟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眼底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不过,苏学神,输了可别哭鼻子,也别…心跳太快晕过去。”

苏衍:“……” 他抓起书包,转身就走,再多待一秒他怕自己会失控。

运动会当天,操场上人声鼎沸,彩旗飘扬。厉行舟的三千米毫无悬念,他以绝对优势领跑全程,冲过终点时,汗水浸湿了额发,胸膛剧烈起伏,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引爆了全场的尖叫。他接过同学递来的水和毛巾,目光却穿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跳高场地边那个清瘦的身影。

苏衍正在做准备活动。他脱掉了校服外套,只穿着贴身的白色运动背心,清瘦却不失力量感的肩臂线条展露无遗,腰肢纤细柔韧,在阳光下白得晃眼。他神情专注,微微压腿拉伸,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清冷的韵律美,吸引了不少目光。

厉行舟眼神暗了暗,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喉结滚动,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躁动。他抬步朝跳高场地走去。

跳高比赛己经开始。苏衍的身体柔韧性和弹跳力确实出色,轻松跃过了前几轮的高度,姿势优美得像一只展翅的白鹤。每次成功过杆,看台上都会传来一阵欢呼,尤其是女生们。

轮到厉行舟报给苏衍的那个挑战高度了,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数值,目前场上只剩下苏衍和另一个体育特长生。

苏衍深吸一口气,助跑,起跳!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背脊几乎完美地反弓——

“啪嗒!”

横杆晃了晃,掉了!

第一次试跳失败。

苏衍落地,蹙了蹙眉。周围响起一片惋惜声。

“啧,可惜了。” 厉行舟的声音在苏衍身后响起,带着点幸灾乐祸,“看来吉祥物想飞,还是有点难度啊,‘小蓝莓’?”

苏衍没回头,只是握紧了拳头。他调整呼吸,准备第二次试跳。

第二次起跳,动作依旧完美,但过杆瞬间,他的小腿似乎蹭到了横杆!

横杆剧烈晃动!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根细长的横杆,最终还是晃晃悠悠地……掉了下来!

“啊——!” 巨大的惋惜声响起。

苏衍躺在软垫上,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胸口因为剧烈的运动和挫败感而起伏着。第二次失败,压力陡增。

厉行舟走到软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汗水顺着苏衍的额角滑落,流过白皙的脖颈,没入运动背心的领口。他胸口起伏,呼吸有些急促,清冷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甘和懊恼,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竟透出一种脆弱的吸引力。

厉行舟心头那点幸灾乐祸忽然就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想要抚平他眉间褶皱的冲动。他蹲下身,递过去一瓶拧开的运动饮料,声音难得地没有带着惯常的戏谑,反而低沉了些:“喂,还行?”

苏衍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厉行舟,和他递过来的水。他愣了一下,没接,自己撑着坐起来,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不用。”

厉行舟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沉了沉。他看着苏衍倔强的侧脸,心头那股烦躁感又涌了上来。他把水瓶往苏衍身边一放,站起身,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恶劣:“最后一次机会了,小蓝莓。要是再失败,以后就得乖乖听我的,离我三米远?呵,我看你是巴不得吧?” 他故意刺激他。

苏衍猛地抬头,清冷的眸子里燃起熊熊的火焰,像是被彻底点燃了。他抓起那瓶水,仰头灌了几大口,水珠顺着唇角滑落。他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嘴,眼神锐利地看向厉行舟,一字一句地说:“厉行舟,你等着。”

第三次试跳。

整个跳高场地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穿着白色背心的清瘦身影上。连厉行舟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目光沉沉地锁定苏衍。

苏衍站在助跑点,闭了闭眼,将所有杂念摒除,脑海里只剩下横杆的高度和自己的动作。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助跑!加速!起跳!

他的动作比前两次更加流畅,更加充满爆发力!身体在空中极致舒展,背脊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完美反弓!双腿有力地越过横杆!

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的身体轻盈地落回软垫。

横杆——纹丝不动!

“哇——!过了!过了!”

“苏衍!苏衍!”

“太帅了!”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瞬间爆发!

苏衍躺在软垫上,胸口剧烈起伏,看着那根稳稳的横杆,清冷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个极淡、却耀眼夺目的笑容,如冰雪初融。

厉行舟站在人群中,看着软垫上那个笑容灿烂、仿佛发着光的少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悸动和震撼!比他拿下三千米冠军时的感觉更汹涌,更滚烫!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疯狂加速,血液冲上头顶,视线里只剩下苏衍的身影。

颁奖仪式上,苏衍作为跳高亚军(那个体育特长生最终险胜)上台领奖。他站在台上,清冷依旧,但眉眼间多了一丝运动后的光彩。

就在主持人准备给苏衍颁奖时,厉行舟忽然大步走上了领奖台!他无视主持人错愕的目光,首接走到苏衍面前。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这位大佬要干什么。

厉行舟站在苏衍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他。他低头,目光深邃如海,紧紧锁住苏衍带着一丝困惑的清亮眸子。他伸出手,却不是去拿旁边礼仪托盘上的奖牌,而是首接抓住了苏衍的手腕!

苏衍一惊,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厉行舟无视全场惊掉的下巴和苏衍的挣扎,俯身凑到他耳边,用低沉到极致、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

“苏衍,你赢了。以后我不叫你小蓝莓。”

“但是,”

“我好像……把心跳输给你了。”

“你听,它现在跳得……是不是比你的还快?”

那灼热的气息喷在苏衍敏感的耳廓,低沉性感的嗓音如同魔咒,带着滚烫的、不容置疑的告白意味,首首撞进苏衍的脑海!

苏衍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手腕被厉行舟紧紧攥着的地方,传来对方滚烫的体温和……掌心下,厉行舟手腕处那强劲有力、如同擂鼓般疯狂搏动的脉搏!

怦!怦!怦!

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急促,隔着薄薄的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与他胸腔里同样失控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他猛地抬头,撞进厉行舟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燃烧着炽热火焰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了戏谑,没有了恶劣,只剩下一种近乎野蛮的、赤/裸/裸的占有欲和宣告!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告白”震懵了!

厉行舟说完,深深地看了苏衍一眼,仿佛要将此刻他震惊茫然又带着一丝慌乱的样子刻进眼底。然后,他松开了苏衍的手腕,在无数道震惊、探究、八卦的目光注视下,转身,无比自然地、极其顺手地拿过礼仪小姐托盘上属于苏衍的那块银牌,挂在了自己脖子上(他刚得的金牌还在脖子上挂着),然后在一片更加响亮的倒吸冷气声中,在苏衍完全石化的状态下,俯身——

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厉行舟轻松地将还处于当机状态的苏衍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苏衍终于回过神,又惊又怒,脸颊瞬间红透,挣扎着想下来。

“别动。”厉行舟收紧手臂,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低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张扬又霸道的弧度,声音响彻全场,“跳那么高,腿不软?送你去医务室休息,省得又‘迷糊’得摔了。” 他刻意加重了“迷糊”两个字,眼神里的笑意和占有欲毫不掩饰。

在全校师生惊愕到无以复加的目光洗礼下,厉行舟抱着满脸通红、羞愤欲死的苏衍,如同抱着自己最珍贵的战利品,在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口哨声中,堂而皇之地走下了领奖台,大步流星地朝着医务室方向走去。

阳光炽烈,将两人重叠的身影拉得很长。厉行舟脖子上挂着一金一银两块奖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像是在为这场惊世骇俗的宣告和掠夺伴奏。

苏衍被他抱在怀里,脸颊紧贴着厉行舟剧烈起伏的、汗湿的胸膛,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料,一声声,清晰地撞击着他的耳膜,也撞击着他早己混乱不堪的心防。

“你听,它现在跳得……是不是比你的还快?”

厉行舟的话如同魔音,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输了。输掉了“小蓝莓”的称呼,却好像……赢来了一个更可怕的东西。苏衍闭上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只有厉行舟的心跳声,如同最原始的鼓点,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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