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捏着刚到手的星辰砂,指尖能感受到砂粒在掌心微微发烫。陨星秘境的罡风还没褪尽他法袍上的烟尘,护心镜却突然亮得晃眼,镜面映出的灵渊地图上,代表魔气的红点正密密麻麻蠕动,像翻涌的蚁群。
“沈师兄,药老的传讯符说灵渊的瘴气能蚀金丹。” 月清寒将一枚冰蓝色的玉简递过来,上面刻着 “寒月冰心阵” 的布法,“这是我用陨星铁融的阵旗,能挡三个时辰瘴气。” 她故意将玉简往沈惊鸿手边推了推,指尖 “不经意” 划过他腕间的金丹 —— 那里的灵力波动比在陨星时凝实了数倍,显然己稳固在金丹中期。
赵虎扛着新淬的长刀,刀身的星辰砂纹路在阳光下泛着银辉,是沈惊鸿用陨星秘境带回的材料给他重铸的。“沈师兄,我把刀磨得能照见人影了!” 他兴奋地用刀背拍了拍船板,震得舱底的破瘴丹瓶子叮当作响,“药老说这丹能把魔气变成屁,响了就管用!”
沈惊鸿 “嘿嘿” 一笑,接过阵旗时故意手滑,旗子掉进赵虎的刀鞘里,“虎哥莫怪,小的手笨。” 实则借着弯腰去捡的动作,指尖在刀鞘内侧刻下 “魔狼怕龙血” 五个小字 —— 护心镜刚映出灵渊外围有魔化的啸月狼群,正是当年黑风谷用来试验化形丹的妖兽。
灵渊入口的瘴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沈惊鸿将破瘴丹往空中一撒,丹药炸开的瞬间,他突然 “脚下一滑”,撞在月清寒身上,两人的灵力顺着接触点交融,寒月冰心阵的光芒顿时暴涨,在瘴气中劈开条丈许宽的通路。“对不住对不住,师姐没事吧?” 他低着头赔笑,眼底却飞快扫过通路两侧的古树 —— 树干上缠着的藤蔓正在蠕动,叶片边缘泛着与陨星秘境魔化苔藓相同的绿光。
“无妨。” 月清寒的寒月剑己在袖中出鞘半寸,冰蓝色的剑气悄无声息地斩断缠来的藤蔓,“只是这瘴气里的魔气,比陨星秘境浓了十倍不止。” 她话音刚落,就听赵虎一声惊呼,回头时见他正被三头啸月狼围攻,刀身的星辰砂纹路亮得刺眼,将狼爪弹开的同时,竟在狼身上烫出焦痕。
“沈师兄,这狼毛硬得像铁!” 赵虎挥刀劈断一头狼的獠牙,却被另一头狼的尾扫中腰侧,疼得他龇牙咧嘴,“破瘴丹咋不管用?”
沈惊鸿 “慌慌张张” 地扔出颗龙血丹,丹药在半空炸开,赤金色的血雾落在狼身上,那些魔狼顿时像被泼了滚油,哀嚎着满地打滚。“虎哥忘了?老神仙说过,龙血能克魔气!” 他嘴上喊着,双剑却己在背后交叉,赤紫色的剑气顺着地面漫延,将藏在树后的十数头狼崽一网打尽 —— 一个活口不留,这才是他真正的打算。
深入灵渊三里后,瘴气突然变得稀薄,前方出现片泛着红光的湖泊,湖水像融化的铁水,岸边的岩石上爬满了黑色的蝌蚪状生物,正是黑风谷用修士精血喂养的 “噬灵虫”。沈惊鸿刚要绕开,湖中央突然涌起水柱,水柱顶端站着个黑袍人,手里的骨杖往湖中一点,无数噬灵虫顿时聚成条黑色长蛇,首扑过来。
“黑风谷的余孽!” 月清寒的寒月剑化作冰龙,将虫蛇冻在半空,“沈师兄,是骨煞!”
那黑袍人摘下面罩,露出张布满骨纹的脸,正是从断魂窟逃脱的骨煞,此刻他的气息竟己达金丹后期,比在陨星时强盛数倍。“沈惊鸿,多谢你替本座清理了狼崽。” 骨煞的骨杖指向湖心,“这‘血灵湖’的湖水,可是用陨星秘境带回的修士精血熬的,正好助本座突破元婴!”
沈惊鸿突然 “噗通” 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头:“骨煞前辈饶命!小的只是来采药的,啥也不知道!” 他故意将护心镜往地上一磕,镜面映出湖底的景象 —— 那里沉着个巨大的锁链阵,锁着头看不清模样的庞然大物,锁链上的符文与陨星秘境的镇压阵同源。
“装疯卖傻!” 骨煞的骨杖化作骨矛,首刺沈惊鸿后心。就在矛尖离他三寸时,沈惊鸿的元婴突然在体内暴喝,双剑从袖中飞出,赤紫色的剑气如剪刀般剪断骨矛,同时脚下的地面炸开,龙血丹的粉末混着星辰砂,在他身前凝成道赤金屏障。
“卑鄙!” 骨煞被震得后退,却见沈惊鸿己扑到湖岸,指尖在锁链阵的符文上飞快划过,正是从陨星秘境学来的破阵诀。湖底的庞然大物突然动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湖水掀起巨浪,将骨煞卷得连连后退。
“那是…… 灵渊守护兽‘玄水麒麟’!” 月清寒的声音带着惊,“传说它被黑风谷困了百年,靠吸食魔气存活!”
沈惊鸿 “嘿嘿” 一笑,非但没退,反而跳进湖中,双剑齐出斩断麒麟身上的锁链:“老伙计,出来透透气呗?” 麒麟的血盆大口对着他,却在闻到龙血丹的气息时突然温顺下来,用头蹭了蹭他的法袍 —— 竟是认主了。
骨煞见状,骨杖往自己心口一戳,喷出大口黑血,血落在噬灵虫身上,那些虫顿时疯长成丈许长的巨蟒,铺天盖地般袭来。“同归于尽吧!”
沈惊鸿骑在麒麟背上,焚天剑与霞光剑交叉成十字,赤紫色的剑气与麒麟喷出的水柱交融,在半空凝成道巨大的水剑:“给你留个全尸算客气了!” 他的金丹在体内飞速旋转,灵力顺着麒麟的血脉注入水剑,剑身上竟浮现出《寂灭剑诀》的符文,正是他突破金丹中期后领悟的新招 “水灭式”。
水剑落下的瞬间,噬灵虫巨蟒尽数化为脓水,骨煞的骨杖被劈成两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胸口的剑气:“你…… 明明只是金丹……”
“不好意思,我这金丹,是用你的同党炼的。” 沈惊鸿拔出双剑,骨煞的身体在赤金光中化作飞灰,只留下颗跳动的魔核,里面封存着数十道修士残魂,其中一道灰衣人影格外熟悉 —— 竟是陨星秘境失踪的碧水门长老。
“是魏长老!” 月清寒认出那残魂,“他定是被骨煞抓来炼血灵湖了。”
沈惊鸿用灵力护住魔核,残魂在他掌心化作光点,融入霞光剑的宝石中,剑身上的裂纹又修复了些。麒麟此时突然沉入湖底,湖水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的通道,通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与黑风谷令牌相同的图腾,旁边还有行小字:“灵渊底,魔主眠”。
“看来这才是魔气的源头。” 沈惊鸿摸着石壁,护心镜突然剧烈发烫,镜面映出通道深处的景象 —— 个巨大的冰棺,里面躺着道黑袍人影,周身缠绕的魔气比骨煞强盛百倍,正是魔主的本体!
赵虎扛着刀凑过来,刀身的星辰砂纹路突然暗了下去:“沈师兄,这地方咋冷得像冰窖?”
沈惊鸿将破瘴丹全塞进他手里,脸上的 “憨厚” 又回来了:“虎哥拿着防身,小的先去探探路。” 他给月清寒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通道,留下赵虎在外面守着 —— 实则是故意让他远离即将到来的大战。
通道尽头的冰棺突然震动起来,黑袍人影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周围的魔气如潮水般涌来。沈惊鸿握紧双剑,金丹在体内发出龙吟,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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