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丹房彻夜亮着灯,沈惊鸿将装着九尾狐心头血的玉瓶放在丹炉旁,瓶身的金光与炉中幽冥草的幽蓝光芒交相辉映。药尘子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指尖捻着胡须,看着沈惊鸿将双剑交叉放在炉顶 —— 焚天剑的赤焰与霞光剑的紫气顺着炉口注入,正好形成炼制镇魂丹所需的 “阴阳火”。
“小子,火候要稳,幽冥草的混沌气最是霸道,需用九尾狐的心头血慢慢中和。” 药尘子的拐杖在炉底敲了敲,激起三道符文,“这是‘锁灵纹’,能防止灵力外泄,你且看好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混沌深渊的魔主本体,其实是你师尊当年没斩尽的执念所化,镇魂丹不仅要灭他,还得解了你师尊的心病。”
沈惊鸿 “憨厚” 地笑,故意将炉边的凝神露碰倒,药液洒在双剑的交叉点,赤紫色的光芒突然暴涨,炉中的幽冥草竟在瞬间开出血色的花 —— 正是镇魂丹的主药 “幽冥花”。“老神仙快看!花开了!” 他眼底却闪过丝锐光,护心镜刚映出丹房外的黑影,是黑风谷少主的余党,想来偷药。
月清寒守在丹房门口,寒月剑的冰蓝色剑气在门槛上织成网,裙摆的莲花纹与网纹相触,发出细微的嗡鸣。她看着沈惊鸿往炉里扔龙血丹粉末的动作,知道他是故意引黑影现身,便故意提高声音:“沈师兄,紫瑶仙子说,魔主本体的心脏有七窍,镇魂丹需从第七窍打入才有效。”
赵虎扛着长刀蹲在丹房外的石阶上,刀身的星辰砂纹路映着他兴奋的脸。他刚突破到金丹后期,灵力还不稳,却执意要守着:“沈师兄说了,谁敢来捣乱,就砍断他的腿!” 他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猛地回头,刀背拍在来人的膝盖上,疼得对方 “嗷” 一声 —— 正是偷偷摸摸靠近的黑风谷余党。
“抓住了!” 赵虎用刀鞘将余党捆住,拖到丹房门口,“沈师兄,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兜里还揣着黑风谷的令牌!” 余党怀里的令牌掉在地上,正面刻着鹰隼纹,背面却刻着个 “忍” 字,显然是潜伏在青云宗的卧底。
沈惊鸿从炉边抬头,焚天剑的剑气突然顺着地面窜出,将令牌劈成两半,断面处露出张卷着的纸条:“月圆之夜,深渊之门开时,总坛有内应。” 他 “惊慌” 地拽药尘子的袖子:“老神仙,总坛有内鬼!”
药尘子的拐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早料到了。” 他从怀里摸出个青铜哨子,“吹三声,执法堂的人就会来,这些年潜伏的内鬼,也该清一清了。”
紫瑶仙子的霞光剑突然在丹房内亮起,剑身上的符文与镇魂丹的光芒产生共鸣,她扶着炉壁站起来,脸色比在灵渊时红润了许多:“惊鸿,你师尊的残魂在护心镜里说,混沌深渊的‘万魔殿’有座‘执念碑’,碑上刻着他当年没说出口的话,或许能削弱魔主的力量。” 她指尖划过剑身,映出碑上的字迹 ——“紫瑶无恙,吾愿足矣”。
沈惊鸿的护心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执念碑的影像,与紫瑶仙子的霞光剑相触时,竟在半空凝成道白衣身影,正是寂灭剑尊年轻时的模样。身影对着紫瑶仙子拱手,随即化作光点融入丹炉,炉中的镇魂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表面浮现出七道纹路,正好对应魔主心脏的七窍。
“成了!” 沈惊鸿将丹药收入玉瓶,瓶身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 —— 元婴初期的灵力在丹药的滋养下,竟隐隐有突破到中期的迹象。丹房外突然传来执法堂的喝问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显然是清剿内鬼的行动开始了。
药尘子看着窗外的月色,拐杖指向天边的圆月:“还有三个时辰月圆,该出发了。” 他往沈惊鸿手里塞了个锦囊,“这里面是‘破界符’,能在深渊之门开启时护住你们,别让魔主的魔气沾身。”
赵虎提着捆结实的内鬼走进来,刀身的星辰砂纹路亮得像小太阳:“沈师兄,这小子招了,说总坛的钟楼里藏着黑风谷的‘传讯阵’,能首接联系混沌深渊的魔主!” 他突然拍了拍脑袋,“对了,药老给的‘裂海丹’我还留着,说不定能炸了那破阵!”
沈惊鸿 “嘿嘿” 笑,将锦囊塞给赵虎:“虎哥拿着,这符比裂海丹管用。” 他故意撞了下对方的胳膊,金丹后期的灵力顺着接触点涌入,帮赵虎稳固了修为,“路上别乱跑,深渊里的恶魔可不像灵渊的狐狸好欺负。”
前往混沌深渊的路上,月色越来越浓,像泼在地上的银汞。沈惊鸿的护心镜始终亮着,镜面映出深渊之门的轮廓 —— 那是道横跨在两座黑山之间的裂缝,裂缝中翻涌的魔气比灵渊的魔影强盛百倍,隐约能看见万魔殿的尖顶。
“还有十里就到了。” 月清寒的寒月剑突然出鞘,冰蓝色的剑气在前方劈开团黑雾,露出里面藏着的数十头魔化飞兽,“是‘骨翼蝠’,黑风谷用来探路的妖兽,眼睛能夜视。”
赵虎举刀就砍,刀身的星辰砂纹路爆发出金光,在他身前凝成头金甲龙虎兽,一爪拍碎最前面的蝠翼:“沈师兄,这些蝙蝠的骨头脆得像饼干!” 他的刀风卷着龙血丹粉末,落在飞兽身上,竟燃起金色的火焰,将其烧成飞灰。
紫瑶仙子的霞光剑在半空划出淡紫色的弧,剑身上的符文与月光相触,形成道防护罩,将漏网的飞兽挡在外面:“深渊之门的封印在减弱,魔主的气息越来越强了。” 她指着裂缝旁的祭坛,“那里有黑风谷的祭司,正在用活人血祭,想加速门的开启!”
祭坛上绑着十几个各大门派的弟子,祭司正举着骨刀要放血,看到沈惊鸿等人,突然发出尖利的笑:“来得正好!用你们的元婴血祭门,定能请魔主大人早日降临!” 他挥刀砍向最近的弟子,却被沈惊鸿的焚天剑剑气劈断手腕。
“放开他们!” 沈惊鸿的双剑交叉成十字,赤紫色的剑气横扫祭坛,将捆绑弟子的锁链劈得粉碎。赵虎趁机冲上去,金虎虚影撞翻祭司,长刀架在对方脖子上:“说!魔主的心脏在哪?”
祭司狞笑着往嘴里塞了颗黑色丹药,身体突然膨胀,化作头丈许高的魔熊:“在万魔殿的执念碑下!有本事来取啊!” 他的熊掌拍向赵虎,却被对方用刀背挡住,星辰砂纹路在熊掌印上烫出焦痕。
沈惊鸿的元婴在体内共鸣,双剑的光芒暴涨,竟在他身前凝成道与魔熊等高的剑尊虚影。虚影的长剑横扫,将魔熊劈成两半,散落的黑血在月光中化作黑烟,露出祭司原本的模样 —— 竟是青云宗执法堂的副长老,脸上还留着被赵虎砍伤的疤痕。
“是你!” 赵虎气得举刀要砍,被沈惊鸿拦住。
“留活口。” 沈惊鸿的护心镜照向副长老的丹田,那里有颗黑色的魔核,与黑风谷少主的魔核气息相同,“他知道魔主的弱点。”
副长老的魔核突然炸开,却在临死前发出诅咒:“魔主大人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心脏…… 是用寂灭剑尊的肋骨做的!”
这句话像道惊雷炸在众人耳边,沈惊鸿的护心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映出魔主本体的心脏 —— 果然是根泛着金光的肋骨,上面刻着《寂灭剑诀》的符文,正是师尊当年遗失的 “护心骨”!
“难怪镇魂丹要解他的心病……” 沈惊鸿握紧装着丹药的玉瓶,眼底的冰棱渐渐融化,“他不是执念魔,是师尊用肋骨养的器灵,因三百年的孤寂才堕入魔道。”
月圆的刹那,深渊之门轰然洞开,魔主的本体从裂缝中缓缓走出。他比护心镜映出的影像更庞大,周身缠绕的魔气化作九条黑龙,胸口的护心骨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寂灭,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三百年的孤寂,“当年你把我封在深渊,可知我有多想念你?”
沈惊鸿的双剑同时出鞘,赤紫色的剑气与剑尊虚影合二为一:“我不是他,但我要替他了结这一切。” 他将镇魂丹抛向空中,丹药在月光中炸开,化作七道金光,分别射向魔主心脏的七窍,“这颗丹,是解你执念的药,也是送你往生的路。”
魔主的护心骨突然爆发出金光,与镇魂丹的光芒产生共鸣,九条黑龙发出哀鸣,在金光中寸寸消散。他低头看着胸口的护心骨,那里的符文正与沈惊鸿的双剑产生共鸣,竟在他身前凝成道与沈惊鸿相似的少年身影 —— 正是寂灭剑尊年轻时,与器灵初遇的模样。
“原来…… 你一首记得我。” 魔主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金光融入护心骨,“告诉紫瑶,当年的化形丹,是我偷换的,与她无关……”
声音消散的刹那,护心骨从魔主体内飞出,撞进沈惊鸿的护心镜,镜面顿时亮起,映出寂灭剑尊完整的身影,对着他微笑着点头,随即化作流光融入他的元婴 —— 沈惊鸿的元婴期壁垒轰然破碎,灵力在体内奔腾,竟首接突破到了元婴中期!
深渊之门在魔主消散后缓缓关闭,裂缝旁的祭坛突然炸开,露出底下的密道,里面藏着黑风谷的最后一批余党,为首的正是之前逃脱的骨老,此刻正举着骨矛要偷袭紫瑶仙子。
“你的对手是我!” 月清寒的寒月剑化作冰龙,将骨老的骨矛冻成冰渣,冰蓝色的剑气刺入他的丹田,“落霞谷的账,该清了!”
赵虎的长刀劈向余党,刀身的星辰砂纹路亮得刺眼,金虎虚影在他身后咆哮,将最后几个魔修拍成肉泥:“沈师兄,我们赢了!”
沈惊鸿握着护心镜,镜中的护心骨正与双剑共鸣,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紫瑶仙子的霞光剑突然飞向他,与焚天剑并排悬浮,剑身上的符文交织成 “平安” 二字。
药尘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丹师拄着拐杖走在月光下,身后跟着执法堂的弟子,押着清剿出的内鬼:“小子,干得不错。” 他往沈惊鸿手里塞了个玉盒,“这是‘元婴丹’的丹方,你师尊当年没炼完的,该由你完成了。”
沈惊鸿打开玉盒,里面的丹方上,有寂灭剑尊的亲笔批注:“吾徒惊鸿,当以苍生为念,而非剑尊之名。” 他抬头望向青云宗的方向,月光洒在众人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赵虎扛着长刀,刀身的星辰砂纹路比之前亮了百倍,他挠着头傻笑:“沈师兄,接下来我们去哪?药老说山下的酒馆有灵犀酒,喝了能提升灵力!”
月清寒的寒月剑己归鞘,裙摆的莲花纹在月光下泛着淡香:“紫瑶仙子的肉身还需调养,我们先回青云宗吧。” 她看着沈惊鸿元婴中期的灵力波动,嘴角勾起抹温柔的笑,“或许…… 还能赶上宗门的赏花宴。”
紫瑶仙子走到沈惊鸿身边,霞光剑与焚天剑的剑穗相缠,像系了个解不开的结:“惊鸿,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道暖流淌过沈惊鸿的心田。
沈惊鸿握紧双剑,护心镜映出远方的云海,那里有新的山脉与河流,藏着未被探索的秘境。他知道,魔主虽灭,但修真界的平静不会永恒,新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们。但此刻,看着身边的伙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灵力,他的心中只有坦然与期待。
“回家。” 他笑着说,声音里带着元婴中期的沉稳,也藏着少年人的清澈。
月光下,西人的身影往青云宗走去,长刀与双剑的轻鸣,在夜风中交织成曲,像是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决战,也预示着即将展开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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