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血月现锋芒，兄弟决祭坛
观星台的风突然变得凛冽，血月的红光透过魔晶灯，在黑曜石地面投下扭曲的光影。沈惊鸿指尖的混沌之力悄然流转，与破界剑的金光交织成隐而不发的锋芒。祭坛中央的黑色巨剑虚影越来越凝实，沈苍黑袍上的魔纹如活物般游动，将周围混血魔民的灵脉源源不断吸入断剑，让剑身上的裂痕渐渐弥合。
【不对劲，沈惊绝的气息突然消失了。】破界剑的血痕在掌心发烫，原本清晰的气息轨迹中，属于兄长的那道突然中断，像被硬生生掐断的丝线。沈惊鸿的目光扫过祭坛边缘的白骨林，那里的阴影比别处更浓重，隐约能看到银黑色战甲的反光，【他在隐藏气息，准备偷袭。】
“沈苍大人有令，请贵宾大人移步祭坛！”观星台的紫袍长老突然躬身，魔纹令牌在他掌心亮起，“重铸界河剑需要纯净的魔族血脉引导，您的血脉是最佳选择。”
沈惊鸿缓缓起身，玄色长袍的混沌纹路与令牌魔纹产生共鸣，看似顺从地走向观星台的阶梯：“我也想亲眼见证界河剑重铸。”破界剑在袖中轻颤，金色剑光顺着指尖流淌，在地面织成道隐蔽的雷网，【正好将计就计，靠近祭坛探查虚实。】
墨羽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少年的掌心沁出冷汗，界河剑碎片在他手中剧烈震颤：“大人，千万别去！我父亲说祭坛下面封印着怪物，进去的人都没出来过！”他的左眼魔纹因恐惧而闪烁，“沈惊绝大人刚才就在白骨林，他的战甲上沾着高阶魔民的血！”
话音未落，白骨林的阴影突然炸开，银黑色战甲如闪电般冲出，沈惊绝的骨爪带着凌厉的劲风，首取沈惊鸿的后心。骨爪上的魔纹与左眼骨片共鸣，在半空凝成道白骨长矛，矛尖的寒光比血月更刺骨：“弟弟，别来无恙。”
沈惊鸿的破界剑骤然出鞘，金色剑光与混沌之力交织成圆，将白骨长矛格挡开来。玄色长袍的翅膀虚影瞬间凝实，带着他向后飘出三丈，翅尖的图腾与沈惊绝的魔纹碰撞，激起漫天黑金色的光屑：“你的修为……竟己到大乘巅峰？”
沈惊绝的银黑色战甲在血月照耀下泛着冷光，肩甲的魔纹比在地脉时更复杂，像层细密的铠甲：“拜你所赐，吸收了那么多混血魔民的灵脉，想不突破都难。”他的骨爪突然拍向地面，白骨林的残骸全部飞起，在半空凝成道骨墙，将观星台与祭坛隔开，“今日就让你看看，谁才是沈家真正的继承人。”
观星台的贵族们发出惊呼，纷纷后退至安全区域。紫袍长老的黑晶石左眼闪烁着惊疑，却没有出手阻止——在魔族的法则里，血脉间的决斗是神圣的，胜者才有资格获得传承。
“用无辜者的灵脉提升修为，也配谈继承？”沈惊鸿的破界剑横扫，金色剑光在骨墙上劈开缺口，青紫色的雷纹顺着剑刃注入，将白骨炸成齑粉。混沌之力在体内翻涌，前世剑尊的剑意与今生的魔族血脉完美融合，在周身形成道金紫双色的光轮，【必须速战速决，祭坛的魔纹快完成了。】
沈惊绝的骨爪突然化作骨刃，刃口的魔纹与断剑产生共鸣，在半空划出道黑色的弧光：“骨噬术·终极形态——万骨朝宗！”骨墙的残骸突然重组，化作无数骨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西面八方射向沈惊鸿，“这招是用你母亲的灵骨碎片练成的，好好尝尝滋味！”
“你找死！”沈惊鸿的双眼骤然赤红，破界剑的金光中泛起血丝。混沌之力与剑尊残念同时爆发，在身前织成道巨大的剑网，青紫色的雷纹如游龙般在网间穿梭，将骨箭全部绞碎。黑色的翅膀猛地扇动，带着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沈惊绝，剑刃首指对方左眼的骨片，“把母亲的灵骨还来！”
沈惊绝的骨刃与破界剑碰撞，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两人的身影在观星台上高速移动，金色剑光与黑色骨刃交织成残影，每一次碰撞都激起强烈的冲击波，将周围的魔晶灯震得粉碎。沈惊绝的大乘巅峰修为确实霸道，骨刃上的魔纹不断侵蚀着破界剑的佛光，让沈惊鸿的手臂渐渐发麻。
【他的骨噬术比之前更强，灵骨碎片的力量被完全激发了。】沈惊鸿的混沌之力突然逆流，将侵入体内的魔纹全部逼回，玄色长袍的混沌纹路在后背凝成个巨大的图腾，与翅膀的印记呼应，“西象契·雷龙破！”青紫色的雷纹突然暴涨，在身后凝成条雷龙虚影，咆哮着冲向沈惊绝。
沈惊绝的骨刃突然插入地面，白骨林的魔纹全部亮起，在他身前凝成道骨龙虚影，与雷龙狠狠撞在一起。两道虚影在半空炸开，雷龙的电光与骨龙的魔纹相互湮灭，激起的气浪将观星台的地砖掀飞大半。沈惊绝借着反冲力跃起，骨刃首指沈惊鸿的咽喉，嘴角勾起残忍的笑：“你输了，弟弟。”
沈惊鸿的破界剑横挡在咽喉前，骨刃与剑刃碰撞的刹那，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力——那是月清寒的冰链之力，顺着西象契的联系传来，在剑身上凝成层薄冰。混沌之力借着冰链的寒气骤然爆发，将骨刃弹开寸许，他趁机侧身，黑色的翅膀划出道残影，翅尖的图腾狠狠撞在沈惊绝的胸口。
“噗——”沈惊绝喷出一口黑血，银黑色战甲的胸口被撞出个凹陷。但他的骨爪却趁机抓住了沈惊鸿的翅膀，魔纹顺着爪尖注入，在翅羽上烧出焦黑的痕迹：“想跑？晚了！”
剧痛从翅膀传来，沈惊鸿的灵力瞬间紊乱。破界剑的金光黯淡下去，沈惊绝的骨刃趁机刺入他的小腹，刃口的魔纹顺着伤口蔓延，在皮肤上织成道骨网，将混沌之力牢牢锁住。
“沈师兄！”墨羽的声音带着哭腔，界河剑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射向沈惊绝的眼睛。但碎片的力量太弱，被骨刃轻易挡开，反而被沈惊绝一脚踹飞，撞在观星台的栏杆上晕了过去。
沈惊鸿的意识渐渐模糊，小腹的剧痛与翅膀的灼痛交织，让他几乎失去力气。他望着沈惊绝眼中的狂热，望着祭坛中央沈苍冷漠的脸，混沌之力在体内疯狂冲撞，却始终无法冲破骨网的束缚：【难道……真的要输了吗？】
“把他带上来。”沈苍的声音从祭坛传来，黑袍在魔纹中飘动，像尊掌控生死的魔神。“界河剑的重铸，需要他的血脉作为药引。”
沈惊绝抓住沈惊鸿的头发，将他拖向祭坛。破界剑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在黑曜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金色剑身沾满了沈惊鸿的血，剑鞘上的守界人白纹黯淡如死灰。玄色长袍被拖拽得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骨网的魔纹正一点点吞噬着混沌之力的光芒。
观星台的贵族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有的露出惋惜，有的则带着幸灾乐祸。紫袍长老的黑晶石左眼闪烁着复杂的光，拐杖在地面轻轻敲击，却终究没有开口。
沈惊鸿的视线渐渐模糊，血月在他眼中变成扭曲的红斑。他感觉到自己被拖上祭坛，放在断剑旁边的凹槽里，沈苍的黑袍阴影笼罩着他，带着熟悉的血腥气：“好孩子，别挣扎了，成为界河剑的一部分，你会获得永恒的力量。”
断剑的黑色剑身突然亮起，与沈惊鸿胸口的血迹产生共鸣，魔纹顺着血液爬上他的脖颈，像条冰冷的蛇。沈惊绝站在祭坛边缘，骨刃抵在墨羽的咽喉，对着他冷笑：“看清楚，这就是反抗父亲的下场。”
【墨羽……月清寒……赵虎……】沈惊鸿的意识沉入黑暗，混沌之力在体内收缩成一点微光。就在魔纹即将吞噬心脏的刹那，破界剑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剑鞘上的守界人白纹爆发出强光，将他的混沌之力与剑尊残念全部唤醒——
“万剑归宗！”
金色剑光从破界剑中爆发，冲破骨网的束缚，在祭坛上空凝成道巨大的剑影。剑影中，白衣剑修的虚影与玄色长袍的沈惊鸿重叠，左手握着混沌本源的微光，右手紧握破界剑，对着沈苍与沈惊绝，发出跨越轮回的怒吼。
祭坛的魔纹剧烈震颤，断剑的黑色剑身与破界剑的金色剑身突然相互吸引，在半空形成道完整的界河剑虚影。沈苍与沈惊绝的身影被剑光笼罩，脸上同时露出惊骇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那个让他们敬畏的白衣剑尊。
【我没有输。】沈惊鸿在剑光中缓缓睁开眼，混沌之力与剑尊剑意完美融合，在体内形成新的循环，【界河剑的重铸，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的目光穿透沈苍的黑袍，看到祭坛深处那团苏醒的混沌本源，终于明白这场阴谋的终极目标——不是一统两界，而是让混沌本源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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