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宗后山的灵草园弥漫着潮湿的腐殖土气息,暗红色的土壤上种植着各种发光的魔植——幽蓝的冥火草、紫黑的蚀骨花、金黄的凝血藤,每株植物都散发着浓郁的灵力,却也带着或多或少的毒性。沈惊鸿跟着外门弟子的队伍,背着沉重的药篓,手里握着把青铜小铲,正小心翼翼地采集凝血藤的叶片。
【凝血藤的汁液能中和魔气侵蚀,是低阶魔民常用的疗伤药。】他指尖避开叶片边缘的尖刺,混沌之力在掌心悄然流转,将植物散发的微弱毒素隔绝在外。识海中,血屠劫功法的“万孽缠身”法门缓慢运转,吸收着灵草园里若有若无的怨念——这些魔植都是用魔民的精血浇灌而成,难怪灵力如此浓郁,【血月宗看似中立,行事却也如此霸道。】
“动作快点!磨蹭什么呢!”个穿着暗红色内门服饰的弟子提着皮鞭走来,他的腰间挂着“乙组”令牌,魔纹在手腕上流转,散发出魔将境初期的威压。正是黑石提到的红狼,他的左眼嵌着块三角形的黑晶石,嘴角总是挂着轻蔑的笑,“丙组的废物就是效率低,这点灵草采到天黑都采不完!”
外门弟子们纷纷加快动作,头也不敢抬。黑石悄悄碰了碰沈惊鸿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别理他,红狼最喜欢欺负外门弟子,咱们忍忍就好。”他的青铜铲不小心碰断了根凝血藤,吓得脸色发白,慌忙用土壤掩盖。
红狼的目光立刻锁定黑石,皮鞭带着破空声抽来:“废物!敢损坏灵草,活腻了吗?”
沈惊鸿的身形微动,恰好挡在黑石身前,皮鞭抽在他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粗布麻衣瞬间裂开道口子,血红色的灵力在伤口处一闪而逝,将鞭劲化解于无形:“他不是故意的。”
红狼愣住了,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哟,来了个敢出头的?”他的皮鞭再次扬起,这次带着魔将境的灵力,鞭梢缠绕着淡淡的魔纹,“外门的蝼蚁也敢顶撞内门弟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规矩!”
【规矩?不过是弱肉强食的借口。】沈惊鸿的左眼闪过丝血光,血屠劫功法在体内缓缓运转。他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看着红狼:“灵草可以赔偿,但你不该动手伤人。”
“赔偿?就凭你?”红狼的皮鞭狠狠抽在沈惊鸿的胸口,却被层血红色的光罩挡住,皮鞭反弹而回,震得他手腕发麻。红狼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低阶魔民,“你……隐藏了修为?”
周围的外门弟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惊讶地望着这一幕。黑石紧张地拉着沈惊鸿的衣角,低声道:“沈无,快道歉!红狼师兄是魔将境强者!”
沈惊鸿拨开黑石的手,掌心的青铜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魔界的规矩,强者为尊。”他的气息缓缓提升,从魔兵境初期飙升至魔兵境巅峰,血红色的灵力在体表若隐若现,“你想动手,我便奉陪。”
“找死!”红狼被彻底激怒,魔将境的威压全面爆发,暗红色的灵力在他手中凝成柄短刀,刀身缠绕着蚀骨花的毒液,“既然你想送死,我就成全你!”
短刀带着腥臭的毒雾劈来,沈惊鸿侧身避开,青铜铲顺势横扫,精准地砸在红狼的手腕上。只听“哐当”一声,短刀掉落在地,红狼捂着发麻的手腕后退两步,眼中充满震惊:“你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魔将境初期,根基虚浮,全靠资源堆砌起来的修为。】沈惊鸿的身形如鬼魅般跟进,青铜铲的铲尖抵住红狼的咽喉,血红色的灵力顺着铲柄蔓延,在对方皮肤上留下淡淡的血痕,“还要打吗?”
红狼感受到咽喉处的杀意,额头渗出冷汗。他看到沈惊鸿眼中那抹不属于低阶魔民的冷漠,突然想起宗内流传的传闻——最近魔都在通缉个左眼有黑晶石印记的魔族强者:“你……你是谁?”
“外门弟子,沈无。”沈惊鸿收回青铜铲,转身继续采集凝血藤,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灵草我会多采一倍,赔偿刚才的损失。但如果你再动手,下次就不是断刀这么简单了。”
红狼看着地上的短刀,又看了看周围外门弟子敬畏的目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自己今天栽了,若是传出去被外门弟子打败,以后在乙组再也抬不起头。但对方展露的速度和杀意让他不敢再挑衅,只能咬牙道:“好!我等着你赔偿!”说完捡起短刀,狼狈地转身离去。
灵草园里一片寂静,外门弟子们看着沈惊鸿的背影,眼神从之前的漠视变成了敬畏。黑石凑过来,兴奋地搓着手:“沈无,你太厉害了!竟然能打败红狼师兄!”他压低声音,“你是不是隐藏了修为?我看你的身手,至少是魔将境!”
沈惊鸿将采集好的凝血藤放进药篓,淡淡道:“只是运气好。”他知道刚才的出手己经引起注意,必须尽快转移话题,“继续干活吧,天黑前要采够数量。”
但他的低调没能阻止消息传播。当天傍晚,外门弟子打败内门红狼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外门区域。丙组的木屋前围满了人,有的是来表示敬意,有的则是想打探他的底细。
“沈无兄弟,你真是太给我们丙组长脸了!”个络腮胡的外门弟子递来块烤熟的魔狼肉,“红狼那家伙仗着是内门弟子,抢了我们多少资源,今天总算有人能治他了!”
“是啊是啊,”另个瘦小的弟子附和道,“上个月他还抢走了我好不容易采到的冥火草,就因为我没给他行礼。”
沈惊鸿看着围拢过来的外门弟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强者的渴望和被欺压的愤懑。他突然明白,魔界的信任从来不是靠善意换来的,只有展现出足够的力量,才能获得尊重:“红狼的事,到此为止。”他将多余的凝血藤分给众人,“这些灵草你们拿去换修炼资源,以后采集时多加小心。”
弟子们接过灵草,纷纷对他鞠躬道谢。黑石看着这一幕,感慨道:“沈无,你现在成咱们丙组的老大了。不过你要小心,红狼肯定会报复,他的表哥是内门甲组的赤练师兄,那可是魔将境中期的强者!”
【魔将境中期吗?】沈惊鸿的指尖划过掌心的血痕,那是刚才与红狼交手时留下的。血屠劫功法在体内流转,将白天吸收的怨念转化为精纯的灵力,让他的修为隐隐有突破魔兵境巅峰的迹象,【正好可以借此磨练功法。】
果然,三天后的资源发放日,冲突再次爆发。负责发放资源的内门弟子故意克扣了丙组的份额,只给了一半的魔晶和疗伤药草。黑石前去理论,却被对方打成重伤,拖回了丙组院落。
沈惊鸿看到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黑石,对方的肋骨断了三根,身上布满了鞭痕,显然遭到了毒打。他的眼神瞬间变冷,血红色的灵力在掌心凝聚:“谁干的?”
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弟子结结巴巴道:“是……是赤练师兄带着红狼来的,他们说……说要让你去甲组院落领罚。”
沈惊鸿将颗凝血藤炼制的丹药喂给黑石,转身拿起墙角的青铜铲:“带路。”
甲组院落比丙组豪华得多,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刻着简单的聚灵阵,中央的石台上,赤练正悠闲地喝着灵酒,红狼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报复的冷笑。看到沈惊鸿走来,赤练放下酒杯,暗红色的灵力在他周身流转,比红狼的气息浓郁数倍:“你就是那个打伤我表弟的外门废物?”
赤练的外形比红狼更瘦削,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手指上戴着枚镶嵌着冥火草晶核的戒指,魔将境中期的威压如实质般压向沈惊鸿:“按照血月宗规矩,外门弟子以下犯上,断去双手,逐出宗门。”
沈惊鸿没有说话,只是将青铜铲插在地上,血红色的灵力顺着铲柄注入地面,让青石板裂开道道细纹:“黑石的伤,还有克扣的资源,怎么算?”
“怎么算?”赤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身,青紫色的灵力在他手中凝成条毒蛇虚影,“就凭你也敢跟我谈条件?今天就让你知道,魔将境和魔兵境的差距,是天堑!”
毒蛇虚影带着腥风扑来,沈惊鸿的身形突然模糊,血屠劫功法的“血屠诸天”法门全力运转,让他的速度提升到极致。他避开毒蛇的扑击,青铜铲横扫赤练的腰侧,血红色的灵力在铲尖凝聚成道半月形的光刃。
“铛!”赤练的护体灵力被光刃劈开,腰侧的衣袍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青紫色的皮肤。他惊怒交加地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惊鸿:“血屠魔功?你是血屠魔主的后裔?”
沈惊鸿没有回答,趁胜追击。青铜铲在他手中化作道道残影,血红色的光刃不断劈向赤练,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周围的内门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以魔兵境巅峰的修为压制魔将境中期的强者。
“够了!”赤练被彻底激怒,青紫色的灵力全面爆发,毒蛇虚影在他身后凝成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来,“魔蛇噬心!”
沈惊鸿的左眼突然燃烧起血火,血屠劫与混沌之力在体内完美融合,让他的气息短暂提升至魔将境初期。他握紧青铜铲,将所有力量灌注其中,铲身泛起金红双色的光芒:“血屠·破!”
青铜铲与巨蟒虚影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巨蟒虚影在血光中寸寸断裂,青铜铲则势如破竹地砸向赤练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赤练倒飞出去,撞在聚灵阵的石壁上,喷出大口青紫色的血液。
沈惊鸿缓步走到赤练面前,青铜铲抵住他的咽喉:“现在,能谈条件了吗?”
赤练捂着胸口,眼中充满恐惧和不甘。他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杀伐之气,终于明白自己踢到了铁板:“资源……我马上补上……黑石的伤……我用最好的疗伤药……”
沈惊鸿收回青铜铲,目光扫过周围瑟瑟发抖的内门弟子:“从今天起,丙组的资源,按规矩发放。谁敢再克扣,他就是榜样。”
红狼吓得瘫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躲到远处。其他内门弟子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沈惊鸿对视。
当沈惊鸿带着双倍的资源回到丙组院落时,外门弟子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黑石己经醒来,看到堆积如山的魔晶和药草,激动得说不出话。
沈惊鸿将大部分资源分给众人,只留下少量供自己修炼。他坐在木屋前的石阶上,望着血月崖上空的暗红色云层,左眼的黑晶石印记悄然亮起。
【魔界的信任,果然要靠力量来争取。】他感受着体内稳步提升的灵力,血屠劫功法在吸收了足够的怨念后,己经隐隐触摸到第二重“血屠诸天”的圆满境界,【有了这些资源和外门弟子的支持,就能更方便地打探血月宗的秘密了。】
远处的内门区域,几道隐晦的目光正注视着丙组院落的方向。血月宗的高层显然己经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崛起的外门弟子,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沈惊鸿知道,这只是他在血月宗立足的第一步,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只会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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