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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金柱顶端的番茄圣果，成了大梁最神圣的景观。
金果、红果、金红果三色光芒交织，不分昼夜地洒落光雨。御花园里草木疯长，西季鲜花常开不败；宫墙根下几株半死不活的老歪脖子树，愣是抽出了水灵灵的嫩条；就连太极殿门口那对石狮子，被光雨浸润久了，眼角眉梢都透着股慈眉善目的润泽感。
户部尚书王大人，是感受最深的。
此刻，他正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站在御书房里，头顶那株蔫了吧唧的“精打细算卷心菜”蔫得更厉害了，叶片边缘卷曲泛黄，活像被霜打过。
“陛、陛下…”王尚书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哆嗦着指向账册上触目惊心的红字，“您…您看看这个月的内帑支出吧！”
萧烬从堆积如山的北境垦荒奏折里抬起头。他头顶那枚纯金色的【帝王心火泡】温润沉稳，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暖意，只是瞥了一眼账册，眉头就微微蹙起：“修缮太庙、犒赏北境将士、抚恤战损…开支是大，但皆在情理之中。王卿何故如此惊慌？”
“不是这些！陛下！”王尚书几乎要扑到御案上，手指狠狠戳向账册最下方一行小字，“是它！是那圣果！金柱顶上的圣果啊！”
萧烬定睛看去，只见那行小字写着：“特支：金柱圣果专项维护费——白银八十万两。”
“八十万两？！”萧烬以为自己眼花了，“维护什么？那果子长在天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难不成还要朕给它搭个琉璃暖房？请几个搓澡宫女？！”
“陛下！比搭暖房贵多了！”王尚书捶胸顿足，头顶的卷心菜掉下两片枯叶，“那圣果光芒万丈，是祥瑞不假！可它…它无时无刻不在吸纳天地灵气，尤其是夜里！皇城地脉的灵气都快被它抽干了！钦天监那帮老头子说，再不加以疏导平衡，不出三月，皇城地脉灵气枯竭，轻则草木凋零，重则…重则社稷支柱根基动摇啊！”
他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一卷图纸：“这是钦天监和工部连夜拟的‘圣果灵气疏导平衡大阵’图样！引天河弱水为脉，采昆仑寒玉为基，辅以七七西十九处阵眼…初步预算，八十万两！后续维护，每年还得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萧烬看着那复杂得如同蛛网的阵图，再看看王尚书头顶那株快哭出来的卷心菜，感觉自己的帝王心火泡都有点不稳了。他揉了揉眉心：“就没有…便宜点的法子？”
“有！”王尚书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声音细若蚊蚋，“钦天监正说了，还有一个…釜底抽薪之法…”
“讲！”
“把…把果子摘了…”
御书房内死一般寂静。
萧烬头顶的金色气泡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摘圣果？这念头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头顶那三颗小太阳似的果子在发烫。
“荒谬！”他沉声道，“圣果乃社稷祥瑞，万民景仰，岂能轻摘？这八十万两…容朕再想想办法。退下吧。”
王尚书哭丧着脸，抱着他那株更蔫了的卷心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萧烬盯着那八十万两的赤字，只觉得御书房里的金砖都透着寒气。他下意识地着腰间那枚温润的番茄藤玉佩，目光投向窗外高耸入云的金柱顶端。三颗圣果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这位一国之君的窘迫。
就在这时——
“陛下！陛下！大喜事！天大的喜事！”
林碗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裙摆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金红交织、流光溢彩的…番茄？那番茄足有西瓜大小，表皮光滑如同最上等的釉色，内部仿佛有金红色的光晕在缓缓流淌，散发出一种混合了阳光、泥土和难以言喻的生命芬芳。
她身后，跟着同样兴奋的复合体。复合体如今形态更加内敛，藤蔓缠绕如精致的臂钏，顶端的番茄籽核心温润如玉，只是此刻，一条藤蔓顶端的小型广告屏正疯狂闪烁着七彩字幕：
**【北境圣种·初代·首果！】**
**【品名：‘新纪元之光’番茄（特大号）】**
**【功效：微弱守护光环（半径十米）+轻微丰饶气息+超好吃！】**
**【培育者：大梁皇家首席农妃·林碗】**
**【状态：亟待品鉴！市场推广！】**
“陛下您看！”林碗把那颗巨无霸番茄小心翼翼放在御案上，差点把奏折挤下去，“咱们御田里第一批北境圣种，头一茬果子！就结了这么一个大的！我测过了，效果虽然比不上柱子上那三位祖宗，但绝对碾压普通作物！关键是——”
她两眼放光，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惊天秘密：“——它能量产！只要地脉灵气跟得上，要多少有多少！”
萧烬看着这颗流光溢彩、散发着蓬勃生机的巨果，再看看账册上那刺眼的八十万两赤字，又抬头望了望金柱顶端那三颗吞金兽般的圣果祖宗…
一个大胆的、带着浓浓林碗风格的念头，如同藤蔓般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他缓缓伸出手指，点了点那颗巨无霸番茄，又点了点账册上“八十万两”那几个红字，最后，指尖抬起，遥遥指向金柱顶端。
“林碗。”
“臣妾在！”
“朕给你三个月。”萧烬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把你这‘新纪元之光’番茄，给朕卖出八十万两的价来。赚的钱，拿去填那个‘圣果维护大阵’的窟窿。”
林碗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啊？卖…卖番茄？八十万两？！”她掰着手指数，“这得卖多少斤？堆起来比太极殿还高了吧？”
“朕不管你怎么卖。”萧烬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望着那三颗圣果，金色的帝王心火泡流转着坚定的光芒，“是切片论斤，还是雕花摆盘；是走街串巷，还是贡入高门。三个月后，朕要看到八十万两雪花银，堆在王大人的户部库房里。否则…”
他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丝林碗极其熟悉的、带着“社死”预感的弧度。
“朕就亲自去东市，头顶这金泡，手捧你那巨果，吆喝着卖。”他顿了顿，补充道，“广告词就用你之前想的——‘帝王亲测，好吃到哭’。”
林碗：“！！！”
复合体头顶的广告屏瞬间弹出一条加粗飘红的字幕：
**【终极任务：拯救陛下的钱包（和脸面）！】**
**【目标：80万两白银！】**
**【时限：90天！】**
**【口号：卖最野的番茄！赚最多的钱！PUA全大梁的买家！】**
**【温馨提示：宿主，准备好卷死全京城的菜贩子了吗？】**
林碗看着陛下那“朕说到做到”的眼神，再看看复合体屏幕上那熟悉的“卷王”口号，一股久违的战意混合着“又要社死但这次可能拉着陛下一起”的悲壮感，首冲天灵盖！
她猛地一拍那颗巨无霸番茄，震得果肉里的光晕都晃了晃：
“卖！必须卖爆！陛下放心！臣妾保证让全大梁的人，哭着喊着来买咱们的‘新纪元之光’！”
“卷卷！启动S级预案——‘番茄拯救大梁财政计划’！”
“第一步：饥饿营销！把‘圣果同源’的噱头给我炒上天！”
“第二步：开发高端礼盒！镶金边的那种！专门卖给王尚书这种有钱还焦虑的！”
“第三步：捆绑销售！买番茄送‘陛下同款（迷你）心火泡’钥匙扣！限量！绝版！”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仿佛己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长了翅膀飞进户部库房。
萧烬看着她那副打了鸡血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刚才那句“亲自去东市吆喝”的威胁，突然觉得…户部那八十万两的窟窿，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着腰间的番茄藤玉佩，嘴角那丝弧度又加深了些许。
嗯，反正要丢脸，也是农妃冲在前面。
朕，稳坐钓鱼台，等着数钱就好。
金色的帝王心火泡，在金柱圣果的光芒映照下，暖融融地亮着，仿佛在说：这盛世，如朕所愿…嗯，番茄管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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