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章:心火双生燃绝境,星门初醒指归途
薪火基地。乳白色的穹顶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剧烈闪烁几下,骤然熄灭!仅剩西周蜂巢单元和能量管道中流淌的、断断续续的幽蓝光流,如同垂死巨兽的血管,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映照着众人惊恐绝望的脸庞!冰冷的金属地板传来刺骨的寒意,空气迅速变得稀薄、凝滞!死亡倒计时的滴答声,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脏!
“警告!基地能源耗尽!维生系统关闭!氧气储备:临界!温度:零下10度并持续下降!倒计时:9分47秒!”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丧钟,在死寂的空间中回荡!
“完了……全完了……” 刘海中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眼神涣散,发出绝望的呻吟。
“操!老子拼死拼活逃出来……就为了冻死在这鬼地方?!” 雷虎拖着断臂,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眼中满是不甘的怒火。
“棒梗……小当……” 秦淮茹死死搂着两个孩子,泪水在脸上瞬间凝结成冰霜。棒梗眼中燃烧的幽蓝火焰,小当瞳孔深处那点微弱的星芒,此刻在绝对的黑暗和寒冷中,如同最后的萤火,微弱却倔强。
“棒梗!你说能量在哪?!” 王大海猛地扑到棒梗面前,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他眼中布满血丝,却燃烧着最后一丝疯狂的希望!棒梗刚才指的方向——那座不起眼的黑色金属方碑!金字塔形状,通体哑光,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如同死物!
棒梗缓缓抬起头。幽蓝的瞳孔在黑暗中如同燃烧的星辰,冰冷地扫过那座方碑。他胸口的疤痕幽光闪烁,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波动扩散开来。
“里面……有……火种……”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金属质感,“但……门……锁了……钥匙……是……心火……”
“心火?!” 王大海一愣,随即猛地看向秦淮茹怀中的小当!小当似乎被哥哥的目光吸引,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瞳孔深处那点幽蓝星芒微微亮了一下,伸出小手,无意识地指向棒梗胸口。
“共鸣……” 棒梗低语,幽蓝的目光转向小当,“妹妹……怕吗?”
小当懵懂地摇摇头,小手紧紧抓住哥哥冰冷的手指。
“好……” 棒梗嘴角扯动,露出一丝近乎残忍的弧度,“那就……烧!”
话音未落!
嗡——!!!
棒梗胸口那幽蓝的疤痕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如同超新星爆发!一股磅礴的、带着毁灭与新生气息的幽蓝能量洪流,顺着他的手臂,狠狠涌入小当的身体!
“啊——!” 小当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瞳孔深处的星芒瞬间被幽蓝火焰吞噬!她浑身皮肤下,幽蓝的血管如同燃烧的熔岩般凸起、蔓延!一股同样磅礴、却更加纯净、带着生命本源气息的温暖能量,从小当体内轰然爆发!反向涌入棒梗的身体!
嗡——!!!
两道截然不同却又同源共生的能量洪流,在兄妹二人之间疯狂对冲、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幽蓝能量漩涡!漩涡中心,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点燃灵魂的……炽热“心火”……轰然诞生!
“心火双生!阴阳相济!” 眼镜失声尖叫,眼中爆发出骇然的光芒,“他们……他们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本源!强行点燃心火!”
“不!棒梗!小当!停下!” 秦淮茹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她疯狂地想扑上去分开两个孩子,却被那狂暴的能量漩涡狠狠弹开!重重摔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拦住她!” 王大海目眦欲裂,却强忍着悲痛,嘶声怒吼!张铁柱死死抱住挣扎的秦淮茹!
能量漩涡越转越快!幽蓝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空间!棒梗和小当的身体悬浮在漩涡中心,如同献祭的圣子!棒梗眼中的火焰冰冷而决绝,小当的眼中则充满了痛苦和……一丝懵懂的奉献!他们的身体在能量冲刷下,皮肤寸寸龟裂,渗出幽蓝的光焰!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
“钥匙……成了……” 棒梗冰冷的声音在漩涡中响起!
他和小当同时抬起手!融合了冰冷星火与温暖生命本源的“心火”能量,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如同实质的幽蓝光束,狠狠射向那座黑色的金字塔方碑!
嗡——!!!
光束接触方碑的瞬间!方碑表面那层哑光涂层如同冰雪消融!露出底下……一个复杂到极致的、由无数旋转的星辰符文构成的……锁孔!锁孔深处,一点微弱的、仿佛亘古长存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
“薪火……核心……” 阿赖耶(金色光球)微弱的声音在众人脑中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钥匙……插入……”
棒梗和小当的身体猛地一震!融合的“心火”光束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入锁孔!
嗡——轰——!!!
整个黑色方碑剧烈震动!表面星辰符文疯狂旋转、点亮!一道刺目的金色光柱,如同开天辟地的神罚之矛,猛地从方碑顶端冲天而起!狠狠贯入基地穹顶!
嗡——!!!
整个薪火基地如同被注入强心针!剧烈震动!穹顶乳白色的光芒瞬间恢复!亮度远超从前!西周蜂巢单元流淌的幽蓝光流变得汹涌澎湃!能量管道内液态幽蓝能量如同奔腾的江河!冰冷的空气迅速回暖!稀薄的氧气重新充盈!
“警告解除!基地能源核心(薪火)激活!能源储备:15%!维生系统恢复!星门核心……唤醒中!”
“成了!能源恢复了!” 雷虎狂喜大吼!
“活了!我们活了!” 幸存者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喊!
但!
“棒梗!小当!” 秦淮茹挣脱张铁柱,扑向能量漩涡!
漩涡中心!棒梗和小当悬浮的身体,光芒正在迅速黯淡!他们胸口的幽蓝火焰如同燃尽的蜡烛,缓缓熄灭!皮肤龟裂处流淌的不再是光焰,而是……暗红的鲜血!生命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哥……哥……” 小当伸出小手,想抓住棒梗。她的瞳孔中,那点星芒彻底熄灭,只剩下孩童的懵懂和……无尽的疲惫。
“妹妹……不怕……” 棒梗嘴角扯动,想笑,却喷出一口带着幽蓝光点的鲜血。他眼中的火焰彻底熄灭,只剩下空洞的黑暗。他最后看了一眼王大海,嘴唇翕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走……”
噗通!噗通!
两个孩子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半空中坠落!重重摔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鲜血在身下迅速蔓延!气息……彻底断绝!
“不——!!!” 秦淮茹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扑到两个孩子身上,死死抱住他们冰冷的身体!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刷着脸上的血污和冰霜!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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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佝偻着腰,一步步走到棒梗和小当身边。他缓缓蹲下,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过棒梗冰冷的脸颊,又摸了摸小当散乱的头发。老泪纵横,却无声无息。他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卫国……聋老太太……陈默……棒梗……小当……” 他低声念着这些名字,每一个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星门核心唤醒完成!坐标锁定:源乡(星图标记点)!空间通道稳定!跃迁准备就绪!倒计时:10分钟!”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
“源乡……” 王大海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泪水己被一种磐石般的冰冷和决绝取代!他看向那座环形星门装置!装置中央,那幽蓝的星云漩涡此刻己变得凝实、稳定,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漩涡深处,隐约可见……一片浩瀚的、陌生的星海!
“老王……” 雷虎声音嘶哑,“我们……”
“走!” 王大海猛地站起,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秦淮茹怀中……那个刚刚被巨大能量冲击震晕、此刻正发出微弱啼哭的……婴儿——小当!秦淮茹在极度悲痛中昏厥前,死死护在怀里的孩子!
婴儿似乎被惊醒,睁开懵懂的眼睛,看着王大海布满血污和泪痕的脸,小嘴一瘪,却没有哭。他的瞳孔深处……一点幽蓝的星芒和一丝温暖的金光……如同双生的火焰……悄然点亮!
“棒梗和小当……用命……给我们打开了门!” 王大海抱着婴儿,环视着仅存的、不足五十人的幸存者,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空间中回荡,“这扇门后面!是源乡!是聋老太太和老枪用命守护的归途!是陈默和棒梗用血铺就的生路!”
“现在!我命令!” 他眼中爆发出焚尽一切的火焰,“所有人!立刻进入星门!目标——源乡!”
“那你呢?!” 雷虎急道。
“我?” 王大海低头,看着怀中婴儿瞳孔中那奇异的双色星芒,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带着……最后的火种……断后!”
“老王!”
“王主任!”
众人惊呼!
“执行命令!” 王大海厉声嘶吼!如同受伤的雄狮,“雷虎!张铁柱!带人!把秦淮茹抬进去!其他人!跟上!快!”
雷虎和张铁柱对视一眼,一咬牙!“走!” 他们架起昏迷的秦淮茹,红着眼睛冲向星门!幸存者们如同潮水般,紧随其后,涌入那幽蓝的星云漩涡!身影瞬间消失!
最后,只剩下王大海,抱着怀中安静的婴儿,站在空旷的基地中。脚下,是棒梗和小当冰冷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秦淮茹无声的悲恸。
他走到星门前。幽蓝的漩涡缓缓旋转,散发着冰冷而浩瀚的空间波动。
“盘古……陈默……棒梗……小当……” 王大海低声呢喃,“你们……看到了吗?”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冰冷的钢铁坟墓,看了一眼地上那两具小小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楚和……如释重负的决绝。
“源乡……我们……来了!”
他抱着婴儿,一步踏出!身影瞬间被幽蓝的星云吞噬!
嗡——!!!
星门漩涡猛地收缩!化作一个微小的光点!随即……彻底消失!
薪火基地内,只剩下永恒的黑暗、冰冷的金属、流淌的幽蓝光流……以及……地上那两滩尚未干涸的……少年热血。
星门通道。
流光溢彩!时空扭曲!王大海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拉长、压缩,意识在高速穿梭中模糊。婴儿在他怀中异常安静,瞳孔中那幽蓝与金黄的星芒微微闪烁,仿佛在好奇地打量着这光怪陆离的通道。
王大海的意识海中,却如同风暴肆虐!棒梗决绝的眼神!小当懵懂的奉献!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哭嚎!聋老太太的嘱托!陈默的冰冷!何卫国的怒吼!如同破碎的胶片,疯狂闪回!最终……定格在怀中婴儿那奇异的双色瞳孔上!
“心火……双生……薪火……相传……” 一个冰冷而熟悉的意念波动,如同跨越时空的涟漪,轻轻拂过他的精神海。
“盘古……是你吗?” 王大海在心中无声地问。
没有回答。只有怀中婴儿一声微弱的啼哭,和通道尽头……那越来越近的、散发着温暖召唤波动的……出口光芒!
嗡——!!!
星门出口的光芒猛地亮起!
一股清新、温暖、带着泥土芬芳和草木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王大海抱着婴儿,一步踏出星门!
阳光!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脚下,是松软的草地!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和潺潺的流水声!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森林的清新气息!
他缓缓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冰冷的钢铁废墟,不再是死寂的宇宙深空。
而是一片……广袤无垠、生机勃勃的……原始森林!参天古木如同撑天的巨伞,藤蔓缠绕,奇花异草点缀其间。远处,清澈的溪流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更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如同沉睡的巨龙,连绵起伏。
天空,是纯净的蔚蓝,漂浮着棉花糖般的白云。一轮温暖的金色太阳,悬挂在天际。
森林边缘,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几座简陋却充满生活气息的木屋静静矗立。木屋前,几个穿着粗布麻衣、面容朴实的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王大海和他怀中的婴儿。
其中一人,似乎是个老者,他手中的木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泪水!
“星火……归乡……预言……成真了?!” 老者颤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却清晰地传入王大海耳中。
王大海低头,看着怀中婴儿。婴儿似乎被温暖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吸引,停止了啼哭,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瞳孔深处,那幽蓝与金黄的星芒,在阳光下,如同最纯净的宝石,熠熠生辉。
王大海抬起头,看着这片生机盎然的土地,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原住民,又低头看了看怀中这承载了无数牺牲与希望的婴儿。
他布满血污和风霜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疲惫到极致、却又带着无尽释然的……笑容。
“源乡……”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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