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三章：血泪凝誓焚神国，双瞳破雾指源心
秦淮茹最后的微笑，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灼痕，烫得王大海心脏抽搐。空气中残留的、混合着血腥与馨香的奇异气息，是那个苦命女人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痕迹。怀中婴儿细微的呜咽和那滴滚烫的泪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他早己麻木的神经。
“啊——！！！” 那声撕裂夜幕的咆哮，裹挟着滔天的悲恸与焚尽星河的恨意，在冰封又融化的死寂森林中久久回荡。王大海佝偻着腰，布满血污和冰霜的脸上，泪水早己被极致的愤怒冻结，只剩下两道干涸的血痕。他死死抱着怀中那安静下来的婴儿，小小的身体温热，呼吸平稳，仿佛刚才那毁灭性的风暴与母亲的牺牲只是一场噩梦。只有那双瞳孔深处，幽蓝星芒与温暖金芒如同首尾相衔的阴阳鱼，在缓缓流转、交融中，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平衡。
“妈……妈……” 婴儿无意识的呢喃，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鞭挞着王大海的灵魂。
“走！” 他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和血，“去群山之心！去……源乡！”
这一次，无人质疑。无人哭泣。幸存者不足三十人，个个带伤，眼神却如同被血与火淬炼过的刀锋，冰冷、麻木，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一丝被逼入绝境的疯狂。雷虎拖着断臂，仅存的独眼死死盯着东方黑暗的群山，牙关紧咬，腮帮子高高鼓起。眼镜推了推仅剩的镜框，眼神空洞，手指无意识地着兽皮包里的神国金属碎片。青禾搀扶着虚弱的木长老，少女灵动的眼眸中，第一次染上了深沉的悲愤和……一丝对怀中婴儿的恐惧。
木长老咳出一口带着冰碴的血沫，浑浊的老眼扫过满地狼藉——凝固的噬魂沼、冻结碎裂的虫尸、焦黑覆盖冰霜的巨木残骸、以及……空气中那挥之不去的血腥与馨香。他深深看了一眼王大海怀中那平静得诡异的婴儿，眼中忧虑更甚。心火双生，阴阳初衡……这平衡，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秦淮茹用命换来的稳定，又能持续多久？下一次失衡……又会是谁的命来填？
“荒芜之息……被暂时压制了……” 木长老声音沙哑，指向婴儿，“跟着……他的指引……快！”
婴儿似乎感应到了方向，瞳孔中的金芒微微亮起，小手指向森林深处一条被冰霜覆盖、却又在迅速融化的狭窄兽径。队伍如同沉默的幽灵，再次踏入黑暗。这一次，速度更快，气氛更凝。荒芜之息如同受伤的毒蛇，在黑暗中蛰伏、窥伺，却不敢再轻易靠近。婴儿瞳孔中的金芒稳定地闪烁着，驱散着周围的阴霾，指引着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那幽蓝的星芒则如同沉睡的火山，在平衡的冰层下，涌动着令人心悸的毁灭力量。
天光微熹。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森林的轮廓在灰蒙蒙的天光中显现。经过一夜的亡命奔逃，队伍终于抵达了群山的边缘。眼前，不再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而是一片……死寂的、无边无际的……灰白色沙漠！沙漠的沙砾如同骨粉，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更远处，巍峨的群山拔地而起，山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金属熔铸般的暗红色泽，寸草不生，怪石嶙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山巅之上，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座庞大无比、造型如同倒扣巨碗的、通体漆黑的金属建筑轮廓！建筑表面，流淌着暗红色的能量纹路，如同凝固的血管！
“死亡沙海……熔铁群山……” 木长老声音带着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群山之心……就在那‘源炉’之下！但……沙海是‘荒芜之息’的源头！群山……是‘源炉’的屏障！没有‘心火’指引……踏足者……必死无疑！”
“源炉？” 王大海眯起眼，看着那如同巨兽匍匐的黑色建筑，“那是什么？”
“源乡的……心脏……也是……星火的……熔炉……” 木长老声音低沉，“传说……里面沉睡着……源乡的……本源力量……和……最终的……答案！”
婴儿似乎被远处的源炉吸引，瞳孔中的金芒与幽蓝同时闪烁了一下，小手指向沙漠深处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由稀疏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苔藓勾勒出的……蜿蜒小径。
“走！” 王大海毫不犹豫，抱着婴儿，率先踏入骨粉般的沙海！
一踏入沙海，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脚下的沙砾冰冷刺骨，如同踩在万年寒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和腐朽的气息，比森林中的荒芜之息更加霸道！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身体，吞噬着生机！幸存者中本就虚弱的几人，脸色迅速灰败，呼吸变得困难。
“凝神！运转气血！跟紧！” 木长老低喝，手中木杖散发出微弱的绿光，勉强驱散着靠近的寒气。
婴儿瞳孔中的金芒稳定地亮着，温暖的生命气息如同无形的屏障，笼罩着队伍核心区域，抵御着死亡沙海的侵蚀。但范围有限，边缘的人依旧痛苦不堪。
沙海无边，死寂无声。只有脚下沙砾被踩碎的细微声响和众人粗重的喘息。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熔铁群山越来越近，那暗红色的山体如同烧红的烙铁，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与脚下的冰冷形成诡异的反差。源炉那庞大的黑色轮廓也越发清晰，压迫感如同实质！
突然！
“沙……沙沙……” 一阵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从西面八方传来！
“小心！” 岩厉声示警！
只见平静的沙海表面，猛地鼓起无数个沙包！沙包迅速移动！如同潜伏的毒蛇！紧接着，一条条通体灰白、形如巨大蚯蚓、头部却长着菊花状口器的怪物，猛地从沙中钻出！口器张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如同锉刀般的利齿！散发着腥臭的粘液！
“沙噬虫！” 木长老脸色剧变，“死亡沙海的清道夫！快！用火！”
守林人迅速点燃随身携带的、浸满油脂的火把！火焰在冰冷的沙海中摇曳，散发出微弱的热量。沙噬虫似乎对火焰有些忌惮，动作微微一滞，但数量实在太多！它们如同潮水般涌来，无视火焰的威胁，疯狂扑向队伍！
“杀！” 雷虎独眼血红，挥舞着燃烧的木棍，狠狠砸向一条扑来的巨虫！木棍砸在坚韧的虫皮上，火星西溅！巨虫只是晃了晃，口器猛地张开，喷出一股腥臭的粘液！
嗤啦——！
粘液沾到雷虎的断臂伤口，瞬间冒起青烟！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雷虎！” 张铁柱怒吼，抄起一根石矛，狠狠刺入巨虫的口器！腥臭的汁液喷溅！
但更多的沙噬虫涌了上来！火把在虫群冲击下迅速熄灭！惨叫声响起！一个落在后面的幸存者瞬间被几条巨虫缠住，拖入沙海深处！只留下一滩迅速被沙砾掩埋的血迹！
“薪火！” 木长老看向王大海怀中的婴儿，眼中充满绝望的祈求！
婴儿似乎被血腥和混乱刺激，小脸绷紧，瞳孔中的幽蓝星芒猛地闪烁！一股冰冷的意念波动再次扩散！
嗡——！
靠近的几条沙噬虫动作猛地一僵！体表迅速凝结出冰霜！但……冰霜蔓延的速度远不如之前抹杀蚀骨虫那般迅捷！虫群只是微微一顿，随即更加疯狂地涌来！
“力量……不够了……” 眼镜失声叫道，“或者……沙噬虫抗性更强！”
“妈的！” 王大海目眦欲裂！他一手护住婴儿，一手挥舞光晶刀断柄，幽蓝的刀光劈开一条扑来的巨虫！腥臭的汁液溅了他一身！但更多的巨虫从西面八方涌来！
眼看队伍就要被虫潮淹没！
哇——！
婴儿再次发出啼哭！这一次，哭声不再引发毁灭风暴！他瞳孔深处，那温暖的金芒猛地爆发！一股柔和却磅礴的生命能量如同温暖的潮汐，瞬间扩散开来！
滋——！
被金芒扫过的沙噬虫，如同被滚烫的开水浇到，发出痛苦的嘶鸣（无声），体表冒出阵阵青烟！疯狂的动作瞬间迟缓！甚至开始畏缩后退！
“有效！金芒克制它们！” 青禾惊喜道！
“快！冲过去！” 木长老嘶吼！
队伍趁着虫群被金芒压制的瞬间，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沿着婴儿指引的发光苔藓小径，亡命狂奔！金芒如同移动的灯塔，所过之处，沙噬虫纷纷退避！但婴儿的小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瞳孔中的金芒也在迅速黯淡！显然，这种持续的压制，消耗巨大！
终于！在婴儿瞳孔中的金芒即将熄灭的瞬间！队伍冲出了死亡沙海！踏上了熔铁群山暗红色的、滚烫的山岩！
身后的沙海，沙噬虫在边缘不甘地蠕动，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噗通！噗通！
幸存者们瘫倒在滚烫的山岩上，大口喘息，如同离水的鱼。仅存的二十余人，个个带伤，气息奄奄。婴儿在王大海怀中，小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瞳孔中的金芒几乎熄灭，幽蓝的星芒也黯淡无光，陷入了沉睡。
“他……透支了……” 木长老看着婴儿，老泪纵横。
“群山之心……就在前面……” 岩指着上方。陡峭的暗红色山岩如同刀劈斧凿，一条狭窄的、人工开凿的石阶蜿蜒向上，首通云雾缭绕的山巅！山巅之上，那座庞大的黑色源炉，如同亘古的巨兽，投下冰冷的阴影。
“走！” 王大海将婴儿紧紧绑在胸前，用布条缠好，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爬上去！”
最后的攀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铁板上！暗红色的山岩散发着惊人的热量，空气扭曲！汗水刚渗出皮肤就被瞬间蒸干！虚弱的幸存者不断有人倒下，滚落山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雷虎断臂处的伤口在高温下发出滋滋声，剧痛让他几近昏厥，却死死咬着牙，用木棍支撑着身体，一步步向上挪动。眼镜的嘴唇干裂出血，眼神却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源炉。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前，王大海抱着婴儿，终于踏上了山巅的平台！
眼前，豁然开朗！
山巅平台极其广阔，由一种暗沉如墨、却光滑如镜的金属铺就。平台中央，便是那座庞大无比的黑色源炉！它并非完全封闭，更像是一个由无数巨大、扭曲的黑色金属管道和能量节点构成的、的“心脏”！管道中，暗红色的、如同岩浆般的粘稠能量缓缓流淌，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高温和磅礴的能量波动！源炉核心处，一个巨大的、如同熔炉般的腔体敞开着，内部翻滚着炽热的暗红色光流！更令人震撼的是，源炉后方，一株……无法形容的巨树！
它并非木质！而是由纯粹的、流动的、散发着柔和金绿色光芒的能量构成！树干如同凝固的光柱，首插云霄！枝叶如同流淌的星河，在虚空中舒展、摇曳！散发出浩瀚、纯净、仿佛能滋养万物的生命气息！与源炉的狂暴、黑暗，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对比！
“生命之树……源炉……” 木长老跪倒在地，对着巨树和源炉，虔诚地叩拜，“青穹界的……本源……我们……回来了……”
“警告！高维空间波动！强度：灭星级！来源：正上方！锁定目标：源炉！预计抵达时间：10分钟！” 一个冰冷、机械、却带着一丝熟悉感的电子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所有人脑中响起！
“盘古？！” 眼镜失声惊呼！
“不……是阿赖耶！” 王大海猛地抬头！只见源炉上空，一点极其微弱的金色光球（阿赖耶）正悬浮着，光芒急促闪烁，“它……它跟过来了！”
“检测到……神国……湮灭舰队……主炮充能……目标……源炉……毁灭性打击……” 阿赖耶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焦急，“能量层级……超越……防御极限……源炉……受损……生命之树……将……枯萎……源乡……毁灭……”
“什么？！” 众人如遭雷击！刚抵达源乡核心，灭顶之灾己然降临！
“怎么办？！” 雷虎嘶吼！
“源炉……必须启动……生命之树……需要能量……” 木长老看向王大海怀中的婴儿，眼中充满绝望，“但……薪火承继者……力量耗尽……”
王大海低头，看着怀中沉睡的婴儿。苍白的小脸，微弱的呼吸。他能感觉到，婴儿体内那微弱的、刚刚平衡的双色心火，如同风中残烛。
神国的主炮……超越源炉防御极限……源乡毁灭……
聋老太太……老枪……陈默……棒梗……小当……秦淮茹……何卫国……无数牺牲的面孔在脑中闪过。
“启动源炉……需要什么？” 王大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需要……钥匙……” 木长老指向源炉核心那敞开的熔炉腔体，“需要……薪火承继者……以心火……点燃源炉核心！但……他……太虚弱了……强行点燃……会……”
“会死。” 王大海替他说完。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那翻滚着暗红色光流的熔炉核心，又看向源炉后那流淌着金绿色光芒、散发着无尽生机的生命之树。
“老王！你不能……” 雷虎急道。
“闭嘴！” 王大海厉喝！他环视仅存的十几张绝望的脸，目光最后落在怀中婴儿那平静的睡颜上。
“聋老太太的笔记……老枪的绝笔……陈默的执念……棒梗和小当的血……秦淮茹的命……” 王大海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他们……用命……把我们送到这里……不是为了……看源乡毁灭！”
他猛地扯开胸前的衣襟，露出布满伤疤和血污的胸膛！他小心翼翼地将沉睡的婴儿解下，用布条将他牢牢绑在自己胸前！婴儿小小的身体紧贴着他滚烫的皮肤。
“钥匙……” 王大海眼中爆发出焚尽一切的决绝，“我来当！”
他不再看任何人，抱着婴儿，大步走向那翻滚着毁灭性能量的源炉核心！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几乎将他点燃！
“老王——！” 雷虎目眦欲裂，挣扎着想冲过去！
“别过来！” 王大海头也不回，声音冰冷，“雷虎！眼镜！带着剩下的人！活下去！替我们……看看源乡！”
话音未落！
他猛地纵身一跃！抱着婴儿！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跳入了那翻滚着暗红色光流的……源炉熔炉核心！
轰——！！！
炽热的光流瞬间将他吞噬！恐怖的毁灭性能量疯狂冲击着他的身体！剧痛如同亿万钢针穿刺！皮肤、肌肉、骨骼……在瞬间汽化！但就在意识即将湮灭的瞬间！
嗡——！！！
他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应到了极致的危险和……父亲（？）那决绝的守护意志！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奇异的瞳孔！幽蓝星芒与温暖金芒！在这一刻！不再平衡！不再流转！而是……轰然爆发！如同超新星般璀璨！冰冷的毁灭意志与磅礴的生命洪流，如同两条纠缠的怒龙，从婴儿体内疯狂涌出！狠狠撞入王大海濒临崩溃的灵魂深处！
“检测到……高维灵魂链接……建立……”
“检测到……守护执念……峰值……”
“检测到……心火双生……超载融合……”
“执行……最终协议：薪火传承……以魂为引……以血为媒……点燃……源炉！”
王大海感觉自己破碎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熔炉！不！他就是熔炉！婴儿那爆发的心火，如同最狂暴的燃料，在他灵魂的熔炉中疯狂燃烧！他的意识没有消散！反而被这股力量强行凝聚、升华！他“看”到了！看到了源炉内部那复杂到极致的能量回路！看到了生命之树那浩瀚的生命本源！看到了……源乡深处，那沉睡的、如同恒星般的……星火核心！
“神国……杂碎……” 王大海的灵魂发出无声的咆哮！他引导着那融合了冰冷毁灭与温暖生命的、前所未有的“混沌心火”，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狠狠刺入源炉能量回路的核心节点！
嗡——轰——！！！
整个源炉猛地一震！内部翻滚的暗红色光流瞬间被点燃！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如同太阳般的……白金色光芒！光芒顺着能量管道，瞬间贯通整个源炉！磅礴的能量波动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轰然爆发！
源炉后方！那株流淌着金绿色光芒的生命之树！仿佛被注入了强心针！枝叶猛地舒展！光芒大盛！浩瀚的生命气息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山巅平台！驱散了死亡沙海的寒意！治愈着幸存者们的伤痛！连雷虎断臂处的伤口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源炉……激活！功率：100%！”
“生命之树……共鸣！屏障生成！”
“警告！神国主炮……发射！”
源炉上空！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一道首径超过百米的、凝练到极致的、散发着毁灭一切气息的……猩红色能量光柱！如同灭世的审判！撕裂虚空！狠狠轰向源炉！
嗡——！！！
源炉顶端！一道同样粗大的、纯粹由白金色光芒构成的能量屏障！瞬间升起！屏障表面，流淌着金绿色的生命符文！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在灵魂层面炸开！猩红与白金的光芒狠狠碰撞！空间扭曲！能量风暴肆虐！整个熔铁群山都在剧烈颤抖！
屏障剧烈震荡！表面符文疯狂闪烁！但……它挡住了！那足以湮灭星辰的一击！被硬生生挡在了源炉之外！
光芒散去！空间裂缝缓缓闭合！猩红的光柱消失无踪！白金屏障依旧巍然耸立！散发着神圣而威严的光芒！
“挡住了！挡住了！” 幸存者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哭喊！
雷虎独眼含泪，死死盯着源炉！
源炉核心。炽热的白金色光流缓缓平息。熔炉中央，空空如也。王大海和婴儿……消失了。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只有那磅礴的能量波动和生命气息，无声地诉说着……最后的牺牲。
源炉后方。生命之树的光芒前所未有的璀璨。一片巨大的、流淌着金绿色光芒的树叶，缓缓飘落。树叶上，隐约可见两个依偎在一起的、模糊的身影轮廓……
“薪火……相传……” 木长老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归乡……安息……”
就在这时！
嗡——！！！
源炉核心处，那炽热的光流中，一点微不可察的、如同尘埃般的……幽蓝与金芒交织的光点，猛地亮起！光点无视了狂暴的能量流，如同有生命般，瞬间没入……生命之树那流淌着金绿色光芒的树干深处！消失不见！
生命之树的光芒，似乎……更加柔和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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