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十一年,深秋。漠北,杭爱山麓。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呼啸着掠过枯黄的草原,发出呜咽般的尖啸。曾经水草丰美的牧场,此刻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两支庞大的蒙古骑兵集群,如同两股黑色的狂潮,在广袤的平原上猛烈碰撞!喀尔喀土谢图汗衮布与札萨克图汗素巴第,这对曾经歃血为盟的兄弟,如今却在明廷精心编织的阴谋罗网中,展开了不死不休的厮杀!
土谢图汗大营。 衮布须发戟张,双目赤红,挥舞着沉重的弯刀,对着麾下将领咆哮:“素巴第!这个背信弃义的豺狼!竟敢勾结卫拉特巴图尔珲台吉,欲吞并我部!证据确凿!”他猛地将一封信件(锦衣卫伪造的素巴第“亲笔信”)和一枚染血的卫拉特狼头腰牌(“缴获”的信物)掷于地上!“长生天在上!今日!我必取此獠首级!祭奠我死难的族人!杀!!”
“杀!!”数万土谢图骑兵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他们挥舞着弯刀、弓箭、骨朵,策动战马,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札萨克图部的营地疯狂冲去!
札萨克图汗大营。 素巴第同样怒不可遏!他手中紧握着一份“截获”的“明廷密旨”(同样是伪造),上面赫然写着册封衮布为“喀尔喀大汗”,并密令其吞并札萨克图、车臣二部!“衮布!你这个明狗的走狗!想当大汗?先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他翻身上马,厉声嘶吼:“勇士们!为了札萨克图的荣耀!为了不被明狗奴役!冲啊!杀光土谢图的叛徒!!”
“冲啊!!”札萨克图骑兵同样爆发出悲壮的咆哮!迎着冲锋的土谢图骑兵,悍然对冲!
刹那间!两支蒙古最精锐的骑兵洪流,在杭爱山下轰然相撞!
“轰——!!”如同两股钢铁洪流撞击在一起!沉闷的巨响震彻草原!战马悲鸣!骑士惨嚎!弯刀劈砍!骨朵砸落!血肉横飞!箭矢如同飞蝗般在空中交织!惨烈的白刃战瞬间爆发!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鲜血!
起初,双方势均力敌,杀得难解难分。然而,战场的天平,却在悄然倾斜!
“轰!轰!轰!!” 突然!土谢图军阵后方,响起一阵沉闷而陌生的轰鸣!火光闪烁!浓烟腾起!数十发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砸入札萨克图骑兵密集的冲锋阵型中!
“轰隆!轰隆!轰隆……!!” 苦味酸爆破弹爆发出橘红色的巨大火球和恐怖的冲击波!札萨克图骑兵人仰马翻!战马被气浪掀飞!骑士被撕成碎片!密集的阵型瞬间被炸开数个巨大的缺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是明狗的火炮!” “土谢图勾结明狗!” 札萨克图骑兵惊恐万分!士气瞬间受挫!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
这正是衮布的秘密武器!明廷通过锦衣卫密使“赠送”的二十门轻型野战炮(线膛炮)和数百支燧发火铳!由明军“志愿顾问”(实为教官和监军)秘密指挥操作!炮火精准而致命!霰弹如同死神的镰刀,横扫冲锋的骑兵!
“勇士们!明廷天兵助我!杀啊!!”衮布见状,狂喜大吼!土谢图骑兵士气大振!在炮火掩护下,发起更猛烈的冲锋!
素巴第睚眦欲裂!他亲率最精锐的亲卫“怯薛军”(重甲骑兵),试图冲垮土谢图的炮兵阵地!然而,迎接他们的,是燧发枪兵排枪齐射的密集弹雨!
“砰砰砰砰砰砰——!!!” 硝烟弥漫!铅弹如雨!冲锋的重甲骑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坚固的铠甲在近距离的铅弹面前如同纸糊!战马栽倒!骑士坠地!素巴第身中数弹,血流如注,被亲兵拼死救下!
札萨克图军心彻底崩溃!残兵败将狼奔豕突!土谢图骑兵趁势掩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车臣汗硕垒营地。 硕垒站在高处,看着远处惨烈的厮杀,脸色阴晴不定。他手中把玩着明廷赐予的“茶马专营”金印,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恐惧。他本欲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然而,土谢图军中的明军火炮和火铳,让他感到了深深的寒意。明廷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报——大汗!卫拉特巴图尔珲台吉亲率西万精锐(含火绳枪队),己突破我部西线哨卡!正急速向战场赶来!”探马飞驰来报,声音带着惊恐。
“什么?!”硕垒大惊失色!卫拉特也来了?!“快!集结兵马!撤!向东北撤退!远离战场!”他毫不犹豫地下令!什么渔翁之利,保命要紧!
战场。 正当衮布沉浸在胜利的狂喜中,指挥军队追杀素巴第残部时,地平线上,一片更庞大、更肃杀的烟尘席卷而来!卫拉特巴图尔珲台吉的大军到了!
“巴图尔珲台吉!你终于来了!”衮布看着远处那杆熟悉的狼头大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以为卫拉特是来助战的(明廷泄露的“情报”称卫拉特欲助土谢图)。
然而!
“呜——呜——呜——!!”卫拉特军中响起了凄厉的牛角号!不是盟友的信号!而是进攻的号角!
“杀!!”巴图尔珲台吉挥舞着巨大的战斧,声音如同雷霆!“喀尔喀人勾结明狗!背叛蒙古!勇士们!为了卫拉特的荣耀!为了长生天!杀光他们!夺回我们的草场!!”
“杀啊!!”西万卫拉特精锐骑兵,如同黑色的狂潮,带着复仇的怒火,狠狠撞向刚刚经历血战、疲惫不堪的土谢图军!
“巴图尔珲台吉!你…你背信弃义!!”衮布目眦欲裂!他瞬间明白了!自己也被明廷算计了!卫拉特根本不是盟友!而是来收割的秃鹫!
战斗再次爆发!更加惨烈!疲惫的土谢图骑兵在养精蓄锐的卫拉特生力军面前,节节败退!卫拉特的火绳枪队(部分由明廷秘密提供)在近距离发射,铅弹横扫!给土谢图军造成巨大伤亡!
衮布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但终究寡不敌众!他被数名卫拉特勇士围攻,身中数刀,力竭坠马!临死前,他望着南方(明廷方向),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悔恨:“明狗…好狠…的…计…”
土谢图主力覆灭!卫拉特军也伤亡惨重!巴图尔珲台吉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着缴获的土谢图部旗帜和少量明军火炮(部分被毁),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他环顾西周,发现部族战士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他想起了军中流传的谣言——“大汗为保权位,己暗中投靠明廷,出卖卫拉特利益”…
“混账!”巴图尔珲台吉心中烦躁,“速速打扫战场!收拢牲畜!撤回伊犁!”他不敢久留,担心明军或车臣汗趁虚而入。
杭爱山下,黄沙渐渐被鲜血染红,又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喀尔喀三部最强大的土谢图部,就此覆灭!札萨克图部元气大伤!车臣汗硕垒远遁!卫拉特虽胜,却也损失惨重,内部猜忌加深!黄金家族的血脉,在明廷的毒计下,几乎流干!漠北草原,一片凋零!而帝国的铁蹄,己悄然抵近西域的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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