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明洲,“金山”矿区核心腹地——“炼狱之心”。
这里,是新明洲黄金矿脉最富集的所在,也是帝国炼金术登峰造极、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禁区!蒸汽巨锤的轰鸣、汞毒工坊的恶臭、水轮筛矿的喧嚣…在此地,皆被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死寂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得近乎妖异的杏仁香气——这并非山花烂漫的芬芳,而是…帝国格物院化学组(含归化德意志炼金大师弗里德里希·冯·霍恩海姆)祭出的终极炼金魔器——“氰化浸出法”所散发的…死亡之息!这香气,如同魔鬼的低语,为新明洲最富庶的群山…套上了一副无形的、由剧毒与绝望浇筑的…华丽金棺!
戒备森严!高耸的混凝土围墙,顶端缠绕着锋利的铁蒺藜,通着高压电流(早期格物院实验品)。锦衣卫“黑冰台”缇骑,身着玄色劲装,手持燧发枪,如同石雕般矗立在唯一的入口处。他们的眼神,冰冷如刀,扫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生命。围墙之内,巨大的水泥建筑群如同匍匐的巨兽,低矮、压抑,窗户狭小如枪眼,透出昏黄摇曳的灯光。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腻杏仁味,浓得化不开,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带来一种令人眩晕的、麻痹神经的…致命诱惑!
核心工坊内,光线昏暗,蒸汽弥漫。巨大的水泥池如同停尸池般排列,池壁冰冷粗糙,泛着水汽凝结的湿光。
粉碎机(早期蒸汽驱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将坚硬的矿石碾磨成细密的粉末。粉尘弥漫,带着矿石特有的金属腥气。粉末被传送带(简陋的皮带轮)送入巨大的水泥池。
池边,一群身影在蒸汽与粉尘的阴影中蠕动。他们是“金鬼”——帝国的死囚、重刑犯、以及被俘的欧陆反抗者。他们身穿简陋的胶皮围裙(布满裂纹与补丁),脸上戴着恐怖的“猪嘴”皮面具(早期防毒面具雏形:猪膀胱皮缝制,内填活性炭与草木灰,外接简陋的过滤罐)。面具的眼部是两块浑浊的玻璃片,映出他们惊恐而绝望的眼神。一名“金鬼”颤抖着双手,抱起沉重的木桶,里面盛满了粘稠的、泛着诡异幽蓝色光泽的液体——氰化钠(Na)溶液!那蓝色,如同深海的毒水母,美丽而致命!
“倒!”监工(锦衣卫兼任)厉声呵斥,鞭子在空中甩出响亮的鞭花!“金鬼”咬紧牙关,将桶中幽蓝的魔液倾倒入池!溶液与矿粉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如同毒蛇吐信!一股更加浓郁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杏仁味,如同实质的毒瘴,瞬间升腾、弥漫!即使戴着面具,那毒气仍如同无孔不入的幽灵,从面具边缘的缝隙、胶皮围裙的破口…顽强地渗入!刺激着鼻腔,灼烧着喉咙!
池中,溶液翻滚,幽蓝色的魔液与矿粉混合,形成粘稠的泥浆。黄金在氰化物的作用下,形成稳定的络合物,溶解于这致命的蓝色魔液之中。池面泛起诡异的金色泡沫,如同地狱熔炉中沸腾的毒汤!甜腻的死亡气息,混杂着矿石的腥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地狱香氛!
“金鬼”们在这甜腻的地狱中,如同被献祭的羔羊,进行着绝望的劳作。
长期暴露在低浓度氰化物环境中,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如同溺水者般的青紫色(组织缺氧)。指甲盖下,是深不见底的乌黑(氰化物中毒特征)。透过浑浊的玻璃镜片,他们的眼神空洞、涣散,充满了对下一秒可能降临的死亡的…刻骨恐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面具内凝结水珠的湿冷与氰化氢的甜腻,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为生命倒计时!
防护措施简陋到令人发指!一名“金鬼”(原德意志矿工汉斯)在搬运溶液桶时,脚下湿滑的苔藓(无人清理)让他一个趔趄!沉重的木桶脱手!“哐当!” 幽蓝色的魔液泼洒而出!一部分溅在他胶皮围裙覆盖不到的腿上!“嗤——!!!”一声轻响!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肉上!胶皮瞬间被腐蚀出破洞!剧毒的氰化钠溶液接触皮肤!“啊——!!!” 汉斯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猛地摔倒在地,双手疯狂抓挠着被灼伤的腿部!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泡、溃烂!流出黄水!剧痛让他蜷缩如虾米,身体剧烈抽搐!甜腻的杏仁味混合着皮肉焦糊的恶臭弥漫开来!
周围的“金鬼”们,动作瞬间停滞。透过浑浊的镜片,能看到他们眼中闪过的惊恐与…一丝兔死狐悲的绝望。但他们不敢停下!监工的鞭子如同毒蛇般悬在头顶!他们只能强迫自己转过头,继续麻木地倾倒溶液、搅拌泥浆…仿佛地上的汉斯只是一堆需要清理的垃圾。汉斯的抽搐越来越微弱,口中溢出带着杏仁味的白沫,瞳孔开始扩散…尸体被两名面无表情的“金鬼”同伴迅速拖走,留下一道幽蓝色的、散发着甜腻死亡气息的…拖痕!新的“耗材”被铁链拖入,填补空缺。工坊内,只剩下溶液翻滚的“咕嘟”声和…压抑到极致的…死寂!
含金溶液被巨大的蒸汽泵(早期往复式)泵入下一个区域——置换池。
置换池区域,蒸汽更加弥漫,温度更高!氰化氢气体(H)浓度更高!甜腻的杏仁味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池边水汽凝结,在墙壁上留下道道幽蓝色的水痕,如同魔鬼的涂鸦!
“金鬼”们手持沉重的锌粉袋(锌粉遇湿易燃易爆,极其危险),站在池边高台上。他们需将锌粉均匀撒入翻滚的含金溶液中。锌粉与氰化金络合物反应,黄金被置换出来,形成细密的黑色金泥,沉入池底。锌粉撒入的瞬间,溶液剧烈翻腾!金色的泡沫如同沸腾的岩浆般涌起!更浓的氰化氢蒸汽升腾而起!形成一片致命的金色毒雾!
最危险的工作,是撇取池底的金泥!负责此工序的“金鬼”(多为被判凌迟的重刑犯,以此“赎罪”),需手持特制的长柄铜勺(防腐蚀),将手臂伸入翻滚的、散发着甜腻毒气的溶液上方!滚烫的蒸汽灼烤着皮肤!剧毒的氰化氢无孔不入!即使戴着双层猪膀胱手套(聊胜于无),手臂皮肤仍被腐蚀性蒸汽灼得通红、起泡!金泥沉重粘稠,每一次舀取都需耗费巨力!一名“金鬼”因体力不支,手一抖,铜勺脱手落入池中!他下意识想捞,身体前倾!“噗通!” 整个人栽入翻滚的毒池!“咕噜…咕噜…” 池面冒起几个气泡,随即…归于平静!只有金泥在池底泛着诡异的微光。尸体…连捞的必要都没有了。新的铜勺被递上,新的“金鬼”被推上前。金泥被收集,送入熔炉,铸成一块块沉甸甸、闪耀着金光的…金锭!那璀璨的光芒下,是无数被腐蚀的骨肉与消逝的灵魂!
“金鬼”们深知,踏入这甜腻地狱的那一刻,他们的生命便进入了残酷的倒计时——“三年之咒”!
持续的氰化物吸入(即使低浓度),如同无数细小的玻璃渣,日复一日地刮擦着肺泡!肺部逐渐纤维化,失去弹性!呼吸变得如同拉风箱般艰难、嘶哑!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他们面色青紫,嘴唇发绀,如同离水的鱼,在窒息的边缘挣扎!
氰化物是神经剧毒!它侵蚀着大脑与神经末梢!手脚麻木、颤抖不止!视力模糊、视野中出现黑点!耳鸣如雷!精神恍惚、幻听幻视!有人会在深夜突然狂笑或痛哭,对着墙壁喃喃自语,仿佛在与无形的死神对话!意志被彻底摧毁,灵魂在毒雾中…凋零!
心脏在毒素侵蚀下不堪重负!肝脏、肾脏在解毒(徒劳)过程中衰竭!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塌!皮肤失去光泽,肌肉萎缩,形如骷髅!咳出的痰液中带着血丝与…甜腻的杏仁味!生命如同风中残烛,在剧痛与衰竭中…缓缓熄灭!
他们用最后三年的痛苦、窒息与疯狂,换取池底那沉甸甸的金泥!这些浸透了氰化物甜香与“金鬼”血泪的金锭,被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盖上“皇明御用”的朱红大印,装上“矿骡号”蒸汽机车,运往万里之外的星港!它们将成为“盘古”星舰的龙骨、装甲、引擎核心…是帝国通往星辰大海的…基石!然而,每一块金锭,都如同一个微缩的…金棺!里面封存着一名“金鬼”被氰魔噬尽的…魂灵!帝国的星舰,尚未升空,其根基之下,己然铺满了…由氰化物甜香与“金鬼”骸骨铸就的…无形金棺!
氰化钠的甜香,是帝国科技绽放的、最妖艳的死亡之花!它为新明洲的群山,套上了华美而致命的金棺,也为帝国的星辰之梦…奏响了…一曲来自地狱的…甜蜜安魂曲!这金棺之内,埋葬的不仅是矿工的生命,更是…人性最后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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