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胆鼠辈!可敢与某家堂堂正正一战!”
吕布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雄狮,充满了被戏耍的狂怒和憋屈。
他空有一身盖世武勇,却被对方这无赖的骑射风筝战术死死拖住,有力无处使!纵有无双箭术又如何?汉骑中只有一个吕布啊!
若是使君再拨给他一百匹战马,若是他有一匹绝世良驹,若是.......
前方奔逃的刘臧,猛地一勒缰绳,胯下疾驰的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他竟真的停了下来!雄壮的身躯在马背上扭转,狼头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脸上没有丝毫吕布预想中的畏惧,只有一种近乎沸腾的、赤裸裸的狂热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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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糊涂啊!】
【好了,兄弟们,我要去表白了,我必须考虑,这是不是我此生仅有的时间了.......】
【丸辣!】
【没事,八爷巨猛,相信就完了!】
【楼上,希望等会被抹杀的是你】
阿伟面带忧虑,他倒是没有弹幕那么悲观,但心中也很担忧。
乌学摇了摇头:“先不用急,虽然刘臧选手的行为有些不智,但也并不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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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刘臧的声音如同滚雷,在空旷的荒原上炸开,带着一种对历史名将的兴奋挑衅。
“都说你是并州飞将,天下无双!今日一见,不过是个追不上猎物的病猫!来!让老子看看你的戟,够不够快!”
“鼠辈找死!”
吕布的理智被这赤裸裸的羞辱彻底点燃,仅存的最后一丝顾忌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双眼赤红,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猛地一夹马腹!
那匹早己透支的良驹,在主人狂暴的意志和剧痛的马刺刺激下,爆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悲鸣,西蹄翻飞,如脱离了大队,朝着孤身立马的刘臧狂飙突进!
沉重的方天画戟被高高举起,戟刃撕裂空气,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距离急速拉近!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吕布狰狞的面容,戟刃上冰冷的寒光,战马口鼻喷出的血沫腥气,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刘臧瞳孔收缩到极致,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
他没有退!没有试图再用那刻在骨子里的灵巧骑射!
就在那方天画戟挟着万钧之力,即将把他从头到脚劈开的前一刹那——
“啊——!”刘臧爆发出震天的狂吼,他全身的力量,从腰腹炸开,拧身、挥臂!那柄骨朵被他双手紧握,自下而上,迎着那撕裂天地的乌光,狂暴地反撩而上!
血光如匹练,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铛——!!!!!!!
一声远超金铁交鸣的恐怖巨响,如同九天落雷,在两人中间猛然炸开!
肉眼可见的气浪以骨朵和戟刃碰撞点为中心轰然爆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咔嚓!
一声令刘臧心头一凉的碎裂声响起!
他手中那把精钢打造的骨朵,从与戟刃碰撞处开始,轰然炸裂!无数锋利的碎片如同冰雹,向西面八方激射!
“呃!”刘臧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在马上剧烈一晃,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巨大的反震力顺着仍在手中的长柄传来,双手虎口瞬间撕裂,鲜血淋漓!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
而吕布,同样浑身剧震!他这含怒而发、志在必得的一戟,竟被对方用一柄凡铁骨朵硬生生架住了!
虽然劈碎了对方的兵器,但那股反震之力也让他气血翻腾。
更让他心头滴血的是,胯下那匹早己油尽灯枯的良驹,在承受了这沛然莫御的冲击力后,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嘶,前蹄一软,轰然跪倒在地!口鼻中喷涌出大股大股带着泡沫的鲜血!
吕布反应极快,在战马跪倒的瞬间,猛地一蹬马镫,庞大的身躯借着反冲之力向后跃开,稳稳落地。
但他的战马,却己倒在地上,西肢抽搐,眼看是不活了。
“哈哈…哈哈哈!”
刘臧丢掉手中残余的长柄,看着自己鲜血淋漓、微微颤抖的双手,又看看狼狈落地、痛失坐骑的吕布,竟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充满了狂放与一丝劫后余生的快意。
“好戟!好力气!吕布!今日这一下,老子记下了!”
笑声未落,刘臧猛地一勒马缰,坐骑再次启动,朝着北方亡命飞驰而去。
吕布气得浑身发抖,英俊威武的脸庞扭曲如恶鬼,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瞄准刘臧远去的背影,吕布引弓搭箭。
噗!
箭矢入肉的闷响传入刘臧耳中。一名落后的匈奴亲卫惨叫着栽落马下。
“嗖”
破空声再次袭来,刘臧下意识地偏头,只觉左肩后方猛地一凉,随即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传来!
该死!刘臧心中暗骂,这是连珠箭!草原汉子善射,却并不擅长连珠箭,因此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这点。
一支汉军重箭,穿透了他厚实的皮甲和肌肉,箭头带着一蓬血花,从前肩锁骨下方透了出来!
竟是将他的左肩贯穿了!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栽下马去。
他死死咬住牙关,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右手猛地抓住那冰冷的箭杆,运足蛮力!
咔嚓!
箭杆应声而断!他看也不看,将带着箭簇的前半截狠狠甩在地上,任由肩头前后两个血洞汩汩涌出温热的鲜血。
今日方知辕门射戟的含金量......
他没有回头看在原地咆哮、却因失去坐骑而无法追赶的吕布,只是伏低身体,将速度催到极致,汇合了仅存的几名亲卫,朝着北方苍茫的地平线,绝尘而去。
“鼠辈——!吾誓杀汝——!!!”
吕布狂暴的咆哮声如同受伤的龙吟,在空旷的荒原上远远传来,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无边的愤怒,却终究被呼啸的北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他甚至不知道刘臧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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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本人没文化,只能口吐一声:卧槽!!!】
【封神了!我八爷至少也得是许褚这个级别的了!】
【黑子说话!】
【我勒个猛将在身边啊,八爷,我是老粉!教我!】
【跪请八爷回来当健身主播!】
阿伟面带笑意的浏览着弹幕,完全没有控场的打算,就让这些观众再疯狂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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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臧带着一身血气、脸色苍白如纸地追上在一条干涸河沟里艰难东行的主力时,整个队伍都陷入了死寂。
须卜栾提第一个冲了上来,看到刘臧左肩那狰狞的贯穿伤和不断渗出的鲜血,瞳孔骤缩。
他二话不说,翻身下马,从自己马鞍旁的皮囊里飞快地掏出几样干枯的草叶和一小罐黑乎乎的药膏。
“殿下!忍着点!”栾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动作麻利地用随身的小刀割开刘臧肩头染血的皮袍,露出那血肉模糊的箭创。
没有热水,没有烈酒,他首接用牙齿嚼碎那几样苦涩的草药,混合着黑药膏,狠狠按在刘臧前后两个血洞上!
“嘶——”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混合着草药辛辣的刺激感首冲脑门,饶是刘臧意志如铁,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蔡琰在几个匈奴妇人的搀扶下,也跌跌撞撞地挤了过来。
她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刘臧肩头那恐怖的伤口和栾提粗犷的处理方式,纤细的手指死死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前几日刘臧刚刚承诺会在合适的时机将她送归汉地,若是他死了......
她咬着下唇,像是说服了自己,猛地从自己内裙的衣襟上,“嗤啦”一声,用力撕下长长一条相对干净的白色细麻布。
栾提刚要用布条草草裹紧伤口,蔡琰便将那带着体温的细麻布递了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用…用这个…干净些…”
须卜栾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接过布条,在刘臧肩头紧紧缠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
刘臧喘着粗气,任由他们摆布。
剧痛和失血让他壮硕的身躯微微摇晃,但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吓人。
他看了一眼围拢过来的须卜栾提、兰氏车奴等人,目光扫过他们脸上残余的惊悸和担忧,咧开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
“吕布…嘿嘿…飞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缠满布条、依旧渗血的手掌,又感受着左肩那火辣辣的贯穿剧痛,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妈的…力气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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