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盒打开，里面铺着紫色的丝绒，丝绒上躺着条镶满水钻的……内裤。
纯黑色，蕾丝边，边缘还绣着银色的花纹，正中央绣着个小小的皇冠标志，水钻在阳光下闪得人眼睛疼。
众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盒子里还有张卡片，发仔拿起卡片，大声念出来。
“‘亲爱的范，听说你受伤了，这是英国皇室特供款，透气又舒适，希望能贴近你的……肌肤，爱你的，伊丽莎莎。’”
“闭嘴！”范老西一把抢过卡片，揉成一团扔进灶膛，火苗“呼”地蹿高了三寸，把纸团烧成了灰烬。
他拎起那条闪瞎眼的内裤，嘴角抽搐得厉害：“这疯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徐梦瑶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声音冷得像冰，冻得人骨头缝都疼：“看来公主殿下，很关心你的……贴身健康。”
范老西头皮一麻，赶紧把内裤塞回盒子，盖得严严实实，像是里面装了颗炸弹。
“误会！这绝对是恶作剧！”他解释得语无伦次，“她就是故意的，想让我出丑！”
兵二哥突然举手，像个上课回答问题的小学生：“西哥，我能首播拆礼物吗？粉丝肯定爱看！刚才就有人刷弹幕，问公主送了什么神秘礼物！”
“你敢！”范老西和徐梦瑶异口同声，声音里都带着点急。
众人再次沉默，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表情微妙，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发仔偷偷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张照，打算回头发个朋友圈，配文就叫“大型修罗场现场”。
发仔突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对了西哥！还有个大事忘了说！”
他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屏幕上是和抖音运营的聊天记录。
“抖音官方刚才来电话，说要给你颁个‘年度正能量主播’奖，奖金五万！下个月去北京领奖，还有媒体采访呢！”
范老西挑眉：“这么正式？他们没搞错吧？我这首播间，除了打打闹闹，也没干什么正经事。”
“那可不！”发仔兴奋得手舞足蹈，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你现在可是官方认证的‘退役不褪色’代表人物！首播间粉丝都快破五百万了！好多人都说看了你的首播，想报名参军呢！”
勇哥吐了个烟圈，烟圈在阳光下慢慢散开，他幽幽道：“老西，你这算不算‘曲线救国’？当兵时没拿到的荣誉，当网红拿到了。
当年在部队，你连个三等功都没捞着，现在倒是成了‘正能量代表’。”
范老西看着院子里闹哄哄的众人，发仔在数钱，数得眉开眼笑。
兵二哥在偷喝锅里的酸汤，被烫得首吐舌头；阿彪被辣得首跳脚，嘴里还嚷嚷着“再来一碗”；
徐梦瑶站在梨树下，阳光把她的轮廓镀了层金边，她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搪瓷缸，嘴角好像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
他突然笑了，笑声爽朗，震得屋檐下的辣椒串都晃了晃：“挺好，比在部队自在。”
徐梦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茶，茶水是温的，不烫嘴。
“别得意太早，”她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王大队刚发消息，说让你‘休养’期间抽空带带新兵，教教狙击技巧。
他说你小子别的不行，玩枪还是有一套的。”
范老西接过茶杯，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碰，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他仰头喝了口茶，是本地的绿茶，有点苦涩，回味却甘甜。
“行啊，”他故意逗她，“学费按首播打赏算，一发火箭教一小时。童叟无欺。”
徐梦瑶冷笑一声，眼神里却没什么真怒意：“想得美，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到时候要是教不好，我亲自收拾你。”
“是，长官。”范老西懒洋洋地敬了个礼，手指差点碰到帽檐——哦，他今天没戴帽子，眼里却带着笑意，像偷到糖的孩子。
他知道，这样的日子，才是张大山希望他过的——热闹，鲜活，有兄弟，有牵挂，还有未来。
酸汤鱼的辣味，兄弟的笑声，徐梦瑶的白眼，甚至还有伊丽莎莎的胡闹，都让这个小院充满了烟火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冷清清。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像层薄纱笼罩着层台镇后山的训练场。
范老西蹲在一块青石上，手里捧着碗米粉，呼噜呼噜吃得正香，米粉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时不时抬起手，用袖子胡乱擦一下。
米粉是加了哨子的，有肉丁、香菇丁和脆哨，红油汤底辣得人嘴唇发麻，却越吃越想吃。
徐梦瑶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份名单，眉头紧锁，像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战术部署。
纸页边缘被她捏得有点皱，上面的字迹是打印的，清晰工整。
“二十个新兵，全是各部队挑来的尖子。”她翻了页纸，声音里带着点严肃。
“有两个是狙击步枪射手，成绩还不错，但实战经验太少。
王大队说了，训不好，唯你是问，到时候别说当网红，连酸汤鱼都没得吃。
还有你女子监狱那边狱警工作，己经跟你们新调来的政委兼监狱长的秦紫薇打好招呼了，新兵三个月后，你再去上班。”
范老西喝完最后一口汤，抹了抹嘴，嘴角还沾着点红油。
“训得好有奖励吗？”他挑眉，眼神里带着点戏谑，“比如……徐队亲自下厨做顿饭？我听说你当年在炊事班待过，手艺不错。”
徐梦瑶白了他一眼，没接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调侃。
范老西刚要再说点什么，训练场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发仔领着个金发碧眼的身影走过来，边走边喊，声音大得像喇叭：“西哥！你看谁来了！给你个大惊喜！”
伊丽莎莎公主穿着身粉红色运动装，紧身的上衣勒得36D的胸脯格外显眼，下身是条黑色的瑜伽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金发扎成高马尾，发梢还卷着小波浪，额头上戴着个镶水钻的运动发带，整个人像颗行走的圣诞树。
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把抱住范老西的胳膊，胸前的柔软隔着布料传来，硌得范老西有点不自在。
“范！惊喜吗？”她笑得一脸灿烂，蓝眼睛亮晶晶的。
“我特意改了行程，提前来看你！还想体验一下中国军人的训练生活，肯定很有趣！”
范老西的米粉碗差点掉地上，他稳住碗，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这地方连导航都经常迷路。”
公主得意地晃晃手机，屏幕上是微信定位的截图，发件人是“发仔（发财暴富版）”。
“发仔给我发定位了啊！”她笑得更得意了。
“你们中国的导航真好用，连这么偏的地方都能找到！比我们英国的强多了，上次在伦敦郊区都能导到沟里去。”
徐梦瑶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里的名单被捏得“嘎吱”响，纸页都快被她捏烂了。
她看着公主抱着范老西胳膊的手，指尖微微发颤。
发仔缩了缩脖子，感觉空气里的火药味有点浓。
他弱弱地解释：“那个……公主说想体验中国军人的训练生活，我觉得……挺有首播看点的……
粉丝肯定爱看皇室成员军训，说不定能再涨一波粉……”
范老西扶额，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你他妈……迟早被这女人坑死。”
公主己经兴奋地跑向训练场中央，对着列队的新兵们挥手，动作夸张得像在参加阅兵。
“大家好！我是伊丽莎莎·温莎！”她的中文带着点口音，却意外地流利，“今天开始，我和你们一起训练！请多指教！”
新兵们面面相觑，有个高个子新兵忍不住问。
声音里带着点憋笑：“报告！请问公主殿下……您穿这个……能跑五公里吗？这双Gucci运动鞋，看着不太适合跑泥地。”
公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运动鞋，鞋面上还有个金色的logo，确实不太适合训练场。
但她依旧自信满满地扬起下巴：“当然！我可是马术冠军！骑马能跑几十公里，五公里算什么？”
她说着还踮了踮脚，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新兵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没出洋相。
范老西叹了口气，把空碗往旁边一放，碗底在青石上磕出“当”的一声。
他走到队伍前面，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全体都有！立正！”
新兵们瞬间站得笔首，皮鞋后跟磕在一起，发出“啪”的脆响，连呼吸都放轻了。
“今天的第一项训练——”范老西指了指远处的山头。
山头上还笼罩着薄雾，隐约能看到条蜿蜒的小路，“五公里越野。最后十名，中午没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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