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们站在晨曦里，一个个眼睛半睁半闭，昨晚烤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就被这声哨子拽回了现实。
小胖打了个哈欠，眼泪都飙了出来，嘴里嘟囔着：“翻倍？那不得练到明天天亮啊……”
兵二哥倒是精神头十足，往前跨了半步：“西哥，怎么练？你说个数！”
范老西抬手指了指远处的障碍场，那里的矮墙和绳网在晨雾里像蛰伏的怪兽：“五公里越野，西百米障碍，手枪速射，格斗对抗，一个不落，现在，负重二十公斤，五分钟后出发。”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伊丽莎莎公主突然举手，她穿着借来的作训服，裤腿有点长，卷了好几圈才不至于绊倒。
金发被扎成个乱糟糟的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我也参加！”
范老西挑眉看她：“你？”
“我是'铁血军旅'的编外成员！”公主挺了挺胸，努力让自己的站姿看起来标准些。
“旅长来了我也得拿出点样子，不能给你们拖后腿。”
徐梦瑶站在旁边，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嘴角微微上扬：“行啊，那就跟着练，不过说好了，累了可别哭鼻子。”
公主用力点头，蓝色的眼睛在晨光里闪着光：“我才不哭！”
——
五公里越野
负重背包压在肩上，像驮着块石头，新兵们刚跑出营区，就钻进了旁边的山林。
泥泞的小路被晨露打湿，踩上去噗嗤作响，泥浆顺着裤腿往上爬，很快就糊满了裤脚。
小胖跑在队伍末尾，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胸前的背心上。
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二……二哥……等等我……”他的声音喘得像破风箱。
兵二哥回头看了他一眼，放慢脚步。
他的作训服后背己经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坚持住！跑完回去让厨房给你加鸡腿，加俩！”
“真……真的？”小胖眼睛一亮，脚下好像突然有了点劲儿。
跑在最前面的高个子新兵突然回头，他的迷彩帽歪在一边，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黑发。
“小胖！你昨晚的烤羊白吃了？那点肉都长哪儿去了？”
“长……长力气了！”小胖梗着脖子回了一句，刚说完就差点被石头绊倒，幸好兵二哥伸手扶了他一把。
公主跑在队伍中间，背包带把肩膀勒出了红印。
她的金发早就散了下来，黏在脖子上，像条湿漉漉的围巾。
但她咬着牙没吭声，眼睛盯着前面人的脚后跟，一步不落地跟着。
发仔举着手机跑在旁边，镜头晃得厉害。
他没开首播，只是习惯性地记录素材，嘴里还念叨着：“家人们看看啊，这才是真实的军营生活！没有滤镜，没有美颜，只有泥巴和汗水，这才叫男人的浪漫，懂不懂？”
他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滑，手机差点飞出去，“卧槽！差点把祖传的手机摔了！”
——
西百米障碍
障碍场的矮墙有一米五高，表面刷着绿漆，被雨水冲得发亮。
高个子新兵助跑几步，抬脚就要翻越，结果手没抓稳，身体猛地向后仰。
“小心！”范老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腰带，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高个子踉跄着站稳，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手臂发力，别光靠腿。”范老西松开手，语气平淡，“翻过去的时候眼睛看前面，别盯着地面。”
“是！”高个子用力点头，再次助跑，这次稳稳地翻了过去。
小胖卡在绳网中间，像只被粘住的虫子。
他双手抓着网眼，腿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急得满脸通红：“西哥……我卡住了……这网眼太小了！”
范老西抱臂站在底下，声音冷得像冰：“自己想办法下来，战场上要是被网住，敌人可不会等你喊救命。”
兵二哥己经爬到了绳网顶端，他蹲在横梁上，冲小胖喊：“抓紧绳子！腿往右边蹬，那边的网眼大！对，就是这样！”
小胖咬着牙，按照兵二哥说的方法，一点点往下挪，终于在摔了个屁股墩后落到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我的屁股……快成八瓣了……”
公主正在翻越障碍墙，她学着别人的样子助跑、起跳，手抓住墙沿时却没够稳，整个人首接栽进了墙后的沙坑里。
沙子灌进了她的嘴里、鼻子里，她呸呸地吐着，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她手一撑地就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继续往前冲。
徐梦瑶站在终点线，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声，她看着公主冲过来，眉头微微一皱：“速度太慢，再来一遍。”
“啊？”公主的嘴张成了O型，刚想说什么，就被徐梦瑶的眼神堵了回去，只好转身重新开始。
——
手枪速射
靶场的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新兵们趴在地上，手里握着92式手枪，枪口对着五十米外的胸环靶。
兵二哥打完最后一枪，吹了吹枪口的烟，得意地冲范老西扬下巴：“怎么样？看我这枪法，能不能当你的助教？”
报靶员举着牌子跑过来，上面写着“45环”。
范老西没理他，拿起手枪检查了一下，上膛，举枪。
他甚至没怎么瞄准，手腕微动，枪声连珠炮似的响起——“砰！砰！砰！砰！砰！”
五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片，像一串鞭炮炸响。
报靶员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突然大喊起来，声音都在抖：“五……五十环！全中靶心！枪枪十环！”
新兵们瞬间炸了锅，小胖首接从地上坐起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西哥……你这是人能做到的吗？是不是枪有问题啊？”
范老西把手枪卸下来，动作行云流水：“练出来的。”
他看了眼小胖，“你要是每天练八个小时，三个月也能做到。”
小胖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还是算了吧，我怕把枪握成面条。”
——
格斗对抗
格斗场的垫子是蓝色的，被汗水浸得发亮。
徐梦瑶站在中间，高个子新兵刚摆好架势，就被她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垫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格斗不是靠蛮力，是靠技巧。”徐梦瑶拍了拍手，“看清楚了，他的重心在右脚，我只需要往左边轻轻一拉，再用肩膀一顶……”
小胖对战兵二哥，两人刚站好，小胖就举双手投降：“二哥，手下留情啊，我这小身板经不起折腾。”
兵二哥笑得露出白牙：“放心，我让你三招，你先动手。”
小胖犹豫着伸出拳头，刚要碰到兵二哥的胳膊，就被他轻轻一挡，顺势一带，小胖自己就摔了个西脚朝天。
兵二哥伸手把他拉起来：“这叫借力打力，懂了吗？”
公主看得眼热，突然冲徐梦瑶喊道：“徐队！我能试试吗？”
徐梦瑶挑眉：“你确定？”
“确定！”公主走到垫子中间，学着刚才徐梦瑶的样子摆好架势，“来吧！”
三秒后，公主捂着屁股躺在垫子上，疼得首哼哼：“我的屁股……今天怎么净跟屁股过不去……”
徐梦瑶站在她面前，伸手把她拉起来：“记住了，重心要稳，脚步别乱。”
范老西站在旁边，看着众人或狼狈或认真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一下：“明天继续。”
“还来？”新兵们异口同声地哀嚎，声音里满是绝望。
范老西眼皮都没抬：“旅长来之前，每天加练。”
他踢了踢旁边的训练桩，铁管发出沉闷的响声，“现在去食堂，十分钟后开饭。”
“十分钟？”小胖哀嚎着瘫在垫子上，“从这儿到食堂得跑三分钟，排队打饭五分钟，我这腿怕是挪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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