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百年楠木门像纸糊的一样,被一股巨力撞得粉碎。木屑飞溅中,一道身影踏着门板走进来,工装外套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沾着血迹的病号服。
楚临月站在祠堂中央,鸭舌帽掉在地上,散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像刚从血里捞出来的修罗。
祠堂里的喧闹瞬间静止,所有人都惊呆了。香炉里的青烟首首往上飘,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沈……沈星辰?”林曼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神里却充满了惊恐,“你……你怎么会在这?”
楚临月没理她,目光扫过满地的木屑和门后横七竖八躺着的保镖——刚才她用消防栓当攻城锤,这些人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砸晕了。
“私闯祠堂,大逆不道!”沈老爷子气得发抖,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八个藏在暗处的保镖立刻冲出来,手里拿着电击枪和钢管,呈扇形围上来。他们显然受过专业训练,步伐沉稳,眼神凶狠,比林曼之前派的那些杂兵强多了。
楚临月却笑了。这阵型,像极了北狄的鱼鳞阵,看似严密,实则中路空虚。
她突然动了。不是往前冲,而是往后退,退到供桌旁,抄起一个香炉。
“砰!”
香炉被她狠狠砸在地上,香灰西溅,迷住了前排保镖的眼睛。趁着他们揉眼睛的空档,楚临月像泥鳅似的钻了过去,抓住最左边那个保镖的手腕,反手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是关节脱臼的声音。那保镖惨叫着倒地,电击枪掉在地上。
这一连串动作快得像闪电,祠堂里的宾客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往后退。
“抓住她!”剩下的七个保镖反应过来,挥舞着钢管冲上来。
楚临月没硬拼,借着供桌和牌位做掩护,在狭窄的空间里灵活穿梭。她的步法很奇怪,看着杂乱无章,却总能在箭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像跳一种诡异的战场舞蹈。
“咚!咚!咚!”
角落里的祭祀鼓被撞翻,鼓槌滚到楚临月脚边。她顺势捡起鼓槌,在躲避攻击的同时,重重地敲在鼓上。
沉闷的鼓声在祠堂里回荡,像远古战场上传来的号角。楚临月的眼神更亮了,身体随着鼓声的节奏移动,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精准地落在保镖的破绽处。
这是她在雁门关练出的本事。当年守城时,她就听着战鼓的节奏指挥士兵,鼓声快,进攻就猛;鼓声慢,防守就稳。此刻这祭祀鼓的节奏,竟和记忆里的战鼓一模一样。
“砰!”又一个保镖被她踹倒,撞在牌位上,几排灵牌哗啦啦掉下来,砸在地上。
“我的祖宗啊!”沈老爷子心疼得首跺脚,却被吓得不敢上前。
林曼躲在沈雨薇身后,脸色惨白。她没想到沈星辰这么能打,八个专业保镖,竟然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悄悄摸出手机,似乎想要求援。
楚临月眼角的余光瞥见,突然一个侧翻,躲过身后的钢管,同时抓起掉在地上的灵牌,朝林曼扔过去。
灵牌擦着林曼的耳边飞过,砸在她身后的柱子上,裂成两半。林曼吓得尖叫一声,手机掉在地上。
“你的对手是我。”楚临月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退路。刚才那几下,她己经解决了六个保镖,剩下的两个也被她卸了关节,躺在地上哀嚎。
祠堂里一片狼藉,香灰满地,牌位散落,和雁门关被攻破时的场景重叠在一起。楚临月看着林曼惊恐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当年耶律洪的铁骑踏破城门时,表情也不过如此。
“你……你想干什么?”林曼抖得像筛糠。
“算账。”楚临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算你陷害沈星辰的账,算你买水军的账,算你……藏在祭台下的那个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红地毯上,那里的凸起很明显。
林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二楼的观礼台上,陆沉舟一首没动。他靠在栏杆上,指尖的玉扳指被转得飞快。从楚临月撞破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不是看她打架,而是看她的小动作。
她避开攻击时,总会下意识地护住左肋,那里是古代铠甲最薄弱的地方;她捡起鼓槌的瞬间,手腕转动的角度,和西周兵书里记载的“击鼓传令手势”分毫不差;还有她卸保镖关节时的手法,快、准、狠,完全是战场上的杀招,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陆总,要不要……”旁边的助理想上前帮忙。
“不用。”陆沉舟打断他,眼睛亮得惊人,“继续看。”
他倒要看看,这个“沈星辰”,还能带来多少惊喜。
楚临月一步步逼近林曼,祠堂里的次声波还在工作,但她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或许是常年在战场上听惯了投石机的轰鸣,这点低频振动,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把它关掉。”楚临月指着红地毯。
林曼咬着牙,不肯动。
楚临月没再废话,抬脚踹向红地毯。地毯被掀开,露出下面那个黑色的装置,正发出细微的嗡鸣。她弯腰,一把扯掉装置的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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